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去查楼瑾川底细的人办事效率非常高,三天的时间就把他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皇上一看,原来楼瑾川跟楼忌没什么关系,虽说是乞丐出身,但是好歹也是陈将军的义子,某种程度上来说全是贵族子弟,家世清白。
既然已经查明真相,皇上便不再纠结了,心里隐隐的不安彻底消散。
可是他需要一个听话的臣子,一个可以为他个人所用的棋子。
而楼瑾川就是最好的目标。
因为他无父无母,更无任何亲人,就连义父陈将军也离开人世了。
楼瑾川身边还有陈将军的一些旧部,若是这个人可以为他所用,将会是一股稳固皇权的最好助力。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皇上总会有意无意地把楼瑾川带到身边,就差没把“我看好你呦”写在脸上了。
也因此,楼瑾川遭受朝中不少人的妒忌。
然而皇上并没有帮忙的意思,想看看楼瑾川的应对能力如何。
好在,楼瑾川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处理的非常妥当,三言两语便独善其身。
对此,皇上非常满意,为了进一步让楼瑾川为自己所用,他想到了把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他。
可挑了挑去,就只有七公主李玉兰尚在闺中,其他的公主不是已经嫁做他人妇,就是年纪太小,还未成年。
皇上便想着去七公主的寝宫看望她,和她以及她的母妃聊聊赐婚之事。
哪曾想,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三人共进晚膳的时候,七公主频频恶心呕吐,皇上以为她生了病,叫来太医看望。
太医诊断期间,七公主脸色苍白,神情慌乱。
太医诊断结束,表情变得极不自然起来。
皇上一看这情况,屏退众人,阴沉着脸,冷声质问:“七公主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哆哆嗦嗦出声,“回……回皇上的话,七、七公主脉象显示是喜脉,胎儿已有三个月大了。”
此话一出,七公主的脸刷的一下白得跟个死人脸似的,毫无生气。
七公主的母妃不可置信地呵斥,“胡言乱语!七公主尚在闺中,又怎么会是喜脉,当真是庸医误人!”
太医吓得半死,连忙跪下,“求皇上、贵妃娘娘开恩,微臣从医十几载绝不会有错。”
贵妃娘娘横眉冷眼,“你……”
“你”字刚出口,皇上偏过头眸光沉沉地盯着她。
贵妃娘娘顿时噤声,垂下眸子。
皇上看了看床榻上面色惨白的李玉兰,又看了看跪地瑟瑟发抖的太医,冷冷道:“张太医,今日之事,你权当没有见过听过,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张太医连忙磕头,“谢皇上隆恩!微臣定当守口如瓶!”
“下去吧。”
“微臣告退。”张太医如蒙大赦,提起药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忙离开,犹如逃命一般。
皇上本以为得知李玉兰未婚先孕已经够气人了,谁知道后面的事直接令他当场气得吐血,晕了过去。
原来七公主李玉兰竟然与三皇子李彦华苟且多年,这次还怀了身孕。
皇上和贵妃娘娘都要求李玉兰打掉这个孽种,谁知李玉兰和李彦华不肯,苦苦哀求,一口一个“我们是真心相爱”。
皇上气得暴跳如雷,指着两人骂了一通,李玉兰被强行灌下堕胎药。
伤心欲绝的李玉兰口不择言,“父皇,你为什么这般偏心,六姐姐养面首你都不管,却对儿臣如此狠心,儿臣不服!”
“你说什么?”皇上怒意盎然的脸愣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玲儿她养面首?”
失去孩子,还被强行与李彦华分开的李玉兰疯了似的疯狂大笑,“是,你最爱的女儿,是个淫娃荡妇!根本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哈哈哈……”
“你们真是朕的好女儿啊……噗……”皇上当场吐了一口鲜血,脸色青白地晕了过去,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言溪听到皇上突然病倒的消息是在早朝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公公挥着拂尘在议事大殿郑重宣布皇上身体有恙,不能上朝,众卿家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下了朝,在路上听见其他的官员悄悄议论皇上突然病重的真正原因。
言溪听得三观震碎,内心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不得不说,皇家果然够乱。
他以为表兄妹结婚,父亲夺娶儿子媳妇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现实更离谱。
言溪还在感叹世事无常,到了宫门口,他不淡定了。
只因为他同时遇到了楼瑾川和从苏州归来的李彦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