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本是七巧节,这一天也是皇太孙的生辰。
东宫摆下宴席,为皇太孙庆十五岁生辰。
前去参加宴席的人,有亲王和王爷,有皇室人和外戚,还有几大国公府。
侯府之下的官员们,只递了贺帖和贺礼,没有去东宫拜寿。
卫沣带着小筠坐马车到东宫,在车上,小筠知道皇太孙才满十五岁,她吃惊地问:“皇太孙十五岁就娶了妻纳了妾?”
卫沣笑道:“还生了几个儿子。”
“啊。”
卫沣道:“他身上的责任重大,叹。”他没好再说。
小筠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五岁就有了几个儿子,“他很早就有了妻室?”
“十三岁娶了太孙妃,有四房侧妃,还有小妾一帮人。”
“身体吃得消吗?”小筠问。
“身体是不怎么好。”卫沣摇摇头。
有的话他不好说,上位之人要生很多孩子来保天下,小孩子容易得病夭折。
做皇上的人,要只生下一两个儿子试试。搞不好到了最后,一个也不留。
皇位就落到了别人的手上。
可是生下十个八个儿子,真要是将孩子全养大后,又要为了争位,而出现手足相残的事。
做皇上的人,无论怎么做,都会左右为难。
为了防止皇位旁落,皇上只得选择儿子们做出手足相残的事。
反正相争之下,得位的还是自己的骨肉,哪怕是小妾生的庶子呢。
小筠同卫沣先一同去拜见了皇太孙,她尽管心中有准备,也被皇太孙体弱的身体,面色苍白给惊了一大跳。
皇太孙干瘦的脸上带着笑,对卫沣和小筠道:“叔叔和婶子要常来东宫见孤才是。”
他一脸真诚的笑容,态度也很诚恳。
小筠心想:长兄在皇太孙手下做事,未来要靠他。
皇太孙要是有个三千两短,长兄又靠不上别的人。
像二太孙和三太孙,同杨家没什么关系。
皇太孙的儿子们太小,同杨家更是没有关系。
她最不希望就是皇太孙出什么事。
小筠决定等回府后,帮帮这个可怜的小子。
她认为,帮皇太孙,也就是帮自己家人。
但她也不敢给皇家的人随便吃什么点心、糖果之类的东西。
卫沣同她提过:“宫里人很复杂,送东西最好是不突然出错的。吃的不要给,穿的不要给,像宝石珍珠这类的东西可以给。”
“记下了。”
在她的空间可以寻到,来自星空的人参之类的药材。
那可是上亿年的东西,比起人类千年参来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卫沣将小筠亲自送到东宫的后院门口,他轻声道:“你带着人进去,宴会结束后,我来接你。”
“好的,夫君。”
卫沣看着小筠的眼里荡漾着柔情。
“你要不想说话,就不说,坐在那里喝茶,不用应酬她们。”
“嗯。”小筠笑了。
卫沣才转身带人去了前院。
夫妻两人站着说话这一幕,全程被站在院子的那些亲王妃、外戚夫人们看在眼中。
不少女人很羡慕忠王妃杨氏,得夫君看重,亲自送到后院门口。
皇太孙妃带人迎了过来,她热情道:“婶子请进来坐。”
“臣妇见过娘娘。”小筠行了一礼。
太孙妃见忠王妃对自己恭敬,她很满意,幼稚的脸上笑意更深。
过去,皇太孙妃王氏还有些不喜忠王和忠王妃。
认为忠王权力太大,自己夫君是皇太孙,还要听他的话。
不久前,忠王将王氏的婆母娘家义恩公府收拾了后,皇太孙妃王氏对忠王观点大变。
太子妃曾氏,处处压抑儿媳,将曾家的孙女送入东宫为侧妃。
王氏人虽小也知道,以后夫君上了位,曾家女生下儿子,她这位正室不死也要被废。
有忠王出手,将曾家给打压了,让王氏大松了口气,决定了以后要抓牢忠王夫妻,以助她能坐稳以后的皇后之位。
小筠进了屋内,一些品级低的妇人纷纷行礼,“妾身见过忠王妃。”
“嗯。”小筠笑着点头。
有几位亲王妃站起身来,小筠身后的女官在她身边轻声介绍,“红衣的是赵王妃,紫衣的是顺王妃,黄衣的是齐王妃……”
大家相互行礼:“忠王妃。”
“赵王妃,顺王妃,齐王妃……”
如果按皇室长房地位和皇子的年纪来说,应该是小筠先给她们见礼。
但按夫君的官职大小来分,这些王妃年纪再大,也全要先给小筠行礼。
其中有一位穿着绿衣裙,圆盘脸,下白眼的女人,她高扬着头,斜着眼看向小筠,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起身,也不见礼。
小筠见她无礼,也不理会她。
大家让着位,“忠王妃请上坐。”
“你们坐。”
女官道:“王妃您坐上座的右位。”
最尊位是留给女主人的,要是忠王妃不入右位,别的人也不敢坐。
这样的宴会,夫人是按夫君的官职来入座。
小筠听她的话坐了下来。
有一队着装整齐的宫人鱼贯而入,在小几上摆放茶盅和点心。
女官轻声对小筠道:“那位是恒王妃。”她见恒王妃对自己的王妃有浓浓的敌意。
又道:“她的娘家是威仪国公府,曾跟着赵王上阵杀敌,立下军功被封爵位。”
“哦。”小筠没兴趣了解她的事。
对一个同自己有敌意的人,也没必要去了解和交好。
本来,大家保持着不喜欢的人,就不要来往,也不说话这样想法和态度,也不会有什么事。
偏生这个恒王妃程葶是个妒心极强的人,她还有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程氏妒忌忠王妃杨氏深得夫君宠爱,她的夫君恒王有数不清的小妾,也生了一大堆庶子庶女。
她见忠王妃自己不生孩子,还不准夫君纳妾,认定杨氏是个善妒不守妇道的人。
她还认为,这恒王妃见忠王妃杨氏年纪尚小,对自己不理不睬,觉得是怠慢了自己。
恒王妃程氏心中越想越生气,她暗道:我是皇上的嫡亲儿媳,你忠王妃只是隔房儿媳,敢对我不敬,看老娘不收拾你。
恒王妃啪地将手中的茶盅放在小几上,当着一屋的人开始指桑骂槐,“这老天有时候不开眼,一个被人退了婚的败坏了名节的女人,也能嫁进皇室。”
“依本王妃说,这种没脸的女人,最好是一条绳子吊死,才不败坏娘家人的名声。”
室里的人大气不敢出,全都低着头。
赵王妃看了一眼恒王妃,低下头,她的婆母沈贵妃得罪忠王妃的下场很惨,使她对忠王妃心生惧怕。
她不明白,恒王妃是没得恒王的警告吗?
不能惹忠王,更不能去惹忠王妃。
对忠王来说,他最看重的就是王妃。
赵王妃心里暗暗在猜测:忠王会怎么样对付,当众侮辱忠王妃的程氏。
太孙妃年轻,不知怎么办,端着个茶盅手在抖,茶盖止不住地发出磕磕响声,像是谁的牙齿在打颤。
小筠冷笑了一下,没回话。
她一直觉得,狗咬你,你当场咬狗一口,不值得。
她的作法是,要是狗咬了我,老娘一定要打死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