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僵硬地回头,“王爷,奴才身上不干净,怕脏了王爷的浴池。”
李彦呈好像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抬起胳膊放在岸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哦?那你脱光了再下来,这样就不会脏了本王的浴池。”
“……”尼玛,脱光?!你咋不上天呢?!
很好,狗改不了吃屎,还是那么流氓。
言溪稳住阵脚,支支吾吾,羞于启齿地攥紧衣角,“王爷,并非奴才的衣服不干净,而是……而是我有病。”
闻言,李彦呈微微诧异了一下,心里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什么病?”
言溪故作尴尬红脸,“脚气,有点严重,两只脚都烂了,还严重溃脓。”
李彦呈嘴角微抽,“那你便站在岸上为本王擦背。”
“是。”言溪松了口气,磨磨唧唧地走过去,蹲下身,轻轻地擦拭。
还好,李彦呈还算老实,就是让他擦擦背就完事了。
“王爷,已经擦干净了。”
“嗯,可以了。”
言溪一听,心中一喜,终于可以走了。
然而下一刻,他傻眼了。
李彦呈转过身,面对着他,张开双手,薄唇微动,“继续。”
“……”言溪瞪大眼睛。
他蹲在岸上,李彦呈站在水池中,刚好平视。
读出他眼中的震惊,李彦呈眼眸浮现一抹笑意。
言溪手微微一抖,擦拭他的胸膛。
帕子划过胸前,有些痒。
李彦呈眸色深谙,突然有点后悔让他擦拭胸前,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谁料言溪手中一空,没稳住,扑通一声,扑了下去。
李彦呈眼疾手快,连忙接住他。
水花四溅,言溪下意识闭上眼,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人家,顿时慌了神,脸色爆红,急忙松开手,趁着李彦呈愣神之际,爬上岸。
“王、王爷,奴才不是故意的。”
李彦呈怀中一空,心底腾起一股失落的情绪,“嗯,本王知道。”
“奴才衣服湿了,有失礼仪,奴才先行告退。”言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准备溜走。
“等等。”李彦呈叫住他。
言溪快抓狂了,还等什么,全身都湿了,他还得换一套衣服才能回去呢!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他保持微笑地看着他。
是啊,还有什么事……
李彦呈想挽留却又找不到借口,瞥见他湿漉漉的鞋子,微微勾唇,“你有脚气,本王怕被传染,你……得留下来,待本王询问大夫这种情况下会不会传染之后才能离开。”
言溪:“……”如果这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脑飞速运转,他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其实奴才没有脚气,奴才……患得是痔,由于难以启齿,故而不敢实言相告,请王爷恕罪,但奴才敢以性命保证,王爷绝不会背传染。”
“痔?”李彦呈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为了脱身,真是豁出去了。
“是。”言溪尴尬道。
“哦?你如何证明不是脚气而是痔,如果你欺骗本王该当如何?”
“我……奴才……”妈的,这我怎么证明?难不成脱裤子让你看?滚粗!
李彦呈见他回答不上来,得逞地笑了,“那就留下,在本王身边待上几日,等本王确定没有脚气此事再做决断。”
言溪动了动嘴唇,有话说不出。
他感觉他就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李彦呈怕把人逼急了,自顾自地上来,到屏风后穿上干净的衣服。
穿好之后,命人送来一套新的小厮服塞给他。
言溪苦逼地换上。
说让他待在身边,那就是待在身边。
言溪瞬间晋升为王爷的贴身小厮,跟在身后伺候。
李彦呈沐浴完还不睡,去了书房看书。
他貌似精神奕奕,看了许久都还不困。
倒是把言溪给看困了。
他站在一旁靠着书架,睡着了。
突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言溪猛然惊醒,站直听了一下。
好家伙,五更天了。
已经凌晨三点了。
这完全就是通宵啊!
他瞅了一眼还在看书的李彦呈,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提醒道:“王爷,天色已晚,注意身体,是时候该休息了。”
李彦呈回头看了一眼,瞥见他困倦的模样,点了点头,合上书籍,“你下去吧。”
言溪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抬脚就走。
“今晚记得过来。”
言溪脚步踉跄,敷衍地应了声,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
不来了不来了,再这样下去,他怕猝死,明明什么也没做,却累成了狗。
李彦呈望着他脚步匆匆的背影,揉了揉眼睛,离开书房,回到卧房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