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地底十几米的地方已经被彻底钻空。但是作为海边松散的盐碱地质,有这么大的空层却没有崩塌,全靠某种植物藤蔓巩固土层作为支撑。
自陆浩一行来到帝都就已经失踪了的木柔此时却出现在帝都底下十几米的地方。像散步一样,边走边看,有时候还蹲下从藤蔓上面摘下一朵花细看。
“嗯,这是植物?“木柔把花放到鼻尖下问了问,”还是动物?“
“嘶!“视野尽头,出现了几只像蚂蚁一样的节肢动物。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正在散步的木柔。
后肢蹬地,那些有野狼那么大的蚂蚁型天魔宛如离弦的利箭一样,迅速冲向木柔。有几只因为空间不够了,还展开了背后的透明蝉翼在空中滑行。
时间仓促,木柔只能脚尖原地轻点,和天魔拉开身位以空间换取反应的时间。灵力汇聚在指尖,轻轻点在跑得最快的那只天魔头上。
全身经脉都被灵力搅碎,天魔像只断了线的提线玩偶无力地扑倒在木柔的脚边。这种天魔很弱,弱得很离谱。
可也就是因为这一拖沓,天魔已经完成了对木柔的合围。天魔张开口器,含不畏死地扑向木柔,即便自己身死也要从木柔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只可惜,木柔运用身法闪开了天魔的必杀一击,但是袖口还是被撕开了一个小缺口。即便这样,木柔还是觉得一阵后怕。
本来,木柔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作为傀儡苟活了几千年,木柔面对危险还是习惯性地先用神识试探。
可是,木柔的神识轰出后却发现,这天魔却好像死尸一样,对于神识的攻击毫无反应。要知道,哪怕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被神识轰击了,也会在潜意识下反抗。
至于是被轰成傻子还是直接爆头,那也是在反抗之后了。
但是这天魔不一样,它们没有丝毫反抗,行动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迫于无奈,木柔只能选择使用灵力反击。
在这个末法时代,灵力是用一点就少一点。要是可以选,木柔也不想把灵力浪费在这种弱得太离谱的天魔上。
“嘶~“地底深处再次传来天魔的嘶吼。
木柔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这种天魔是群居的,而且数量还不少。
“必须速战速决。“就凭现在这丁点灵力根本做不到全歼天魔。木柔把手中的花扔到一边,准备哪怕多使点灵力也要迅速解决这几只天魔,然后离开。
不过就在木柔准备发力的时候,天魔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全都往木柔丢弃的那朵花扑去。
“原来如此。“天魔的包围圈瞬间溃散,木柔也留下了一句话后消失在原地。
…
帝都皇宫,地牢。
夺舍洛晓玲女王身体的方十四正坐在一个牢房里面,手里拿着一张纸,那似乎是白雨霏的入学档案。
牢房里面躺着一个人,那正是白雨霏。
光线扰动,刺激了白雨霏的眼睛。缓缓睁眼,白雨霏却发现此时自己竟身处陲海城的陆家小院里。
稍微起身,头痛欲裂。白雨霏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眼是看向帝国的女帝洛晓玲。
只是那时候的女帝给自己的感觉却和入学,或者说和自己走进四方传送阵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
昏迷前,女帝给白雨霏的感觉是一种强烈的心悸,自末法时代开始就没有人能够给自己心悸的感觉。
“孩儿啊,起床了嘛。“一个男人走进了白雨霏的房间,灿烂阳光遮住了男人的脸,但是却能够看见男人肩上趴着一只白色的老鼠。
“醒来了就出来吧,爹爹有点话要跟你说的。“
这是幻境。白雨霏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真相,揉了揉太阳穴,识海的疼痛感还是没能减缓。这应该是被人用神识偷袭了,白雨霏知道,只有被神识攻击了识海才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啊,帝国的女帝竟然还是修仙者。
白雨霏忍着剧痛起身,慢慢往陆家的前院挪去。
当白雨霏终于挪到前院的时候,那个自称爹爹的男人早就已经坐在桌前一人静静地品着茶。看到白雨霏也没有催促,倒是给自己对面的那个茶杯倒上了茶。
“来孩儿,坐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雨霏感觉自己面对这个男人竟然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只能像一个乖巧的孩子,听话地坐到对面去。
“来,先喝一口。“男人推了推茶杯,”喝了以后会没那么难受。“
“我告诉你,爹爹我啊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白雨霏呷了一口茶,莫名地觉得眼前的情景竟然有些熟悉。
“当然的,我们肯定能够再见的,不过那可能要在很久很久以后了,所以你以后——“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杯茶的原因还是什么,白雨霏感觉脑袋一阵剧痛,只能看见眼前男人的嘴型,声音一点都听不到。
恰好在这个时候,小院微风起,扬起的树叶挡住了眼前的男人。这下好了,脸嘴型都看不见了。
“啧。”幻境外,盯着女帝外貌的方十四咂了一下嘴。两只手指点在白雨霏的额头,缓缓输送了神识。
方十四在帮助白雨霏稳定被自己破坏的识海之余,竟然还想窥视一下白雨霏的幻境。
“可恶的陆少风,这后手留的可真多啊。”
方十四悻悻地收回了手指,重新坐到刚刚的椅子上面,百无聊赖地看着刚刚白雨霏地入学档案。
突然,方十四阅读的速度顿了顿,眼睛看向远方若有所思。
“该死的陆少风。”莫名其妙地,方十四又骂了一次陲海城老城主。
“嗯~”
一声呻吟,白雨霏缓缓转醒。这一次睁眼,白雨霏没有出现了幻觉了,阴暗的牢房出现了眼前。
“女王陛下?”环顾了一圈,白雨霏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顶着洛晓玲外貌的方十四。“不对,你不是女王陛下,你是谁。”
“我原来的名字太久远了,不提也罢,但是你可以叫我方十四。”方十四放下手里的入学档案,眼神一凝紧紧地盯着白雨霏,“白雨霏,不对——”
突然,方十四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小少爷,我这么称呼你应该没错吧,陆少风的儿子,陆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