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义心中清楚,必须拿眼前这人杀鸡儆猴,否则以后在这宁州城里,他还怎么混?
更何况,张协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若是张协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张家的香火也就断了。
这样的仇恨,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要让这些人付出血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挑衅张家的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
所以眼前这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就算是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他也一定要问出张协的下落。
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要让眼前这个年轻人开口。
秦志云听到这话以后,便嘴角一勾,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在等着这个时机。
此刻的他四处看了一眼,接着摊了摊手说道:“具体在哪儿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就是在这儿附近。”
他仔细地想了想,但也想不出个大概的方位,毕竟这宁州城外的环境他也没有彻底弄明白。
而且之前关钦处理事情向来都很谨慎,每一次都会挑选一个隐蔽的地方。
对于关钦的办事能力,秦志云还是很放心的。
这些年来,关钦在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秦志云还是觉得张协的尸体应该就在这附近。
当然,他也很清楚,张协的尸体肯定已经被分散在各处了。
说实话,秦志云倒是有一些期待,等张淮义看到了张协的尸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些年来,他见过太多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的人会痛哭流涕,有的人会怒火中烧,还有的人会当场晕厥过去。
他甚至还记得,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就见过一个人在看到亲人尸体时,当场就疯了。
而像张淮义这样的人,想必看到张协的尸体时,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这种场面,秦志云还真是很期待。
张淮义看着秦志云那一脸的冷笑,再结合秦志云说话的语气,他的心中也是不由得咯噔一声。
这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了。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总觉得张协只是被人给绑架了。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尤其是双腿此刻都有些发软。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作为宁州城的提刑官,他见过太多的尸体。
但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明白那些人的感受。
原来失去亲人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志云,甚至连语气都在发抖,只听他开口道:“协儿已经死了……是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仿佛是在问秦志云,又仿佛是在问自己。
张淮义又不是傻子,这四周荒无人烟,而且看起来他们的根据地也不会是在这儿。
如果张协还活着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把人留在这种地方。
张协要是还被留在这的话,那只能是已经死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他的心如同被刀割了一般。
他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生怕会想到更加可怕的场景。
听到了张淮义的话之后,他身边的那几个护卫此刻都是满脸凶恶,面色不善地朝着秦志云看了过去。
对于他们来说,少爷就跟自己的亲人一样。
有的人甚至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从小就一直跟在少爷身边。
这些年来,少爷虽然经常惹是生非,但在他们心中,少爷永远都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如今听说少爷已经遇害,他们心中的怒火如何能够压制得住。
这些护卫的心中都在滴血,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把眼前这个人给撕成碎片。
甚至有一个护卫当时就忍不住要朝着秦志云冲过去,不过却被张淮义给叫住了。
只听张淮义突然拔高了声音道:“都住手!”
他现在心中虽然也很愤怒,但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张淮义几乎是咬着牙看着秦志云说道:“你现在还不能死,你们把他绑起来,让他带我们去找到协儿的尸体,等之后再逼问他的同伙还有谁。”
这种事情必须要弄清楚,否则就算是杀了这个人,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更何况,他现在还需要找到张协的尸体,至少也要让儿子入土为安。
那几个护卫连忙应道:“是!”
他们也都非常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少爷的尸体。
所谓仇恨可以慢慢报,但少爷的尸首却不能这样暴尸荒野。
这些护卫的心中也都憋着一股火,巴不得立刻就把这个人给撕成碎片。
紧接着,他们便围聚在一起,朝着秦志云冲过去。
毕竟在他们现在看来,秦志云手中甚至连兵器都没有,一个人怎么能够挡得住六个人的进攻?
他们可都是张家的精锐护卫,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俗的身手。
尤其是现在他们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和少爷的死肯定脱不了干系。
这让他们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怒火,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给生擒活捉。
谁要是能够先一步把这人给绑起来,在老爷那儿肯定也能多得到一些信任。
这些护卫的心中都在暗暗较劲,想要看看谁能第一个抓住这个凶手。
秦志云眼见着这六个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不但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来得好!”
在他看来,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武器有多厉害。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弯下腰一把扯下自己绑在腿上的短铳。
这种武器在他手中已经用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
他随后对准了两个相距最近的人,猛地扣下了扳机。
砰!
只听猛地一声巨响,短铳的枪口,喷出一道巨大的火光,同时无数颗钢珠从枪口处迸射出来。
这种武器的杀伤力,远远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噗噗噗!
钢珠打进血肉之中的声音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
这种声音在他们听来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