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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索与陆曼一直讨论着各种问题,从诗词聊到歌曲,又聊到了邱索的武艺。

最后聊到了去京城后要怎么样。

邱索其实还是很担心陆曼的,虽然有陆远陪着,但是他们兄妹二人都不熟悉京城。

到了京城,能不能适应是个问题,还有现在的京城是个什么样的治安环境邱索也不清楚。

要不是实在离不开,他真想陪着一起前往。

不过,邱索还是想提醒陆曼一些。

“小曼,我知道伯父交代了你跟远哥,要你们完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你们要去找一趟吏部的文大人对吗?”

陆曼之前听爹爹讲了,那个木箱子就是邱索给他的,所以邱索知道这些也不足为怪。

“嗯,爹爹对这事十分重视,我都有点害怕,这个事,我打算就以三哥为主了。”

邱索点头说道:“小曼,这事,你与远哥都不是很熟悉那个文大人,我建议你与远哥不要一进京城就去直接找他。”

“最好能从侧面打探一下那文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最主要的是打听到他与我们湖广巡抚之间的关系。”

“我听伯父说过,本来,他都没有希望接任知府之位了的,后来传来消息,是因为吏部突然派了官员来建阳府进行了暗中调查,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吏部有人不信任巡抚严大人,才故意安排的这个事。”

“朝廷每年都要安排那么多的官位,虽然都是属于吏部的事,但这样派人进行暗访,就应该很少了,所以你们最好能打听清楚,是什么人安排了这次暗访,当然,我估计就是那个文大人干的。”

陆曼佩服地点了点头:“邱索哥哥,你的脑子太好使了,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别着急拍我的马屁,我还没有说完。如果是文大人,或者其他人,你们在将证据交给他们之前,先要将你父亲差点被人行刺得手,一计不成之后,又想出来一个诬陷你爹爹的阴招,目的就是不想你爹能顺利接任知府一职等事跟他们讲清。”

“总之,你们要在他们的面前卖惨,博取他们的同情心,并一定要观察对方的神色和表情,以此判断 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还有,你们时间紧,也不知道那文大人在不在朝廷,要是皇帝派他们出去了。或者回老家了,你们也要在路上想好该怎么办?对了,你爹除了让你找文大人,还有备选之人吗?”

陆曼也不隐瞒,说道:“倒是有一个,叫林星河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说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不过,我曾经听我爹爹说过,小时候他见过我,还说要我长大后做他的儿媳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找他的。”

邱索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我还有情敌了,得抓紧时间努力了。”

……

邱索交代了陆曼很多,因为他知道,在朝廷那样的地方,人心是最复杂的,他生怕这些证据落入到了与严泰和一派的人手中。

最后还交代了陆曼,最好不要将所有的证据都交出去,手里要留有一些重要的证据。

陆曼把邱索交代他的都听进去了。

邱索交代的她这些,有些是她爹爹也交代过了的,有的则没有说过,这说明邱索想得比她爹爹还要全面,这让陆曼越发地佩服邱索了。

马车一直走的是官道,一路上倒也平静,直到三个多时辰后,他们才顺利到达了潭州城。

至此,邱索与陆曼不得不分开了。

真正分开之时,陆曼抑制不住泪眼婆娑,不断地回头看向邱索,而邱索却只是一直微笑着向他挥手,并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接下来,邱索带着邱江和石头,按照蒋德馨的提示,三人驾着马车,前往潭州城的药材一条街——南景胡同。

由于不熟悉道路,邱索干脆花了二十文钱,雇了一个向导,并交代邱江与石头,让他们要记住接下来要走的路,这样,下次再来潭州城就不用请向导了。

知道邱江赶马车不是很熟练,于是邱索干脆也坐到了车辕上,石头也好奇地掀起了车帘,打量着这省城的一切。

省城比府城繁华多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商贩们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声嘶力竭地招呼着客人。

很快,他们就接近了南景胡同,看来,今天这一趟还算顺利。

但越是接近目的地,邱索则是越警惕,果然,就在马车快要拐进南景胡同之时。

邱索眼角的余光就见到一个醉汉,手里还拿着一壶酒,突然就向着马车倒了过来。

邱索想也没想,直接从车辕上跳了下去,一把将那个醉汉扶住。

那醉汉根本就没有看到邱索是从车辕上跳下来的,见自己碰瓷被人一下子制止住了,不由得破口大骂:

“哪来的臭小子,竟敢破坏爷爷的好事,爷爷的酒钱不能找车主要了,那就你来赔爷爷的好了。”

说完,那醉汉一把就扯住了邱索的衣领。

邱索一手抓住那醉汉的手腕,喝道:“好一个泼皮,敢碰瓷也不打听一下我是什么人?”

一边用京腔说话,一边发力,顿时,那醉汉“哎哟哎哟”地痛呼起来。

醉汉醉眼蒙眬,迷迷糊糊地打量眼前的这个少年,一下子就看到了邱索那高大的身躯,还有那双犀利的眼睛。

那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护着这车子的人,知道自己遇上硬茬子了,不过邱索一开口说话,那人就听出来了邱索是个外地人。

他连连痛呼:“哎哟,痛死了,快放手,快,快放手。”

邱索松开了手,突然,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还有两男一女三个人正朝着他们走来,。

邱索什么眼神,一眼就看清了这几个人应该是眼前这个醉汉的同伙。

那醉汉见自己的同伙来了,突然就耍起泼来,含含糊糊地说道:

“没天理呀……,真是没有天理呀。大伙评评理,驾……驾马车的……撞到了人,不赔偿不说,却反而出手伤人呀!”

立即,马车被人就围了起来,有指指点点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邱江和石头一下子懵了,明明没有碰到那人,已经被邱索制止住了,那人却还是说他被马车撞到了。

这时,那三个同伙之中一人对着邱索指指点点道:

“这位公子,我们可都亲眼看见了,你不仅撞了人,不赔偿人家不说,却反而要打人,是何道理?”

邱索轻哼一声,一一指出他们:“你,你,还有你都与他是一伙的吧?”

见邱索一眼就将他们三人点出来了,几人都有片刻的心虚,不过其中一人却说道:

“你别胡搅蛮缠,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们,我们只是路见不平,出来说句公道话罢了。”

邱索眼神扫过周围的人,问道:“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其他人见到了吗?我相信这么多人经过,总有人看到事实。”

看瓜群众并没有人答话。

邱索又指着那个醉汉说道:

“是他,装成喝醉酒的样子,故意往我的车上撞,被我看到后,一把将他扶住了。你们看他,酒壶都还在手里,要是被撞了,那酒壶还能拿在手里吗?”

那醉汉一听,突然就将瓷瓶酒壶往地上一摔,说道:“你看,这酒壶不是摔碎了吗?”

看到醉汉的这一举动,现场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不过也证明这人碰瓷是实锤了。

只是这也太无耻了,这是摆明了要明目张胆地进行讹诈。

邱索也感觉好笑,一时玩性来了,说道:

“光是打碎了一个酒壶,还是你自己丢在地上打碎的,头上都没有一个包,就是到了官府,也没有人会承认是我的马车撞了你对不对?”

那醉汉一听,二话不说,又朝着马车上用额头狠狠地连撞了几下,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我额头上的包也有了。”

见到这个情境,那个向导在邱索耳边说道:“这伙人就是一伙泼皮,公子要不还是打发一点好了,免得麻烦。”

邱索摇了摇头,反而走到那醉汉面前,突然出手,一击耳光就抽得那醉汉摔倒在地。

另外三个同伙没想到邱索竟真敢出手伤人,一下子就朝着邱索冲了过来。

邱索不惯着他们,也不管他们是男是女,给每人都赏了一个耳光,都是一个耳光就将他们抽翻在地。

然后眼神十分犀利地盯着周围,问道:“还有来想讹诈的吗?”

人群纷纷后退。

邱索走到另一个清醒一点的同伙那里,将那人一把拎了起来,说道:

“敢惹到本公子头上,知道我是谁吗?如果想活命,自己乖乖拿一百两银子,交到巡抚衙门严府的人手里,否则,小心你们的狗命。”

自始至终,他都是说的一口京腔。

“哇,原来这位公子是严府的人,这次张疯子他们可踢到铁板了。”人群中立即有人议论起来。

那人闻言,吓得“扑通”一声朝邱索跪下磕头。

“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命。”

“呜呜呜……就是杀了我们也拿不出来一百两银子啊!”其中那个女的哭着说道。

邱索也没管他们,朝着前方的人群大喊一声:“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