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呈面无表情,“是我又如何?”
两指夹住他的剑,用力,咔擦一声,楼瑾川的那柄剑断裂。
见状,楼瑾川眉心突突直跳,脸色难看到极点,怒目切齿,“你找死!”
这柄剑是师兄送给他的!
话音落下,两人又打了起来。
楼瑾川这次发了狠,招招狠厉,杀气腾腾,跟开了挂似的。
李彦呈刚开始还可以自由应付,到了最后招架不住,手臂被一剑割伤,鲜血溢出,滴落在地。
楼瑾川解了气,见好就收。
对方毕竟是个王爷。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不敢太过放肆。
“你毁了我的剑,我收你一点血,不过分。”
李彦呈捂着伤口,面带愠色,“你毁了我的人皮面具,我毁你的剑,过分吗?”
闻言,楼瑾川微微一笑,恼怒的同时,还不忘炫耀一番,“当然过分,因为这是师兄专门为我打造的剑,你的人皮面具不是。”
李彦呈哽住,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一柄剑而已算得了什么,本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呵呵……又不是我师兄送的,多少都和我没关系。”
“你!”李彦呈差点气急攻心,瞥见对方得意洋洋的笑脸,迅速冷静下来,“你放心,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收不到他送的任何东西。”
“在下拭目以待。”少年缓缓地笑了,很是嚣张。
李彦呈拂袖冷哼,转过身,想到什么,回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武功高强又如何,终究抵不过千军万马。”
呵……一介草民拿什么和他争。
他认定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亦或是那个位置,他都会用尽所有手段牢牢抓在手里。
俊美的男人扔下这句话,飞身离去。
楼瑾川听懂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脸上的笑意消失,眉宇之间凝结着阴郁,眸光也是暗沉沉的。
……
言溪在院子里练剑,转移注意力,动作越来越快。
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簌簌作响。
眼看夜色深深,到了就寝的时间,他还没有停下来。
明烛站在台阶上,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坨了,想了想,扯着嗓子道:“少爷,您该睡觉了,别练了,明天再练也不迟。”
闻言,言溪动作一顿,收剑站定,喘着粗气,身上又出了许多薄汗,“去打些热水,我要沐浴。”
“好的少爷。”明烛很是无奈,刚洗完澡,何必练剑,现在又来,到底是折腾自己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但他不敢说什么。
少爷今天一看心情就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了。
明烛压下满腹疑惑匆匆赶去厨房。
院子里只剩言溪一人,他走到石桌前,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气喘吁吁地趴着,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眼前一暗,有人遮住了他眼前的光。
言溪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李彦呈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心头颤动,顿时直起身子,愣愣地望着他,“你……”
一股血腥味钻入鼻腔,他愣住,视线往下,停留了他受伤的胳膊,唇瓣哆嗦一下,猛然站起来,“你的胳膊怎么了?谁干的?”
李彦呈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青年眼里溢出的关心,令他心头一暖,“和人切磋,不小心伤到了。”
“你在这里不要动,等着,我去拿东西替你包扎一下。”言溪刚转身,手腕一紧,李彦呈抓着他的手,轻轻地笑着,“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言溪抿了抿唇,点头,“嗯……你那天不也认出我了吗?”
不然他也不会以同样的方式潜入何府。
得到肯定的答案,李彦呈唇边的笑意加深,“言溪,不管你信不信,我很想告诉你,我曾经在梦中无数次见过你,梦里你对我很好很好。
在桃花山的那天,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梦到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那种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的感觉。”
言溪望着他那张脸,那双深邃的眼眸,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有。”
李彦呈眼眸微亮,笑意在脸上蔓延,甜得沁人心扉,连带语气都染上一丝丝甜意,“言溪,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言溪看着如此欣喜的人,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很奇怪,他应该有共鸣,应该开心的。
可是……他没有。
言溪嗯了声,一头扎进卧房,寻找平日里备用的绷带和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