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挺正常的,大哥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季柏寒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季柏宇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脸上染上几分薄怒,“二弟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比较好,哼!”
他说完,抬起脚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四少爷季柏星肩膀上扛着鱼竿,手里提着水桶,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回来了,看见他一个人在客厅,忙不迭走过去,声音清脆,“二哥,你看,我今天钓了好多鱼,咱们今天吃烤鱼怎么样?”
季柏寒懒懒抬眸看了看青春洋溢的少年,缓缓道:“不了,你自己吃吧。”
他推着轮椅,通过便利通道上了楼。
季柏星看着他,撇了撇嘴,“我吃就我吃。”
透明人言溪看了一眼他桶里的鱼,馋嘴地舔了舔唇。
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太难了,不能和别人说话也就算了,饭也吃不了,虽说不会饿,可是……我会馋啊。”
一想到这些年,他每天都要眼巴巴看着别人吃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痒痒的,直抓狂。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在我身边,而我却吃不到你……
言溪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收回目光,转身跟上季柏寒。
季柏寒又进了书房。
他盯着书房暗室墙壁上的关系推导图,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都是阴沉沉的。
言溪知道那是什么。
这些年,季柏寒一直觉得大太太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一直暗中调查。
终于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弄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年大太太无意中发现了三太太和管家崔毅的奸情。
两人害怕大太太把他们的事情抖出去,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大太太。
然而当时的大太太只是重伤昏迷,致命的一击竟然是夏梦心狠的用枕头捂住大太太的口鼻导致大太太窒息而亡。
言溪从来没有想过夏梦这个看上去挺老实本分得一个姑娘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来。
况且当初,她只有十三岁。
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心狠,杀了自己的恩人。
然而让言溪真正见识到的还是夏梦这些年来逐渐疏远季柏寒,在二太太和季柏珩面前晃来晃去,各种献殷勤,就好像他们才是把她带回来的那个人。
言溪心下冷笑,养不熟的狗东西。
要不是当初大太太把她买下来,她和她父母早就饿死在了街头。
如果没有大太太,她能进入季家的门?
当然这些暂且不说,踏马去年恬不知耻在季柏寒书房外面和季柏珩亲亲我我是几个意思?
亲亲我我也就算了,你踏马还发出浪叫声,当季柏寒是什么?!
言溪感觉自己快气炸了。
狗东西!白眼狼!
言溪搜刮了脑海里所有骂人的脏话,轮番上阵。
一个月后,言溪又一次见证了夏梦的人面兽心。
是的,就因为一个男佣人弄坏了季柏珩送给她的项链,在和他争执的时候,明知道下面是楼梯,却还是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那个男佣人当即从楼上滚了下去,当场死亡。
夏梦惊慌失色,瞥见从书房里出来的季柏寒,脑子嗡嗡作响,慌里慌张地跑了。
男佣人的死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只是季老爷询问众人的时候,夏梦哆哆嗦嗦,害怕季柏寒说出来,恶人先告状,又害怕又泪眼婆娑地说:“我、我早上听见动静出去看了一眼,就看见……看见二少爷那里,我当时有点害怕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话虽然没有指明男佣人就是季柏寒杀害的,但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季柏寒才是凶手。
言溪在一旁看着,气得跳脚,对着夏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虽然……打不着,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生气。
狗东西,你给劳资闭嘴!!!
二太太一听,假模假样地捂了捂嘴,震惊道:“天呐,小寒,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他就算是下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这样滥杀无辜……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若是传出去,我们季家的名声……”
二太太适时闭嘴,瞄了一眼季老爷。
果不其然,季老爷听到夏梦和二太太的话,脸色阴沉,跺了跺手里的拐杖,怒气冲冲地看着季柏寒,“夏梦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真的如此狠心杀了他?!”
平时笑意盈盈的季柏寒冷了脸,“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季老爷冷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