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秋第一次做衣服,时间又很赶,为了赶上时间,还偷偷点灯做过,总算赶在宋铁生日前把衣服做好了。
衣服是深蓝色的,样式很简单,就是寻常村里人穿的样式,但宋长秋在衣领和袖口处都做了刺绣,这衣服一下就不一样了。
宋铁拿着衣服还有些懵:“这是给我做的?你做的?”
“是啊,”李香芹笑道,“那天知道你要过生辰了,我不是说给你做身衣服吗,你没答应,我就想着算了,结果长秋找到我说要亲手给你做身衣服,我们马上就去镇上买布了,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做衣服呢,做的挺不错的。”
宋铁依旧愣愣的:“难怪那天你们中午没在家呢……”
宋铁最近一直忙着地里的事,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也看到过长秋在做绣活,但是也没多想,毕竟长秋一直都在做绣活,他是完全没想到长秋给他做了身衣服。
沈小梅轻轻推了一下宋铁,小声道:“闺女第一次做衣服,做给你的,你别傻愣着啊!”
宋铁如梦初醒,拿着衣服咧嘴一笑:“咱们长秋真是能干了啊!”
宋长秋抿嘴一笑:“爹,您先去试试吧,看合不合适。”
“哎!”
宋铁乐呵呵进屋试衣服去了,沈小梅看着有些发酸:闺女都没给她做过衣服呢……
宋长秋给宋铁做的衣服很合适,宋铁试了一下就珍惜的收了起来,说是等明天大家都来了再穿。
沈小梅知道他心中那点心思,也没戳破他,一家人在院里包着料包说着话。
宋家这边其乐融融聊着天,李家村李二郎一家也高高兴兴说着话。
李二郎原本是家里最有出息、最赚钱的孩子,后来出了那事,不能赚钱了不说,整个人也消沉得很,当爹娘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哥哥嫂子也担心,怕小叔子就这么消沉下去,孔云便和自家婆婆出主意给李二郎看个媳妇,盼着自家小叔子有了媳妇、孩子就不会再这么消沉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自春喜进门后,家里的好事那是一桩接一桩,李二郎整个人有了活力不说,周春喜和孔云现在每个月也能挣钱了,家里过的日子比李二郎在客来居的时候还要好过些。
如今李二郎也能挣钱了,每天做半天工一月就能拿到一两银呢,村里的汉子除了那些个做糕点生意的,可没几个能有自家二郎挣的钱多,李家二老从李二郎拿钱回来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李大郎和孔云夫妇也高兴,现如今家里有三个人挣钱,日子是越过越好,孔云拉着周春喜的手夸她是有福气的,夸得周春喜很不好意思,李二郎就在一旁傻呵呵的笑。
杨腊梅看着自家两个儿媳妇和和睦睦的心中也高兴,听孔云一直夸着周春喜,也跟着夸了两句,而后夸着孔云:“要说二郎两口子还要多谢你这个当嫂子的呢,当初要不是你说给二郎看个媳妇,这小子现在哪有这光景。”
李松也跟着说了一句:“就是,二郎、春喜啊,你们要记得你们哥哥嫂子的好。”
李二郎点头道:“我晓得的。”
周春喜握住孔云的手,温和一笑:“嫂子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的。”
孔云被一大家子说的得都不好意思了,笑道:“爹娘你们这说啥了,这不是我这个当嫂子的该做的吗,有啥好感谢的,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客套话!”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对于李二郎和周春喜的态度孔云还是很受用的,她是做嫂子的,帮扶弟弟弟妹没什么,但也希望弟弟弟妹不是白眼狼。
一家人说说笑笑着,李松教育着自家儿子:“二郎,那满满姑娘和柔娘姑娘知道你的事情还雇你去做工,这份恩情你要记着,在食铺的时候勤快一些,多做点事总没坏处。”
“我晓得的。”
李松又对周春喜道:“春喜啊,你和满满姑娘是一个村的,现在你们几个都在她手下做工,这以后逢年过节的你去多走动走动,送礼也别寒碜了,别怕花钱,这钱从公中出。”
李家两个儿子,也没有分家,两个儿子成亲后李家老两口也有意让他们自己房里留些钱,两个儿子、儿媳妇赚到的钱只需要交一半给杨腊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要花钱的就从杨腊梅这里拿钱。
周春喜顿了顿后应了声“好”。
一家人又说了会话就各自回房睡了,李二郎笑着把留下的二百五十文钱给了周春喜,周春喜也没推辞,把钱放进了自己放钱的木盒子里,想了想又拿了一百文钱给李二郎,让他下次去镇上带些肉和糖回来。
“爹娘和大哥大嫂没少为你的事费心,现在你挣钱了,咱们也该表示表示,你拿这钱去买些肉回来,再给石头(孔云儿子)买一些糖,他都念叨几次想吃糖了。”
李二郎把钱拿了,笑道:“唉,好,还是你想得周到,我都没想到这些。”
周春喜抿唇一笑,又和李二郎说着食铺的事,话还是杨腊梅他们说的那些,就是让李二郎在食铺多干活、勤快一些,这些话李二郎已经听了几遍了,却一点也没不耐烦,周春喜说一句,他便应一句。
等周春喜交代完了,李二郎才道:“春喜,如果你不想回青柳村,给掌柜的他们送礼就我去吧。”
周春喜一愣,转而明白过来是刚才爹说让她和满满姐他们多走动走动时她变了脸色,李二郎注意到了。
周春喜心中微暖,有人时刻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并为此想办法,被人惦记着,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周春喜握住李二郎的手:“到时候再说吧。”
夫妻俩又说了会话,说着说着周春喜便睡着了,李二郎帮她捏好被角,也跟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