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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粪车上,李援朝和陈师傅都很担心,丢下林知青一个小姑娘,他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

可是林知青交代了,不准停下来,救人要紧,她能应付,还是不放心啊。

“要不,咱们等一等?”

陈师傅问道,李援朝也很纠结,一边是重要人物,急需救治,一边是林知青,他们村儿的人才啊, 哪个都不能丢啊。

只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帮林知青,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李大队长鄙视自己。

“开慢点儿吧,实在不行就等一等。”

陈师傅慢一下, 突然,盯着后视镜,狂喜道:“哈哈,李队长啊, 林知青追来了。”

“哪里啊?”

“后面呢,她把人家的偏斗子车给抢回来了,不是,林知青怎么会开 摩托车的啊?”

李援朝从窗户伸出脑袋看,林清诗冲他摆摆手,让他放心,赶紧开回村子。

“她会开拖拉机啊,应该都一样,会开摩托也没什么。”

现在林清诗就是开飞机坦克,李援朝都能淡定了,这姑娘总是能给人惊喜。

终于到了村子里,正好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在村口的广场上吃晚饭呢,一股臭味儿传来,饭都不香了:“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像是牛粪味儿,很多牛粪。”

“难道是大队长回来了?”

“牛粪也带回来了吗?牛逼啊,我的大队长。”

众人纷纷看着村口,拖拉机的声音传来,终于出现在村民们面前,牛粪味儿更浓了,村民们都激动了,“真的是牛粪啊!”

“大队长,可以啊,真的弄来牛粪了,快,找地方卸车。”

李援朝跳下拖拉机,没有激动,而是轰散了众人:“都让开啊,都让开,还有人呢。”

“谁啊?”

“林知青呢?不是跟着你一起进城的吗?”

“就是啊,林知青人呢?”

心思肮脏的大嘴婆娘张嘴就道:“不会跟着野男人跑了吧?”

“别瞎说啊,林知青会打人的。”

没等他们猜测多久,突突突,一阵摩托车的声音响起来,林清诗开着回来了。

村里人已经顾不上说话了,傻掉了,这是个啥玩意儿?

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像电影里演的那种鬼子开的,开到现实里来了。

“林,林知青,你从哪儿弄这个家伙来?”’

“借我城里叔叔的,沾到牛粪了,谁帮我洗洗干净啊,五毛钱。”

“我来,我来,不给钱都行,这铁疙瘩看着都贵重,能摸一下也好啊。”

林清诗给李援朝使个眼色,让他留下应付村民,自己则带着陈师傅去卸车。

村里有牛棚,还住着下放的坏分子,一般不和村里人来往,做着最辛苦的活儿,拿着最少的粮食,饿不死都是李援朝善良了。

林清诗知道,这些人大多是被冤枉的,能熬到平反的时候,都是身居高位的大佬啊。

把周燃扶下来,送进牛棚里,两个五十出头的老者很疑惑,新下放来的吗?

打的这么惨,人都昏迷了,现在的局势这么惨烈吗?

不是说好些了吗?

他们也不敢问,只是静静看着。

林清诗道:“两位,帮忙卸了牛粪吧,回头我跟大队长说,会照顾你们的。”

“我们应该做的,他是……”

“新来的,你们的同伴儿。”

周燃的身份不能暴露,林清诗把他放在床上,解开衣服,挨个儿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口。

看着瘦,身材还不错呢,浅浅的人鱼线,肌肉挺结实的,检查检查着,渐渐变了味道,欣赏起他的身材来。

很白,但不是那种孱弱的白,该有的肌肉线条一点儿不少。

没什么事儿啊,怎么有血腥味儿?

“看够了没?伤在后背呢。”

周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深邃的眼神让林清诗尴尬一下:“你醒了,我这不是没检查到的吗?”

翻过身子,后背一道长长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伤口泛白,都溃脓了,情况不太好啊,感染就能要了命的。

“忍着点儿。”

消毒酒精清理伤口,然后上了药缝合起来,周燃疼的肌肉紧绷,一头的冷汗。

“你想想人家关云长,刮骨都面不改色的,要勇敢啊,周同志。”

周燃疼的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晕过去,被她的话气笑了:“我,我只是个文弱书生,不是猛将,忍不了那么疼的。”

“哦,忘了的。”

林清诗眼神闪了闪,有些心虚,麻利包扎好, 周燃觉得没那么疼了,重新活了过来。

靠着被子坐起来,披上外套,清晰的锁骨,美男蹙眉,强忍着疼痛,好一个病娇美男啊。

“多谢你,你还会治伤的吗?你哥哥们教的?”

林清诗道:“是啊,这些药你记得吃啊,我给你留一些粮食,你就在这儿养伤吧。

那些人为什么抓你啊?他们有多少人?你有支援没有?”

周燃道:“我正研究的一项技术,他们想得到,趁着我这次外出把我抓走了,你放心,会有人来救我的,我毕竟很有用,国家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林清诗很赞同:“有用的人在哪儿都能活的好,我也一直想让自己更有用一些,不会被抛弃。

我得走了,你休息吧,待会儿给你送吃的。”

“好,谢谢你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没有,你想多了,我多单纯啊,怎么会瞒着你?”

越是解释,周燃越觉得她有问题,林清诗架不住他这么盯着自己看,只好坦白:“刚才给你治伤,忘了用麻药了,我有一支的,就这个事儿,你别盯着我了,好像我多对不起你一样,最后不是用上了吗?你现在是不是不疼了?”

这样啊,周燃哭笑不得:“下次麻烦你早点儿想起来,我也不会这么遭罪了。”

“知道了,大男人的要坚强,要勇敢,一点儿痛算什么。”

林清诗赶紧走了,毕竟是她忘记了,害的他忍痛缝针,忘了他不是末世那些人了,林清诗吐吐舌头,给他炖点儿鸡汤补补吧。

屋子里的周燃轻笑一声,真是有趣的姑娘,她哪儿来的麻药和酒精呢?

还有那些缝合的针线,这个姑娘浑身透着秘密,周燃不自觉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