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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芮荷蕙垂头不言,安珞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向院外走去。

待到安珞走出几步,芮荷蕙这才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安珞人消失在院门外,再看不见。

安珞回了自己院中,便又叫来了绿枝,嘱咐绿枝这几日樊夫人回来了,便去其他三间厢房也逛逛,若有什么特别的事,就回来报知给她。

绿枝应下后,眼见时辰也不早了,安珞便也就在绿枝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打发绿枝去睡了。

躺在床上,安珞不禁又思索起樊夫人刚刚的异常。

她如今虽已将调查之事交代给了卫光,可卫光那边总也得再要个两三日、才能有所结果。

只是经历了今晚之事后……她直觉卫光那边怕是也查不出些什么,不过樊夫人那隐藏的“秘密”是何事,她如今已隐隐有了些猜测。

仔细回想,樊夫人对她明显态度有变的时候共有两次。

第一次,便是她刚被请来时仁堂、医治樊姑娘那次。

若她推测无误,那一日樊夫人主动借衣给她,为的是通过她面上伤痕确认她的身份。

而也正是在她摘掉帷帽、确认她是安远侯府大小姐后,樊夫人第一次提出了,以那套赤金头面相谢之意。

而第二次,便是今晚。

今晚樊夫人神情突变之时……应是在听说她是救了芮荷蕙、也是救了太清观地牢中那些姑娘们之后。

那套赤金头面她已经检查过了,并无任何问题。

可若说樊夫人要将那头面送她,真得只是为了报答她医治和照顾樊姑娘,这礼又实在太重了些。

还是说……那不仅仅是感谢。

“心中难安……”安珞低声呢喃了一句,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若心中难安并非来源于未曾报答的恩情,那便是……愧疚?

——她在愧疚什么?

安珞阖上眼,抬手摸了摸自己面上的伤疤。

第二天一早,安珞本是准备再去一趟天香楼,让卫光着重去调查樊夫人和邹氏、孙氏、或是安翡是否有过什么接触。

谁知她刚踏出院门,就见不远处,樊夫人正在等她,手中依然……抱着那方木匣。

见到安珞出来,樊夫人微微一怔,随即抿了抿唇,抬步向她走来。

“安大小姐……”樊夫人垂首行了一礼,仍是未敢抬眼看她。

安珞垂眸看了樊夫人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几息之后,她微微侧身,让开了院门,樊夫人会意,捧着木匣走进了院中。

此时绿枝已是去开始了今日的十圈,小院中就只有安珞和樊夫人两人。

安珞带着樊夫人来到屋内示意她坐,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另一边。

想了想,安珞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帷帽,放到了桌上。

察觉到安珞的动作,樊夫人下意识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在看到她面上伤痕时、迅速转了回去。

她的手下意识捧紧了木匣,两息之后,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安珞面前,向她长作了一揖。

“安大小姐……妾身有一物,想交给您。”她说着伸手向前,将那木匣递向安珞。

此番场景看起来似曾相识,但安珞直觉那匣中之物,已不是原来的那份。

她亦是伸手,接过那木匣。

木匣方一入手,安珞便觉得手上一轻,似是那木匣之中空无一物。

她打开木匣,却发现那匣中放着的,是薄薄一页字纸。

安珞唯一凝眸,将木匣放到一旁,拿出那字纸展开。

“这是!?”安珞方一看清纸上所书便是一怔。

——那是一纸由樊夫人亲手所书的证言!

安珞拿起那纸证言迅速看了起来,这才终于知晓,樊夫人一直不肯宣之于口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据樊夫人证言上所写,在去年五月十五这一天,她曾独自去太清观上香,选了一座无人的偏殿参拜。

就在她书写升疏之时,突逢一阵风来,将她的升疏吹到了神像之后,她便起身去捡。(升疏:写着要向神灵祈求的心愿的黄纸。写好后通过焚烧的方式传达给神灵,便是焚疏上表。)

也就是在她捡升疏之时,又碰巧有另外两人、也走入了那间偏殿。

因有着神像的遮掩,两人都未曾发觉到樊夫人的存在,而不等樊夫人从神像后走出,两人便已经开了口交谈——

“之前吩咐那事、你办的如何了?可是已经说服那安府的老太太了?”

“大人您就放心吧,老太太早就被说服了,几日之前就已经让我去着手准备迷药和乌水,也开始打探那安大小姐平日里的诸般情况了……如今,就只等您将这两样东西给了我、我再拿回去给她,想来用不了几日,您就能听到那安远侯府传出好消息了!”

“嗯……这两样你拿好,蓝色塞子的瓷瓶中装的是迷药,这迷药是算好的份量,虽有三颗,但你用时记得一颗便够,剩下两颗都是以防万一所用,这药无色无味、遇水即化,下到菜中、汤中或是茶水中都可,剩下两颗若没用上便拿去毁了吧,”

“是,大人,只用一颗,我记住了。”

“另一瓶红色塞子的,装的便是调配好的乌水,这东西只需一点就能燃起熊熊大火,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知道、知道!大人您就放心吧!”

“记住了,此事你定要小心点行事,绝不可以失败!我便先走了,你稍后两步再离开此处,不要让人发现我们曾有过交谈,若之后还有事、就再来观中找我。”

“是!恭送大人!”

樊夫人就是这样,在太清观意外听见了两人密谋、伙同安家老太太谋害安大小姐之事。

当时她就躲在神相之后生怕被发现,屏息静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一直听着那“大人”先行离开,也没有敢伸头去看上一眼。

直到那被嘱咐行事的第二人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她这才鼓起勇气,悄悄伸头、看了一眼……

“右眉正中有一颗黑痣?你能确定吗?隔着那么远、你又是躲在神像之后偷看,你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吗?樊夫人?”

安珞读到此处,突然抬头向樊夫人询问。

樊夫人却好像正分神想着些什么,听到安珞唤她,这才回过神来。

“啊、能!”她答道,“虽离得是有些远,但那人右眉正中的那颗黑痣长得很大,足有一个小指盖儿大小,是以妾身看得很清楚,绝不会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