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就将光明真体如今的处境详细说了说,自然又让宥清溪连连动容,惊骇不已。
等他说完,宥清溪美眸圆睁,喃喃道:“怎会如此?天帝正在暗中清除光明真体,这是为什么?道友,这是为什么?”
任无恶苦笑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只怕只有天帝自己知晓了。现在诸天各界,只要是光明真体,只怕不论是谁都难逃天宫的关照,当然谁也不会甘愿受死,都会想尽办法自保。我告诉道友这些,就是想让你有所准备,若道友到了中重天,首先要做的便是躲避天宫,想方设法隐藏起来。”
宥清溪轻叹道:“多谢道友提醒,就怕到时候清溪是在劫难逃。”
任无恶忙道:“天宫虽然势大,但也非无处不在。就拿道友来说,你在无量山已有多年,却不曾被天宫发现你是光明真体,由此可见,天宫也有兼顾不到的地方。这里如此,中重天应该也是一样。如果有可能,道友或许能够遇到同类人,或许也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宥清溪美眸一亮,问道:“道友是说,一些光明真体已经联合在一起,合力和天宫对抗了?”
任无恶点头道:“算是吧。据我所知,有个名为无天宫的门派……”
接着他又说了一下无天宫的情况。
宥清溪听后微微皱眉道:“这个无天宫或许能够帮助我们,但我们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也许将来也未必有什么好下场。”
任无恶叹道:“道友果然想到了,无天宫或许可以帮到我们,但一旦和无天宫有了关系,我们就会多了一层制约束缚。所以,非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和无天宫扯上关系。”
宥清溪深以为然点头道:“说到底,我们还是要靠自己。道友,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任无恶笑道:“我现在还是人仙中期,为了躲避天宫的追剿,只能边修炼边游荡,随遇而安。目前还没有什么计划,应该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宥清溪想想道:“道友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就留在无量山。”
任无恶犹豫一下道:“也好,多谢道友的收留。”
宥清溪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这可不是收留,是我的邀请请求,我也有很多事情还想向你请教。”
她忽然媚态流露,让任无恶不觉心头一荡,他也知道对方是真情流露而非有意魅惑,可这样的诱惑又是很难抵御的。
稳稳心神,任无恶笑道:“请教不敢当,我们是相互学习。”
宥清溪嫣然笑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任无恶点头道:“道友……”
宥清溪嗔怪道:“你还是叫我清溪吧,我叫你秋离或者是离哥,这样多好。”
那声离哥叫得动情缠绵,颇有入骨相思之意。
任无恶就当没听见那声离哥,无奈地道:“那就听你的。能被清溪你邀请,是我的荣幸,我若拒绝,岂不是太不识相了。”
宥清溪娇笑道:“你这人原来还这么有趣,你能留下来,才是我的荣幸。走吧,我们回青尾宫。”说着伸出玉手,含笑望着他。
任无恶微微一怔后才醒悟过来,随即起身,然后拉着对方玉手,将其扶起。
宥清溪还笑道:“坐久了,身子就软了,你不帮我,我可就站不起来了。”
这自然是瞎话,可她偏偏说的煞有介事,也是副娇弱无力的样子。
好在任无恶有两个妻子皆为狐族,应对这些场面还是绰绰有余有,加上又修炼了大衍幻心诀,可谓是心无杂念,一尘不染,表现的是很自然随意。
他们一起走出无量洞,刚出来小角和风儿就到了任无恶近前,前者先舔为敬,后者则是落在他肩头轻轻蹭了几下。
宥清溪见状觉得有趣,笑道:“它们对你可真亲热,尤其是它,舔你就像亲你一样,真让人羡慕。”
听她的意思,也想像小角似的舔舔任无恶,这算是暗示还是挑逗?
不过很快她又解释道:“秋离你别误会,我是说,也想有个这样的伙伴。”
任无恶一边摸摸小角和风儿,一边道:“你看它们似乎乖巧可爱又很听话,其实是最会惹事闯祸……”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清溪,海澜楼那边你要如何处理?”
宥清溪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哎呀!”
忽的她惊呼一声,然后拿出一枚灵符看看,继而看向任无恶,苦笑道:“你猜我们修炼了多年?”
任无恶微微皱眉道:“多久?十年?”
宥清溪手中是一枚计时符,她轻轻摇头道:“不对,是十个十年了。”
任无恶动容道:“百年了,想不到会是这么久。”
小角又舔舔他,还叫了几声,意思就是这么久了,整整一百年了,它和风儿就在这里守了这么久,真是憋死它们了。
任无恶心道,你们会这么老实安分,不可能吧?你们没出去玩才是怪事。
他想到这次修炼会花费不少时间,但转瞬便是百年又有些出乎意料,他的感觉最多也就是十余年罢了。
宥清溪又看看计时符,确定时间没错,便无奈地道:“想不到我们会相处了这么久,难怪我觉得你一下子就亲切了许多,朝夕相处了一百年,彼此就算是石头也会有感情了,这便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
任无恶没有纠正她用错了词,也知道纠正也是白费,只会是越描越黑。
随即言归正传,问道:“海澜楼那边上次损失了那么多东西,你身为客卿去追捕盗贼又是一去不回,如此一来,他们也许会怀疑是你串通他人,来了个监守自盗。说不定海澜楼的人已经在青尾门等候你多时了。”
宥清溪又拿出一枚灵符凝神查看起来,片刻后笑道:“你猜对了,海家的人还真是住进了青尾门。”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无恶讶然道:“那青尾门其他人呢?”
宥清溪笑道:“那还有什么其他人,如今的青尾门就剩我一个人,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任无恶也没问其他人的去向,应该都是被宥清溪解决掉了。
“那我们还要回去吗?”
“当然要回去了,青尾门可是我一手创建的,就算真要毁了,也是应当毁在我手里,还轮不到海家的人帮我。我也豁出去了,反正很快就要渡劫,干脆我们把动静搞大些!”
宥清溪美眸闪亮,有些兴奋地说着,小角风儿闻言也跟着兴奋起来。
见他们完全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任无恶不觉苦笑,问道:“那你有何打算?”
宥清溪笑道:“回青尾门,然后将那些人赶走打跑,给海家一点颜色看看。”
任无恶无奈地道:“海家可是太清天六大世家之一,子弟众多,高手如云,真要和海家翻脸,后果会很严重。”
宥清溪点头道:“我知道海家的厉害,可现在我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我怕什么?!”
任无恶苦笑道:“我不过是个人仙中期,海家随随便便出来个人,都能将我捏死。”
宥清溪却道:“你太自谦了。你可不是普通的人仙中期,你的厉害我可是知道的,也是早就领教到了。你想不想听听我的计划?”
任无恶叹道:“愿闻其详。”
宥清溪轻抿唇角,泛起一抹浅笑,随即白了他一眼,这才悠悠说道:“我借着灵符,已知青尾宫中有五人。为首之人叫海邕,乃是人仙后期修为,不过仅贯通了二十六道仙脉。其余四人皆为人仙中期,且都是海家子弟。这海邕,乃是海家家主海庭威的第六子,极受父亲宠爱,在海家年轻一代中,亦是出类拔萃之辈。海庭威共育有八子,其中最有出息的,便是这个海邕。若无意外,海邕极有可能成为海家下一任家主。”
任无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开口问道:“看你对海家的情况这般了解,莫不是有什么渊源?”
宥清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身为海家客卿,自然得对东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实不相瞒,海家看似家主掌权,实则另有乾坤。”
任无恶闻言,不禁挑起了眉,追问道:“不是家主当家,那又是谁在背后掌控大局?”
宥清溪含笑娓娓道来:“像海家这样的顶级世家,处理重要事务时,并非家主一人拍板。宗族长老的意见至关重要,他们的首肯是决策能否执行的关键。海家设有长老会,由九位德高望重、修为超凡的长老组成。家族中的大事要事,皆由长老会定夺。”
任无恶眉头微皱,面露疑惑:“如此一来,家主之权岂不是被架空了?”
宥清溪掩嘴轻笑,解释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家主同样是长老会的成员。遇上长老们意见分歧时,便会举手表决,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敲定最终决议。”
任无恶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这般规则,倒也算得上合理公平。”
宥清溪笑意更浓,徐徐道:“话虽如此,可对家主而言,长老会的存在始终是个潜在威胁。听闻海家历代家主,都曾试图废除长老会,可惜至今未能如愿。”
任无恶道:“像海家这样的大家族,虽然都是姓海,但一定会有旁系嫡系外系之分,也有诸多矛盾隐患存在,只怕每个长老都有各自的势力,并且都已是根深蒂固,因此这个长老会既然存在了就很难被废除。”
宥清溪笑道:“你说对了,长老会是历代海家家主的心病,但也是无法医好的心病,到了海庭威这代,这心病就更重了。”
任无恶问道:“你说这些,和眼前情况有何关系?”
宥清溪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居然还问我!”
任无恶苦笑道:“我很愚钝没明白你的意思,请指教。”
宥清溪咯咯笑道:“你还真是有趣,指教不敢当,我的意思是,海邕这个人就算消失了,也未必会对海家造成多大的震动。”
任无恶皱眉道:“但一定会让海庭威震动吧!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如果不明不白消失了,他一定会追查的。”
宥清溪点头道:“那是自然,所以我们就要将事情做的干净利落,尽量不留痕迹。”
任无恶道:“这怎么可能?如今海邕就在无量山,就在青尾门,他要是在这里失踪消失,海庭威自然会认为此事和你有关。”
宥清溪咯咯笑道:“但如果是海庭威不知道儿子是在何处消失的呢?”
任无恶一怔道:“你是说海邕不会让海庭威知道自己在何处?”
宥清溪点头道:“不错,这个海邕是很受海庭威宠爱,但此人也有个缺点。你猜是什么?”
任无恶本想说猜不到,可见到她娇艳动人的笑容,心头一动,便道:“不会是好色吧?”
宥清溪笑道:“猜对了,你果然聪明。不错,这家伙就是好色。你以为他在青尾门待着就是为了等我找回那些东西,哼,这家伙还不是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有意轻抬下颌,胸脯微微前挺,旋即摆出一个极为诱人的姿态。那模样,既带着撩人的风情,又透着几分俏皮可爱,任谁见了,都难免心旌荡漾。
任无恶心道,果然是狐狸精,海邕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意的是人!
见任无恶对自己的动作无动于衷,宥清溪没有无奈和失望,又笑道:“海邕除了好色如命,还是凶残暴戾,被他糟蹋蹂躏过的女子是不计其数,并且几乎都是被折磨至死,此人绝对是禽兽不如。你也知道,我最恨男人始乱终弃,更别说海邕这种畜生了。他要不找我,也就算了,既然他都送上门来了,我岂能放过!秋离,你害过女人吗?”
她忽然如此问道,让任无恶有些意外,一怔后道:“没有。”
宥清溪却道:“没有才怪。男人祸害女人并非一定要将女人摧残折磨蹂躏,还有一种是让女人牵肠挂肚,求而不得,这种男人也很可恶,只是坏得很有水平罢了,让女人很难恨起来。你呢,也许就是这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