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食铺后,马不停蹄得忙碌起来,宋长春没来,杀鸡鸭的活就落在了李二郎身上,沈小梅和兰婶子在洗猪下水,戚满满则帮着理菜。
减少了盖浇饭,菜要的少了些,很快就弄好了,戚满满几人又去帮着李二郎给鸡鸭捻毛。
所有食材准备好,马上进灶房开始做菜。
先把卤下水下锅煮上,做特色菜的事就交给了李二郎。
今天卖的特色菜是香酥卤鸭,先卤后炸,做卤味李二郎很熟悉了,料包都是备好了,丢进锅里就行了,麻烦的事加盐和酱油这些控制不好量的。
今天特色菜增加了量,卤水里面调料也要增加,戚满满和李二郎说了她以前的大致用量,让李二郎按着感觉调味。
李二郎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有些不敢动手,这么多鸭子,要是作废了,他几个月的月钱就没了。
“没事,你放心弄,要是差点味道也能拯救。”
戚满满有意把李二郎培养出来,也不怕他做坏了东西。
这卤味淡点、咸点也没关系,按李二郎的手艺总不至于弄得太淡、太咸,只要没有咸得发苦那就都能拯救回来。
刘二郎深呼吸几次,开始准备调味,戚满满看着她往锅里加调料,心中便也有了数,这卤鸭味道差不了。
东西下锅煮了这里暂时就没戚满满什么事了,她去李紫云的灶房看了看,李紫云这会正和钱宝珠清洗着蔬菜装盆,做冒菜的底汤也已经熬出了香味。
李紫云看着她有些惊讶,“师父,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李紫云更惊讶了,平常这个时候师父都是在做特色菜的,她心有疑惑便问了出来。
“盖浇饭不是取消了吗,以后特色菜就都二郎来做了,”戚满满又解释着,“今天冒菜不是增加量了吗,我怕你们忙不过来,所以过来看看。”
“忙得过来的,”李紫云笑道,“就是多清洗一些菜。”
“那便好。”
戚满满溜达一圈就出去了,和宋长秋、陈大福说了会话就进了灶房,卤下水和卤鸭都做好了。
李二郎用笊篱把卤下水弄到盆里放凉,然后洗了锅等着戚满满教他炸鸭子。
戚满满先撕了个鸭腿尝味,咸淡适中,她夸了李二郎一句,开始教她炸鸭子。
“炸鸭子不难,主要就是火候,还要有耐心,把鸭皮炸酥脆就可以了,这是卤过的,也不用担心里面没熟。”
李二郎点了点头,接手了炸鸭子的活,他是厨房老手了,这炸鸭子一教就会,第一个鸭子就炸得非常完美。
戚满满看他炸了一个鸭子就没再看了,等卤下水放凉切好凉拌后问着李二郎:“二郎,你和兰婶子在灶房没问题吧?”
特色菜交给了李二郎做,戚满满就不想呆在灶房了。
李二郎应道:“没问题!”
戚满满便离开了灶房,和宋长秋说了没一会话,就有客人来了,陈大福利索地同人介绍着今天的菜品。
“没有盖浇饭了啊……”
陈大福立刻道:“卤下水还是有的,就是按盘卖了,十五文一盘,量足足的,够两个人吃呢!”
“真的啊?那感情好,”来的客人走到宋长秋前面道,“我要一份卤下水,再来两份糙米饭!”
宋长秋连算盘都没拨,直接笑道,“一共十九文。”
客人付了钱,那人便去灶台窗口处拿菜了。
拿了饭菜也没着急吃,显然是在等人。
客人们陆陆续续过来,宋长秋也忙了起来,沈小梅看着陈大福介绍了几次,也学得有模有样的了。
常来食铺的客人还问着这是不是新来的跑堂。
戚满满笑答:“这是我婆婆,我夫君最近有事不来食铺,我婆婆过来帮一阵。”
那人了然点点头,心里嘀咕着这一家子还真是把这儿媳妇看的紧呢,儿子走了当娘的马上就来了。
食铺里很快坐满了人,戚满满和沈小梅把买到备用的板凳全部搬了出来,不介意的就可以坐在灶房外边吃了,介意的就得等到有人离开才有位置。
食铺里又安静吃饭的,也有高谈论阔的,总之来说是有些嘈杂的,戚满满一边摆放着凳子一边和旁边的人谈了起来。
这些人基本都是商人,一日三餐都是在食铺解决,对于镇上食铺都了解得很,也知道有其他食铺开始卖盖浇饭和煲仔饭了,对于珍馐坊快餐店不再卖盖浇饭了有人认同且觉得戚满满十分聪明,也有人觉得不妥认为这样做太没面子了。
无论哪种戚满满都乐呵呵听着,也不反驳他们。
沈小梅摆好板凳也没离开,就站在一旁看着,要是这些人有谁敢对戚满满动手动脚的她马上就能冲过来。
戚满满和这些人聊了会,突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她还没想起这人在哪里见过,便见那人和宋长秋聊了起来。
戚满满说了几句话也过去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岑福。
虽然只见过一面,戚满满和宋长秋甚至沈小梅都记住了他。
岑福带了碗来,是来买菜回去的。
“早就听说这里开了个珍馐坊快餐店,我是真没想到是你们家开的,”岑福乐呵呵的,“当初在你家吃的那一餐我回味至今呢!”
戚满满和沈小梅同他说了几句话,宋长秋便和他推荐着食铺里的菜,卤下水早就卖完了,香酥卤鸭还有一些,冒菜还挺多的,宋长秋便着重推荐着冒菜。
“我就是想来买冒菜呢!我要荤的,我碗都带来了!”
宋长秋收了岑福的铜板,给了他一块牌子,给他指了方向,“荤冒菜要送一份素菜的,菜和漏子都在那里,您喜欢吃什么菜可以多夹一些。”
“这倒是有趣。”
岑福去选菜了,戚满满看了宋长秋一眼也跟了过去,和岑福闲聊着,她话里带着目的,想帮宋长春问问私塾学生的情况,昨天方如玉他们并没有带人回来。
虽说带着目的,但戚满满也很注意分寸,没让岑福察觉出来,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戚满满也就没再说私塾的话题了,而是问着岑福知不知道哪里能让女孩子学画画。
岑福是私塾的夫子,镇上有学识的人他应当都清楚,这话问他再好不过,她也很难得才能遇到一次岑福,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就算岑福觉得她聒噪,她也要帮长秋问一下。
岑福倒没觉得她聒噪,把选好的菜递进窗口后问着戚满满,“你想学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