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敲定了所有的事情,天黑之前回到了村子里, 一整天忙活的,林清诗也有些累了。
周燃没有回牛棚,而是和她商量:“我能住你家客房吗?”
“为什么呀?”
“牛棚来了几个不想见的人,我住在这儿清净些。”
周燃这么说了,林清诗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反正他们现在的关系也说不清了,村里的婶子们都暗戳戳打听她,是不是跟周燃处对象呢?
林清诗都以年纪小推脱了。
但是这在婶子们眼里都不是事儿,十六七的姑娘出嫁的多了,这个时代,结婚不看结婚证,只看有没有摆酒招待客人,落实了名分。
林清诗的年纪完全可以嫁人了,十八岁当娘的女人多得是呢。
林清诗表示很恐怖,她可不想这么早被孩子给拴住了,就算是结婚,也得二十多以后再说孩子的事儿。
生孩子感觉很恐怖呢,末世的时候,生孩子都是稀罕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破坏,女人很难怀孕,几乎没有新生命出现。
生物研究员都急死了,整天忙着研究,甚至做出了试管婴儿,人工繁育,后来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林清诗对生孩子是很陌生,也有些抵触,感觉很可怕的一件事儿。
幸好年纪小,操心这个还早呢。
这些事儿周燃倒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会尊重林清诗的意见,本身他就是很冷清甚至有些冷酷的性格,对孩子也没什么渴望。
林清诗也不是矫情的人,不出意外,周燃就是最大的意外 ,不结婚,先谈个几年恋爱也不是不可以的。
周燃喜滋滋的在林清诗的房子里住下,只苦了在牛棚苦苦等着她的俩老头。
这些老头养尊处优的,哪儿受过这个罪?
蚊子咬,饭菜难吃,屋子闷热,简直要了老命了。
要不是这个研究课题离不开周燃,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来遭这个罪。
第二天才得知周燃回来了,却没有来找他们,气的老脸涨红,差点儿背过气去。
赵江明和阮清海原本还尊重他们的身份,可是这么傲慢的性格,让他们也没耐心伺候了。
王慕才带着两个学生随行,和他们老师一样的性格,喜欢钻营,对真正的学术反而没什么本事。
还嫉妒有本事的研究员,对周燃更是嫉妒又怨恨,道:“老师,我找把他找来,真的太过分了,他还是高科院的一员呢,太不尊重您这个副院长了。”
赵江明道:“副院长就了不起吗?你们要是这么想,干脆回去吧,我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学生一个叫李大刚,一个叫徐自强的,说话的是徐自强,一米六五的低个子,金丝边眼睛,小眼睛尖鼻子,一副小人相貌。
他是王慕才最忠实的走狗,自身本事一般,拍马屁攀上了王慕才,在高科院里混的如鱼得水。
真正搞研究的反而不会钻营,被这种人欺压,甚至剽窃科研成果,这样的高科院,周燃早不想待了。
徐自强马上维护自己老师:“你什么身份?好大的胆子,敢这个跟我们老师说话?
别忘了你们犯的错误,到了这儿还不好好改造,想坐牢吗?”
赵江明也是暴脾气,“是啊, 我们是坏分子,我们有问题,赶紧离我们远点儿。
否则我就跟人讲,你是我的同伙儿,都留在这儿吧,老子也不寂寞了。”
徐自强吓一跳:“你,你血口喷人。”
“谁知道呢?你昨儿不是喊我叔叔的吗?这么孝顺的好侄子,为了自保跟我断清关系,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的。
现在我就去跟大队长说,你留下来照顾我吧。”
“你敢,谁也不会信你?”
“但是也不会放过你啊,你等着上面派人调查,没有一年半载的,看你能不能解释清楚了。”
赵江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嚣张得很,村里人都怕沾上他们 ,这几个非要凑上来,正好拉下水。
他们想对付周燃,肯定不是好人。
王慕才道:“赵同志给你开玩笑呢,不许无礼,咱们去见他,态度都好点儿,起码让人先回去,自家事儿关起门来说,别让人看笑话。”
阮清海道:“见不得人,可不得关起门儿来说嘛,最看不起你们这些想让人家出力,又端着架子的人。
这要是在过去,就是伪君子,还不如真小人呢。 ”
“你们给我们等着,思想这么迂腐,上面会好好找你们谈话的。”
“随便,反正谈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几次,老子等着,小子,老子我风光的时候,你还在你爹裤裆里呢。”
噗嗤!
赵江明没忍住笑起来,这个老阮,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气死人了。
怪不到不招人待见,就这一张嘴,就得得罪多少人啊。
把他们四个给撵走了,关上门下地干活儿,也是不想让他们抓着把柄,给村子里添麻烦。
赵江明的新化肥正在实验,只要成果出来了,就是妥妥的大功臣,回城是迟早的事儿。
也不怕两个老东西给他使绊子,现在村子里对他们的态度大变样,干活儿都是做做样子,也习惯了乡下的生活,回不回去都那样。
……
王慕才和李嘉轩一路找到了林清诗的家里,看着宽敞的新宅子,眼神晦暗,这么好的房子不给他们住,这些村干部太看不起他们了吧?
林清诗出门去大队部,看到几个人眼神阴沉的盯着自己宅子,问道:“你们谁啊?有什么事儿?”
“周燃不住在这儿吗?我们找周燃。”
“找周燃的,你们是他什么人?”
徐自强又蹦出来:“这是周燃的老领导,来看他的,你又是谁?”
“领导?”
林清诗满脸狐疑,领导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想着周燃不高兴的样子,这领导怕是给他穿小鞋儿了吧?
“周燃出去了,你们等会儿来吧。”
“去哪儿了?”
“上山去捡柴,挖野菜,抓兔子,村子里粮食不够吃,不得想办法找点儿东西吃啊?
你们当领导的哪儿懂农民的辛苦,我也要去上工了,没空招待你们,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