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黑衣的言溪听到朱力来找自己,出门见面。
当朱力说出楼瑾川的死讯时,言溪拿出之前的影帝演技将一个听闻自己情谊深厚的师弟突然去世的师兄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匆匆赶到农家小院,看到已经“死去”的楼瑾川,当即大受打击,差点伤心到晕厥。
王小二、朱力和赵志纷纷劝他节哀。
言溪红着眼睛询问事情经过,检查楼瑾川的伤口,并愤怒扬言要找到背后得凶手,杀之而后快。
随后他故作坚强地商量着楼瑾川的后事,并写了一封信通知庞昊。
第二日天蒙蒙亮,庞昊连夜赶了回来。
王小二、赵志和朱力三人在门外守着,房间门窗紧闭,只有庞昊和言溪,以及躺在床上的没有生命迹象的楼瑾川。
庞昊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抿紧嘴唇,眉目间被悲伤晕染。
他握着少年的手,说了好些话,说着说着,他察觉异样,顿了顿,看向言溪。
言溪看了看房外,又看了看他,哽咽道:“师父,您别太难过了,小瑾虽然去了,但我相信他会以另一种方式陪在我们身边,就像我外婆去世时,母亲所说的那样,他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我们。”
庞昊垂下眼眸,细细品味这句话,眸光黯淡地看着床上的楼瑾川,惨然一笑,“好。”
接着两人商量着怎么处理楼瑾川的后事,最终商讨结果就是后天下葬,把他葬在农家小院的附近,希望他早日入土为安。
隐藏在暗处的蒙面人目睹下葬全过程后,将这件事禀报给了何炜。
何炜又是一阵郁郁寡欢,喝了几杯闷酒。
当晚,附近桃花山中一处茅草屋里,油灯灯火摇曳。
狭小的屋内,摆着一张小小的床,言溪将翩翩少年郎轻轻放在小床上,摸出袖口的小瓷瓶倒出一颗丹药融入少年口中。
不多时,少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掀开深邃的眼眸。
他看着床边容姿俊秀的青年,喉咙艰涩,张了张嘴,好半会儿才出声,“师兄。”
“嗯?怎么了,不舒服吗?”言溪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不会是在棺材里闷坏了吧?
楼瑾川支起身子,望着茫然的人,思绪万千,却无法开口。
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言溪眉头紧锁,连忙扶着他的肩膀,紧张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楼瑾川摇了摇头,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师兄,我很喜欢你。”
言溪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听到后面那句话,不免好笑,“我知道了。”
“我……不想和你分开,不想看你和别人结婚生子,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楼瑾川每说一个字,眸色便暗下一些,到了最后,漆黑如墨,眼睛里倒映的全是青年的影子。
闻言,言溪哑然失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家伙又来了。
“行行,只属于你一个人,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他捏了捏少年的嘴角,“别老是板着脸,笑一笑,今天可是你重生的日子呢。”
“嗯。”听到这些回答,楼瑾川勾起唇角,如愿地笑了起来。
“臭小子,原来你们在这里,害得我找了半天。”屋外冷不丁响起庞昊的声音。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庞昊头上附着了几片树叶,有些许狼狈,看来是找了很久。
目光触及床上的少年,他连忙进屋,把人打量了几遍,表情凝重道:“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都不通知为师一声。”
言溪讪讪一笑,“师父,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和小瑾就简单和您说一下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得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通。
“…所以我们才选择瞒着大家演了一出假死戏。”言溪口干舌燥地吞了吞口水。
庞昊摸着下巴,看着楼瑾川,抿了抿唇道:“我说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总是带着人皮面具,原来小瑾竟是秦王楼忌之子,事关重大,你们这么小心也是,只是何大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小瑾?”
楼瑾川心头猛然跳了起来,面上很是镇定,“结合师兄的话来看,我想何大人应当是看在和我父母多年的交情上不忍心楼家断后,这才对我这般上心。”
庞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言溪道:“我是想为小瑾重新塑造一个身份生活下去。”
楼瑾川看了看青年,默默低下头,说了一句言溪和庞昊意想不到的话,“我想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