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巴望着任无恶立刻冲出蓝电的包围,别再和蓝电雷龟纠缠下去,现在的情况已是一目了然,蓝电雷龟借助天雷之力,自身灵力在不断增强提升,继续下去,说不定就能进阶到地阶,那实力之强绝非炼虚期修士能够抗衡,其实现在蓝电雷龟已是能让炼虚后期修士心生忌惮,不敢与其对抗恋战,真正能够把握将其斩杀的,只能是合体期修士了!
白子怡盼望任无恶能够知难而退,不再和蓝电雷龟较劲,可任无恶并无抽身离开的迹象,依旧驭剑和蓝电雷龟激战,炫白至极的剑气剑芒在灿烂蓝电里飞射纵横,还有越来越强的势头,见状,白子怡都有种任无恶已经占据上风的错觉,似乎这只蓝电雷龟迟早会被他斩杀,可这怎么可能!?
白子怡聚精会神看着,不知不觉中玉手早已紧握,即便相隔很远,她也能清楚感知到蓝电雷龟气息变化,还有那一道道剑气的锋芒锐气,这样的剑势,她不是不曾见过,但这样的剑势又岂能是一个炼虚期修士能够达到的,这个任无恶真是不寻常,简直都有些可怕了,姐姐说的没错,这个人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在白子怡的疑惑惊叹中,远处的激战还在继续,并且越发激烈,蓝电雷龟借助天雷之力还在不断增强变大,不过它不再增高而是在横向发展,那深蓝明亮的似如水晶的龟壳,直径赫然已是接近千丈, 长长的脖子已是粗达数十丈,脑袋也是百余丈大小,嘴巴大张时吐出一道道雷霆闪电,那气势那威势真有毁天灭地的意思了,可就是如此强悍的存在,竟然还是奈何不了任无恶,并且在它强势的攻击下,任无恶的剑势也是水涨船高,掩日剑爆发出来的锋芒光彩,俨然已有遮天蔽日之势,那一道道炫白的剑芒在蓝电雷龟周围交错闪动,时不时也会在它身上脖子脑袋上留下一道道剑痕!
就这样,这场人龟大战进行了两个多时辰,观战的白子怡也没有轻松多少,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这两个多时辰对她而言是无比漫长,人家是度日如年,在她这里就是一刻宛如百年,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这场激战何时才能结束呀!
任无恶你就不能见好就收,别和一只乌龟较劲,我们进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白子怡又开始暗暗埋怨任无恶,她的心情是十分复杂,当她觉得任无恶和蓝电雷龟还能大战个三天三夜时,忽地蓝电雷龟发出一声厉啸嘶吼,那啸声和之前相比大为不同,更为刺耳高亢,随着啸声,蓝电雷龟又有了变化,身上蓝电大盛,体型再度增大,龟壳散发的光彩尤其强烈,此刻的蓝电雷龟就如一团无比巨大的蓝色雷霆,蓄势而动,即将爆发!
见状,白子怡本能反应便是迅速后闪数百里,但她的目光一直没有转移方向,还是死死盯着那道炫白晶莹的精虹,不过一颗芳心真是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是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感觉任无恶要糟糕要完蛋,这家伙终于还是将蓝电雷龟撩拨到了极点,这妖兽虽未进阶,但实力已是达到了玄阶顶峰,一旦爆发当真是能让天崩地裂了,他还不快跑是在等死吗?还是说他想跑却已经跑不了了?!这个蠢货真是自寻死路!
白子怡暗骂一声,但也期待会有奇迹出现,任无恶是该死,但也不能这时候死!
在白子怡咒骂怨恨恼怒时,被她盯着的那道炫白精虹猛然一亮,那光彩在瞬间强烈了不止数倍,令她不由得眯眯眼睛,同时蓝电雷龟的厉啸戛然而止,像是一下子被人卡住了脖子喉咙,非常突然,随即白子怡已然恢复视线,就见远处的那团蓝色雷霆已然暗淡了不少,随即又见到高空中有个圆滚滚的东西正朝这边飞来,闪着淡淡蓝光像是一颗流星,划空而过,甚为醒目,还带着丝丝呼啸声。
她微微一惊,不等她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玩意,那东西已经落在了她前方百丈外,落地后咕噜噜滚到了她脚下,她定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那东西竟然是蓝电雷龟的那颗脑袋,但已不是那么夸张的巨大,而是缩小到了十丈大小,不过还是很圆润闪动着隐隐蓝光,嘴巴大张,眼睛瞪着很圆,只是大眼睛里已无光彩可言,灰暗无神,毫无生气。
见到这颗脑袋,白子怡又惊又喜,呆了呆后,再望向远处,就见之前还能将天地映照的一片通明的蓝色雷霆已然消散淡化,蓝电雷龟的身躯已然显露,那体型也缩小了很多,那根长长的脖子虽然失去了脑袋但还笔直的伸向天空,而那个龟壳也没了光彩,并且正在缓缓分开,它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带着脖子,看起来是甚为诡异。
蓝电雷龟是被他劈成了两半?!
那他呢??同归于尽了?
白子怡刚有这个想法,就见到在分开的蓝电雷龟身体里闪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一闪而逝,瞬间就到了眼前,正是一身黑衣的任无恶,就见他右手上托着一个尺许大小的蓝色珠子,那正是蓝电雷龟的兽珠。
见到白子怡呆呆看着自己,任无恶还有些奇怪,就问“白道友,你还好吧?”说着便将兽珠收入藏星戒,然后又指指下面蓝电雷龟的脑袋道“这里面应该还有一颗兽珠,请白道友收下。”
白子怡到底是炼虚后期修士,惊讶也只在瞬间,稳稳心神后道“这颗兽珠我可不能要,无功不受禄,我又没做什么。”
任无恶却道“你我既然是在合作,当然也要分享战利品,道友无需客气。”说话间他凌空挥手,天青色剑气一闪,便将那脑袋劈开,果然里面有颗七寸大小的兽珠,接着他一招手,那兽珠就到了白子怡眼前。
对方也不再客气,说声谢谢将兽珠收起,然后道“任道友剑术神通我是久仰了,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还是犹有过之。佩服佩服。”
她是由衷赞叹,任无恶可是毫发无损的斩杀了一只玄阶妖兽,貌似只是动用了掩日剑,换作是她,也不是杀不了蓝电雷龟,但一定会借用外力才行,如此一来,就能看出她和任无恶之间的差距,更令她无奈的是,对方还是炼虚中期,可她已是后期,而彼此的差距竟然是颠倒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白子怡甚至都在想,任无恶这样骇人的表现实力,已是堪比合体期了,他又是如何做到的?仅凭那柄掩日剑吗?
任无恶倒是没有显露出得意之色,淡然道“白道友过奖了,我也是运气好而已,这只蓝电雷龟看似强悍实在是有些虚张声势,换作道友,也能将其斩杀。”
白子怡心道,我信你个鬼!这算是自谦还是另一种炫耀,罢了,就当是自谦吧,本王犯不着和你赌气。说不赌气但也有些闷气,嘴上却道“是任道友过谦了,没想到这里会有蓝电雷龟这样的妖兽出现,这种情况以往并不常有。”心道,难道是他的到来引发了秘境异变,姐姐说过此人进入秘境后必会有异常情况出现,这样一看,姐姐真是说对了,这家伙身上到底带有怎样的秘密呢?
寻思着,她又禁不住多看了任无恶几眼。
任无恶没在意她的眼神,也知道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他也不可能去解释,随口道“一个蓝电雷龟已是难缠,要是再有差不多的妖兽出现,那就麻烦了,道友接下来要怎么走?”
他的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长啸,那啸声凄厉宏亮,声音凝聚就如一柄利刃,刺破虚空,贯入耳中。
任无恶,白子怡闻声相视苦笑,都在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听这动静,这只妖兽只怕不比蓝电雷龟弱多少。
那啸声来得突然,随着啸声,还是从蓝电雷龟出现的那个方向出现了一个身影,看起来要比蓝电雷龟小很多,并非从雪原上走来,而是飞行而来,速度极快,转眼间距离二人已不足百里。
这时,他们也看清楚了来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通体紫红,长着一排排半透明翅膀的巨型蜈蚣,这条蜈蚣从头至尾长有百丈,不算翅膀宽有四五丈,那颗脑袋长得很有特色,形似人首,五官俱全,头顶上还有一丛紫红色的毛发,迎风飘扬,看起来是极其诡异古怪。
白子怡一眼就认出这玩意是什么,低声道“这是紫火人面蜈蚣,也是玄阶妖兽,这张人脸已是极为清晰,说明它已有进阶的迹象,道友说的不错,这妖兽还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紫火人面蜈蚣,虽然有张人脸但和人族没有半文钱关系,这妖兽秉地火灵气而生,一般是生活在火山深处,体内蕴含精纯的灵火之力,也有至热至阳的火毒,身躯经过地火焠炼,几乎已是不坏之躯,寻常紫火蜈蚣已是九阶妖兽,人脸轮廓显现后便进阶到了玄阶,若是那张人脸轮廓分明,五官清晰,就有再度进阶的可能,而现在这只紫火人脸蜈蚣就是即将进阶的那种,实力之强比那只蓝电雷龟只强不弱,确实是极其棘手的家伙!
紫火人脸蜈蚣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距离拉近后,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息就已将方圆百里空间笼罩,不过紫火人脸蜈蚣虽然来势汹汹,但也没有立刻扑上来,和相距他们十余里时便停了下来,巨大的身躯凌虚而立,翅膀微微振动着,身子也在摆动,摆出随时会发动攻击的姿态,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距离近了那张脸看起来更是可怖恶心,那双眼睛已是紫红色,目光闪耀,如同火焰,又是异常阴森冷酷。
面对紫火人脸蜈蚣,白子怡怎敢大意,不仅祭出法宝月华剑,左手上还握着一枚玉符,这枚玉符是白无双炼制而成,妖皇手笔自然威力不凡,白子怡想着之前任无恶和蓝电雷龟大战一场,虽然看起来没受伤,但元气也不可能马上恢复,因此对付这条人脸蜈蚣只能是她了,她是义不容辞,不为别的,为了任务也得冲上去。
好在白无双预料到天狐谷内会有异常意外情况出现,给了白子怡不少灵符法宝,这也是白子怡能够较为镇定的主因。
盯着紫火人脸蜈蚣,白子怡正要说话,任无恶却先开口道“白道友,我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万一再有其他妖兽出现,那就更麻烦了。”
白子怡点头道“不错,那我……”
没等她说完,任无恶又道“那就请道友为我压阵,我先解决了这条蜈蚣。”
说话间,他朝着白子怡点点头,继而身形一晃,竟然冲向了虎视眈眈的紫火人脸蜈蚣。
白子怡哪会想到任无恶竟然又先下手为强了,这家伙怎么回事,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这次不应该是轮到我了吗?她是又惊又怒也有些担心,挥挥手中剑真想朝着任无恶背后来一下子,可随后发生的一幕又是让她大吃一惊,禁不住惊呼一声。
任无恶身形闪动时,紫火人脸蜈蚣也有了动作,厉啸一声大嘴一张,吐出一道紫红色的火焰,那火焰说是从它嘴里喷出,更像是从它身体往外涌出,用一道来形容也不合适,而是足足百丈宽的一大片,火焰涌动,宛如巨浪,四下炙热气息猛然增强数倍,热力之强火力之盛,已是难以形容,无法想象。
而在紫火人脸蜈蚣吞出火焰时,赤手空拳的迎向火焰的任无恶竟然没有任何抵御的动作,可奇怪的是,在火焰距离他十余丈时,猛然停顿继而倒卷,以更为凶猛的势头卷向了火焰源头,瞬间就将紫火人脸蜈蚣卷在里面。
紫火人脸蜈蚣猝不及防,连反应的念头都没有生气,就被自家火焰吞没包围,嘴巴还在大张,强势的火焰直接倒灌到了体内,那滋味岂能好受,不过它也不能被自己的火烧死,但也是有些手忙脚乱,况且它的脚还比较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