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找药的空隙,楼梯上直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很容易辨别是一个小孩子,想来是这个罪魁祸首的小主人了。
“安仔!你又跑哪去了?你能不能听话点~一会就要去你二哥家里了,你要是表现不好的话,咱俩都有可能被赶出去!安仔~来,快过来,我不打你,咱们乖乖的~安仔,你在哪里呀?快出来好不好?”
只见陆南商着急忙慌的下来之后,满客厅的找他家的安仔,也不关心站在角落里抹药的他二叔。
只是一直在不停的呼唤着安仔,安慰着安仔,想让他乖乖的听话。
甚至走到了陆战的面前,陆南商都一直在找他的猫,并没有注意到面部有些微肿的陆战可怜巴巴的站在角落里。
只是对着陆战感情淡漠的机械性叫了声二叔,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没施舍给陆战一个,只顾着找他家的安仔。
接连经受打击摧残的陆战,眼里的光也彻底黯淡下来了,也不再期望他人给予他安慰。
此时此刻却是无比想念他的搭子夜二狗,奈何此次行动将两人无情的给分开。
陆战的心里一开始也不是那么的好受,现在则是完全接受了事实。
麻木机械的从内心里接受了他即将成为少爷保姆的现实。
陆战这一等直接等到了晚上六点钟,期间陆岩凡无数次打电话催他。
只是一味追求结果,甚至没有想过陆战是否处于煎熬之中?
好在在陆战心理防线崩塌的前一秒,顾溪如同天使降临般出现在了陆战的面前。
身后则是跟着晒得黢黑的陆南商,当陆南商看向自己的时候,陆战的身体猛然顿了一,有一瞬间的恍惚。
刚开始陆南商下来找猫的时候,某二叔由于心里太过于悲伤麻木,并没有仔细看到许久未见的陆南商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小黑炭。
仔细观察一下,陆战甚至可以看到陆南商那已经晒脱皮的后脖颈,想也知道,又是自家大哥干的事。
但陆战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在这个家里陆岩凡才是真正的掌舵人,他的话毋庸置疑没有任何人能反抗得了。
而自家大哥跟大嫂的恩怨情仇,陆战也是十分清楚。
陆南商每次都是纯纯被陆岩凡跟顾溪两人强行绞入父母恩怨之中,而他总是默默的承受来自原生家庭的无妄之灾。
陆家也曾试图管过陆岩凡,一开始还有用,但自从自家大哥完全掌控了陆家的生杀大权之后。
其他人再劝,每次只能是无功而返,甚至都有可能连累到自己。
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敢劝了,但也不能总是这么袖手旁观的看着陆南商这么被陆岩凡当做靶子和筹码吧!
自家老爹老妈确实不敢再管了,生怕陆岩凡一个不满意,直接再把他们家的孙代给直接废掉!!
但向来脸皮厚的陆战可是能稍微管一下的,每次在陆南商痛苦无助的时候,除了沐砚安给他心灵上的安慰之外。
陆战的功劳也是劳苦功高,可以这么说,陆南商仅剩的一部分善良是陆战拼死保护下来的。
“愣着干嘛?拿行李啊,怎么出国一趟,从国外回来智商降了这么多,你这脸上怎么回事?”
说实话,顾溪也是没有想到好几个月不见,自家小叔子的脸能肿的跟个猪头似的,这难道是又遭自家那位大哥的打了!
你说也是,陆战也不知道反抗反抗,就任由着陆岩凡抽他嘛!
明知道自家男人脾气暴躁都不能行,好死不死的陆战这个当弟弟的每次都能不怕死的聊次陆岩凡。
结果就很明显了,每次都能收获一个大猪头,好在陆战扭脸儿都能忘,也不至于记恨陆岩凡太深!
陆战也知道在这个家里惹谁都不能惹顾溪,惹了自家大哥还有的活,但要是惹了大嫂,估计连小命都不保。
只见陆战顶着个猪头脸,看着自家大嫂的嫌弃,吸溜了一下控制不住的口水。
尽管嘴唇肿的有些张不开嘴,但陆战还是克服了困难,一边回应着顾溪,一边主动上前提行李。
“嚎!马上~”
顾溪看着在前面走得一瘸一拐的陆战,内心十分不忍心,但也就一瞬间而已,随即便理所应当的扣了扣手指,拽着自家儿子跟了过去。
“喵~~”
由于陆战的猪头脸过于吸引眼球,顾溪一开始并未注意到陆南商另一只手上还抱着他的猫咪。
直到上了车之后,安仔惶恐的叫出了声,顾溪这才抽空看了一眼陆南商手里的猫咪。
陆南商见自家母亲嫌弃的眼神聚集在安仔的身上,下意识的把安仔往身后藏了藏,生怕顾溪把他家安仔独自一个喵丢在家里。
好在顾溪也就盯了那么一小会儿,见陆南商把这只喵稀罕的厉害,也没再说什么,直接移开了视线,当做没看见。
毕竟这两天陆南商受的委屈和惩罚也挺多的,顾溪这个当妈的也是看在眼里。
虽然这些东西是她跟陆岩凡的私人恩怨带给他的影响,自家儿子也是个纯纯的大冤种,纯被误伤的那一种。
在顾溪看来,陆岩凡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陆岩凡毋庸置疑的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这么多年以来,两人无论闹过多少次,闹的有多大,最后总归回归于好。
顾溪也知道他们两人的矛盾给陆南商带来的影响是不可逆的,她也曾试图改变过自己的脾气秉性。
但是要知道,对于一个家庭来讲,改变自身很容易,改变伴侣则是难如登天,更何况是陆岩凡呢!
自家男人是什么样的德性?顾溪比谁都清楚,永远的利益至上,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这不,陆岩凡那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又拿陆南商来威胁她,要不然顾溪这次根本不会这么短时间内就回来。
但要是说对陆南商有什么愧疚的话,顾既然木已成舟,已成定局,顾溪也没什么好说的。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想要补偿陆南商却不知从何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