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文叫着:“志杰……”有些担心的说:“方言,他从来没醉成这样,不会有事吧?咱们是不是先送他去医院看看呀?”
“静文,你瞧他睡得多安稳,哪像有事的样,你还是静下心,先休息一下吧!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来的时候觉得慢,怎么往回返了,还觉得这么慢呢?”
“那时你的心里想着家,觉得家里最安稳!”
“行了,再说又不知道要扯到哪里去了。说句实在话,我可真是服了你们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我可不像今天这么傻乎乎地跑来了。他就是再醉,醉得不回家,我也不去问了。这算什么事,我一心一意地对他……他平时那么多闲话不说,还时不时地在背后给人一刀,守在人前却给个蜜枣。我再没品味,也是最时髦的一代呀!”
“是,你们都是最时髦的一代,我是老爷爷辈的。我听你唠叨了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听你有一句怨言是针对我去说呢,你还是爱得深了,才那样做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怪不着谁。你还是有福气,要是别人谁有福消受呢!”
“我们又让你看笑话了。”
“静文,家家都这样,没结婚有女朋友的男人,也没有几个不在外边玩的。有时,女人就得让男人到外边喘口气。你让他们每天总守着那么一张脸,有看不完的脸色,即使他们不觉得累,做女人的总觉得累吧?志杰平时和你调侃习惯了,你觉得没什么。要是别人和咱调侃,咱还不愿意呢!其实很简单地道理,女人给男人一些时间,就是给女人给了自己一个空间。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男人的理。我在公司看着大小老板出入,忙活着各自的事,还没看到有几个像你们这样的呢!咱说归说,你们的文化层次不低,可别给咱这代人丢脸。否则为什么有人说六十年代的人,那是继承了祖辈传统,迈着平稳步伐走出来的一代呢?他们吃得了苦,受得了难,再苦再累都心里不怕。说到七十年代的人,围绕着祖辈的传统思想转着,务实,倒还有些超现代的意识。他们说的现实与做得现实,可是与祖辈传统总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他们迈得步子不小,可迈得再大,也还要跟着祖辈传统转不是?八十年代的人创新,他们其实才是新潮思想与祖辈传统相融合的一代。七十年代的人夹在中间,是不是为了过渡这个潮流与传统的一代人呢?我说着说着,怎么扯到年代问题上去了呢!”
“一点没错,一代人有一代人接受新思想的方式。咱们不是不上进,不是不跟潮流,那是上进着,想跟还要有资本去跟的问题。静文,志杰能走到现在容易么?他是别人不愿做的他做,别人在做的,他也在做。他那是新思想和新理念,与时代发展齐步。当然,他还有挖掘市场的竞争潜力,和分析整个事态变化的能力。咱们不能有一竿子打死咱们的想法,咱们也不能站在原地观望。你平时没少受志杰的影响,从你给我的建议里不难看出来。”
“我知道你这是安慰我。”
“工作的同时,男人的压力大过女人的压力。毕竟男人还是占社会经济力量的绝大部分吧!”
“我懂你的意思,我能理解志杰。”
“你能懂我的意思,能理解志杰,我就可以放心地放下你们,然后回去了。”
他寻思着‘唉,平时没少拿这小子开玩笑。他都早就看进我的心里了,还这么和静文像一唱一和地说着。其实谁想说那么多的闲话呢?还不是心里有时郁闷着,还想避讳些事情,才总想找些事和话解解心里的闷嘛!不过,有话不对自己的太太说,去说给那些在烟花场上的女人听,那些女人能听到什么呢?说不准,我们做男人的接下来就有可能听到一句理解的话,和一大堆哀怨的前尘往事。其实,还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和一个枕头放两个脑袋,睡多久都不觉得烦的太太最亲呀!理解万岁啊!哥们,咱们理解自己的同时,心里还得理解一下所有的女性朋友们呀’,回味着整晚的事,心里是心潮澎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方言下车后,拉开了一侧的车门,轻声地说着:“下车吧!静文,你先下车,我还把他拽出来。”看着微微睁着眼睛,向他挤眉弄眼的陈志杰,怕笑出声地沉了沉气,说:“老兄,你家可在三楼呢!你不会想让我背着你上三楼吧?虽说我的个子比你高,可是宽度不够呀!”怕叶静文听到,尽量地压低了声音。
“半倚半就,弄我上去就行了。”
方言故意大声地叫着:“志杰,志杰,到家了,下车了。”
陈志杰借着酒劲,也话音不低地说:“哦!下雨了吧!下雨了,我们得赶紧回家了。”神经错乱样地说着:“兄弟啊,不是哥们义气,家里不是还有一个老婆在等着我么?少喝,咱少喝……一杯,仅一杯,就再喝一杯!”
“喝!喝!一晚上了,就没听他嘴里缺个‘喝’字。喝吧,看你能喝得出党风,喝不坏胃。”
“真是的!”方言听着,开怀地笑了起来,说:“你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夫妻,夫妻,看来夫妻还真是一个人的分身。两个人生活久了,都会同化。就是说些冷笑话,也能让你笑个不止。”托起陈志杰,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走喽,你可别装了!说好半托半就,把你送到家,我就走人。不过,经过这次,以后你可少埋汰我!你不说,我还真有些相中静文了呢!当然,要不是她相中了你,我还真想倒几年回去,追追她呢!”
陈志杰嘀咕着:“啊,怎么这么黑呢?静文,开灯,开灯……”身体无力地压向了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