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冷静,从来没有这样冷静过。”楼瑾川皮笑肉不笑,他拉着他往正堂走,力气贼大,言溪根本挣脱不了。
“别,小瑾,你放手,你放开我。”言溪拼命挣扎,费劲地掰他的手。
楼瑾川充耳不闻,似乎铁了心要成亲。
正堂之中,红烛正燃,红色的帘布在烛光映照之下,发出红色的光芒,将正和屋子染成了红色。
言溪看着越来越近的红烛,心里焦灼,心下一横,用尽全力抽离自己的手,后退好几步。
手中落空,由于惯性的楼瑾川踉跄了一下,害怕他跑了,连忙转身,想要抓住他的手,颤抖地笑着说:“师兄,你听话,把手给我,你把手给我……”
言溪哪里肯,背着手步步后退,“小瑾,我们真的不能成亲,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和你在一起生活,但是我们真的不能成亲,你冷静一些。”
“不,我不要像以前那样,我不想再偷偷摸摸地喜欢你,不喜欢你总是把我当小孩一样看待,而且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可以都听我的吗?我现在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楼瑾川眸色猩红,泪光中浮现着浓郁的偏执和深情。
言溪望着他痛苦的神情,心脏一阵揪痛,“我……我可以不把你当小孩,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没办法,我们是那种关系,你明白吗?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越界的事,我无法说服自己,我真的没办法……”
说着,他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呼吸也有点不畅。
他也很难受,这种感情与道德的抉择,令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眼前好像被这些蒙住了,看不清未来。
他不想看见他那么难过,不想再为了自己痛苦无力。
可现在,他完全做不到。
他也很乱,不知道如何抉择。
他今天想了很久,也在不顾道德去爱他和顾及道德隐忍克制之间反复跳横。
他知道自己应该不顾一切地去爱他,可理智和认知无法放开他度过这一关。
如果非要作出选择,他只能选择把这份爱藏起来,不和他成亲,不和他做亲密的事,顶多架起柏拉图式的桥梁,成全两人。
楼瑾川看着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凄凉,“你就这般在意我是谁吗?”
言溪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他摇头,又点头。
他不在意他是谁,但他在意这层关系。
楼瑾川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眸色一暗,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脸,“我知道了,你走吧。”
闻言,言溪欲言又止,半晌,点了点头,沉默地转身,谁知还没有走几步,后颈猛然一痛,他惊惧地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想开口说话,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夜凉如水,昏暗的房间里,烛光跳跃。
床上躺着的青年一身红衣,衬得俊美的脸庞更加妖冶。
忽然,他的睫毛轻轻颤动,悠悠转醒。
言溪意识模糊地眨了眨眼,望着绯红的床帘和身上的衣服,瞬间清醒,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光是支撑自己起身,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就在他好不容易坐起来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楼瑾川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慢慢走来,眸光暗沉,“师兄又想走吗?”
言溪浑身无力,连说话都费劲,“小瑾,把软筋散的解药给我。”
“事已至此,给了你也没用。”楼瑾川来到他跟前,笑了一下。
言溪卷了卷手指,愣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方才已经用公鸡代替师兄拜堂成亲了,现在只差和师兄入洞房了。”楼瑾川笑容逐渐病态,语气却是那样的温柔,
言溪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瞥见他手里的小瓶子,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紧张地呼吸急促,“小瑾,既然已经拜堂成亲了,师兄不怪你,但是……洞房就算了,好不好?”
楼瑾川唇角的笑意不减反增加,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能算了呢?”
言溪偏过头,害怕得身体颤抖起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说着,他费力地伸出脚,想要逃离。
见状,楼瑾川病态的笑意顿时变得极其僵硬,伸手一把人捞入怀中,捏着青年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冷冷开口,“师兄,我不想强迫你,可你真的太不乖了,你总是想走,让我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