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健看着关闭的电梯门,话音轻慢地问着:“楚允,你这是怎么了?”
楚允微笑着说:“没什么!”看着迎面走来的方子健,沉声地问着:“你有什么事么?”
方子健微笑着回着:“没事。”和她在电梯外的走廊中擦肩走了过去。
楚允走过魏文贞办公室门外的时候,脚步踌躇的寻思着刚刚与魏明谈的话题,也自问着‘我们怎么才能让林楠放下过去,从这段远离了真爱的歧途走到有真爱的路上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最合适的方法,只好犹豫了一下,悄然地走了过去。
魏文贞站在另一个打开的电梯门内听到楚允和方子健简单地问话,心似锥刺得痛了一下,这会本想跟上去的想法,还是搁浅了。她看了看旁边正在下降的电梯,心里泛着嘀咕‘子健爱的人是我’,不争的事实让魏文贞确定后,又是不止一次地去反思着想‘爱下去,还是继续在逃避现实的影子里生活,还以为别人得到的才是我向往地爱呢’,居然立马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默默地嘟哝着‘或许都是一些骗人的鬼话呢’深深地呼了口气,才从想法中走了出来,走回了办公室。
时隔一会,她听到电话铃声彰显突兀地响了起来,于是放下了刚在看的为广告宣传活动企划拍的照片,拿起了话机,话音轻柔地说:“喂,您好!您是哪位?”
“文贞,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不能陪你吃晚饭了。你早点回去陪伯父,伯母吧!”
“噢,子健。”魏文贞觉得心里有了被掏空的感觉,再回话时劝慰地拖长了语音的回应着:“好啦,你有你的事,我也会安排好我自己的事情的。一会如果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家。”犹豫了一下,快速地扣下了拿着的话筒。电话扣下时传来的‘咔嗒’声响,居然让她为之一惊。
魏文贞从失神中走了出来,寻思着‘还是留些时间给自己吧’,迈着无法再轻松地脚步走出了办公室,想‘晚上让楚允提早约到,如今没有时间和有时间都一样,我也都只能与平时一样地不能提前回家。有些寂寞与时间无关,还有些孤独的心情,是我还无法找到可以利用空闲时间的最佳方式。在这样的如同水流不动的时间里,我会有徘徊于过往,会有踯躇在原地,不能迈出时间圈的纠结。可是楚允既然知道了大哥的心情,为什么还不能主动地从个人的思想空间里走出来呢?她是懂得爱了,还是不懂得如何去爱呢?她的平静像一湖水,看着别人受感情的困惑了,却能附上身心地为之难过。嗯……我居然有一份不错的心情了呀!我在思虑自己对爱理解的过程中无法释怀的问题,却反有了试图用我的心情去谛听别人心情的意味了’,倔强地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袭上了脸,让她自问着‘你有资格去谈一场没有把握的爱情么?你懂得什么叫爱了么……什么叫爱得够,什么叫爱得够不够呢?难道非得由楚允说爱大哥,才有了大哥爱楚允爱得真实这么一件事了么’,想到这些以后,也回味着有些怪异感触的爱恋情结。她走出了办公室,转变了走向企划部的脚步,转身向楚允的办公室走去。
“楚允,你在看什么呢?”
“你过来看看,看,咱们这座城市的全景也并不赖嘛!”
“你这是又和谁较劲呢?”
楚允淡然地笑着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走离了落地长窗,话音微微有些低沉地说:“有时说实话,会显得异常地虚假呀!”
“你这是又招谁惹谁了?”
“哦?不是我,是林楠在生魏明的气。”楚允倒了一杯温吞的白开水,看着魏文贞笑了笑,说:“给,你先喝杯水吧!”看着水杯里的热气缭绕,话音微扬地问着:“你们早上谈得怎样?”
魏文贞寻思着说:“说来说去,还不都让魏明把话说了。”接过了水杯,神情有些狐疑地问着:“你看二哥是不是真地有心事了?”
楚允轻言慢语地说:“他有没有心事,我怎么看得出来。你和魏明是兄妹,你应该比我了解他啊!”又走向了窗前。
“瞧你,说得都是与爱情无关的话,你还这么忌讳。”她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有些献媚地笑着说:“二哥对你的好,可是远远地超过我。不然,大哥怎么会说,看起来你和二哥更像是兄妹呢!”
楚允话音轻柔地问着:“你还有其他的事么?”转身有些夸张地笑着看了看魏文贞。
魏文贞并没在意她的情绪变化,还是以事论事地说:“要是二哥开心,没心事,怎么会把情绪摆到开会的桌上去了?瞧他说的话,语意尖锐得可以刺穿别人的洞察力了,不是么?业务上的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就依目前的市场现状,他能用话语改变得了么?”还是有所顾忌地观察了一下楚允的神情变化,还很是诚恳地说:“你肯定能说得动他。他在这方面呢,肯定会听你的。”
“我说的他能听,你别抬举我了。你这是有事和我绕圈子了吧?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楚允从一阵愣神中走了出来,却不无顾虑地说:“魏智的想法还没圆满结束。现在你又说魏明有想法,那你说说他们的想法,让我这个喜欢提意见的也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去帮忙完成吧!我看,是你有想法了。”狡黠的眼神里有刺穿魏文贞试探的意味,也依然感到困惑地问着:“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呢?你是不是还不能放下心结呢?”
“楚允,你让我怎么说呢!”
“今天,我听伯母又谈起了你们小时候的事,我觉得有些幸福的因素正是从回味中得来的。”楚允幽幽地说着:“那时的海,在有了魏智后,让伯母觉得人心倒比海宽。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伯母这样说过,但是我听到了。是啊,海再大,再宽,也是由一点一滴的水聚成的,可是谁又知道那一点一滴又是谁的喜怒哀乐呢!”话音里又有了叹息的成分。
“那是她心里的纠结,在海边找到了答案。”魏文贞抿了抿嘴,笑意清浅的说:“其实,她的想法,你比我明白。我知道他们对我们付出再多都会觉得不够多,可是她却觉得不能让他们的儿女理解他们的心情,或者说顺了他们的心意走下去,不是么?”
“时间差不多了,”楚允习惯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转身往办公桌跟前走着,讲着:“我得先到邱菡那边去一趟。”看到窗外的天空中有大片的云彩像被风捕捉住了去向,都相继地往一个方向飘去。她看着云彩飞逸,有些感慨地说:“你上次提到的那部小说,我听说拍成电视剧了。”感到有些话已经不能再讲下去,由于让她的思想挣扎的触动了被她感受了一次就不愿再去感受的一种沉痛。
“是么?”
楚允话音轻慢地说:“我去看报纸的时候,没能看完全篇,也没能理解全篇的意思。这次总算有机会,可以声情并茂的去细细地看看了。”拎起了白欣送来的手提袋,回想着说:“要是意思看不懂,总觉得有块心事。我觉得文字的描述压抑的不是故事中的人,压抑的倒像是我们,可我们本身又与故事没多大关系。”由于一两句话根本无法说清对读过的小说有的那些反思,话语似乎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还依然说着:“说实话,女人的心事怎么那么容易就让男人洞察呢?可是作为男人,却又为什么那么顺心顺意地去从了女人呢?”
“这要看故事里的事,到底与你说的女人和男人有什么关系了。”有些暧昧情节出现在了魏文贞的眼前,让她不解地问着:“怎么过了那么久了,还让你又想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