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闻还真去御膳房监督他们挑选食材,并亲自给言溪做了糖醋排骨和鸡腿。
御膳房的众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陛下下厨,又怕又震惊,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一切准备好,统统给言溪呈上。
言溪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鸡腿,还有那些糕点,口水直流。
萧景闻瞧着他馋嘴的模样,一脸温柔,本想亲自喂他,言溪嫌他太慢,自己动手。
言溪最先吃掉糖醋排骨,酸酸甜甜,肉质鲜美,软软糯糯,熟悉得味道,吃得他差点哭出来。
太好吃了!
这是幸福的味道!
绝了!
萧景闻做的糖醋排骨比慕容星做的还好吃,火候,酸甜度掌握的非常好,特别合他心意。
言溪吃得腮帮一鼓一鼓,像只小仓鼠,可爱极了。
萧景闻不自觉弯了弯唇,慵懒地撑着下巴欣赏起来。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言溪想忽略都不行,干脆夹起一块塞进他嘴里,“你也吃。”
萧景闻薄唇轻启,笑意深深的眸子盯着他,一口含住,毫不在意,那双筷子是他用过的,末了,不忘点评,“味道极好,很甜。”
闻言,言溪翻了个白眼,“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萧景闻轻笑一声,直勾勾地瞅着他的唇瓣,“我说的是你给我吃的这一块味道极好,很甜,有你的味道。”
“!!!”言溪的眸子一下子瞪得老大,还在口中的肉,顿时忘了多嚼几下,吞了下去,慌乱的看了一眼左右侍奉的宫女太监,面色微红,“你、你说什么呢你,不准乱说!”
什么他的味道,这是什么羞耻台词!
一些在宫中伺候久了的太监宫女默默地下了头,心里暗暗坚定。
他们绝对不会告诉言溪公子,他们的陛下趁着言溪公子昏迷这两年,对人家搂搂抱抱,每天索吻好多次。
嗯,他们很忠心,绝不会乱说。
不然人家公子多尴尬啊。
使不得使不得。
言溪臊得慌,狠狠瞪他一眼,羞得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顶着炽热的视线和社死的绝望,言溪成功吃撑了。
晚上,萧景闻带着他去了御书房。
姬无殇等了有一段时间了,看见将他们俩如胶似漆地过来,禁不住笑了笑。
聊了几句,萧景闻和姬无殇说起政事来,
刚醒来的言溪身子虚,又因为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没多久昏昏欲睡,趴在案桌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见状,萧景闻把人抱起来放在书房后,萧景闻偶尔休憩的床榻上。
姬无殇和萧景闻神情凝重,走出去。
“舅舅,你看的如何了?”萧景闻紧紧看着他。
姬无殇看了看身后熟睡的人,语气沉重,“他的五脏六腑衰竭得厉害,我最多只能留他三个月。”
“三个月……”萧景闻神色恍惚,喃喃低语,久久才回神,“已经够了。”
说完,他扯动苍白的唇角缓缓笑了,黑眸里漾着水光。
姬无殇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萧景闻望着床榻上的言溪,笑着说:“这几年的时间,其实是我偷来的,我本想偷一辈子,但或许是我杀孽太重,上天不想再让我继续了,要斩断这一切,可是……我从来都不后悔。”
姬无殇望着他,缄默不言。
他这一生从未爱过他人,不明白那种感情。
在他看来,爱情这种东西很是短暂。
年少情深也会变成两看生厌。
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
但这一路走来,他从他身上深刻得感受到了。
或许没了言溪,他真的活不了多久。
即使身体还在,灵魂也会湮灭。
于他而言,言溪不仅仅是心爱的人,还是活着的唯一信念。
仿佛这个人是为了言溪而生,也会因为他而死。
姬无殇曾经也算过,他的这位小外甥,死过一次,一醒来,就直奔尚书府。
或许,如他那天在玉兰坊所言,他这次醒来真的只是因为言溪,这个他视为生命一般的人。
有的人就是这样,爱得太深,刻入灵魂,成了习惯,无法磨灭。
萧景闻偏头看他,低声笑道:“舅舅是不是觉得我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对言溪无法割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闯入他的世界,一点点撬开他的心门,霸占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变成了他。
而他自己也心甘情愿地被这些驱使。
真不知道,遇见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总之,痛也好,乐也罢,他都认了。
年轻的帝王眼眶酸涩,喉咙发疼,悲喜交集,说到最后,没了声音。
姬无殇摇头,微微一笑,“没有,你只是太爱他了,就算是病,又有什么关系,这种病,并不可耻。”
“嗯。”萧景闻轻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