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磨了很久，爷爷才开口说了。”
“你知道你们的外婆为什么只有你妈妈一个孩子吗？”爷爷叹了口气说道。
这的确不常见，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家里一般都有很多兄弟姐妹。
“你外婆怀着你母亲，其实是对双生子，当时我们都很开心，但是生产的时候差点一尸三命，还好最后福大命大。”张老爷子一个快走过一个世纪的人，说起几十年前老婆生孩子的事情，都还是心有余悸。
“你婆婆把你妈妈生了下来，但是另外一个，是个大胖小子，没有活下来，不然你们也有个舅舅了。”张老爷子说起来心平气和的，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沈修净现在不得不佩服张老爷子，一直守着只有一个独女的妻子，在那个年代，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但是啊，你们的婆婆后来身体伤了根本，没法再生养，而且啊，死的也早。哎，早知道，我宁愿她不生孩子。”忽然又意识到眼前这个是自己的孙女，自我掩饰的咳嗽了一声。
“后来你妈妈怀孕，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按照现在的科学来说，叫什么基因决定的，投胎就是双胞胎，你婆婆啊，那时候担心的要命，生怕若璞跟她当年一样，她从知道是对双生子的时候，就开始吃素，还经常去那个很出名的道观求签，又是捐钱。”张老爷子想起亡妻当年的举动觉得可笑又无奈。“还好啊，时代不一样了，我们又有了钱，当时的圣心医院，我们请了最好的妇产科大夫，你妈妈直接剖腹，你们两个都很健康。若璞她也没事。”
张老爷子回想起龙凤胎刚刚出世的时候，一家人都其乐融融，乐趣无穷。再一想到那场车祸。
“爷爷？”沈修净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赶紧打断他的思路。
“过了差不多十年，那会儿你妈妈又怀孕了，那时候她已经30好几了，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又是一对双胞胎。但是啊，当时怀孕到4个月的时候，医生跟我们说了，两个孩子，有一个有问题。当时我的心都凉了，一下子想到了你们婆婆当年，非常害怕这个事情重演。”
沈修筠听到这里，还是觉得非常不合理，“当时妈妈还有她最亲近的玉竹阿姨，都知道她怀的是双胎，就算那个孩子有问题，也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啊？”
“我当时也这样问了爷爷。”沈修净接着说。
“当时你们的父亲，可能在风水大师的指点下，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当时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样，有一天，他忽然来找我，跟我说，反正我也记不清楚名字的一个大师，跟他讲的。但凡双生子，都是不易养活的，是命中注定相冲的。所以在古时候，只有有大福报的家庭，才能把两个都养大。一般都是两个分开养，或者一个明着养，一个暗中养，总之，在成年前，最好不要让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
张老爷子叹了口气。“若璞已经养育了一对龙凤胎，将祖上的福气用尽了，这一胎又是双子，而且根绝他所算的时辰，孩子是孤星命格，命中注定的。然后他跟我说了，医生已经检查出来了，另外一个孩子心脏是有问题的，医生说估计很难活下来，他恳求我瞒着若璞，免得她一个高龄产妇，会因为这个伤心。”
“所以，你们到底怎么忽悠了我妈妈。”
“我编了个故事，说你婆婆之前请的那个师父，曾经算出来她会高龄再产子，但是肚子中的两个孩子虽然一母同胎，但是却命格相克。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所以，我们要假装，肚子里只有一个孩子，父母会给他独一无二的爱。这样两个孩子才都会健健康康的长大。”
张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正所谓关心则乱，我是怕孩子有事，我的女儿会伤心，提前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只有一个孩子的事实。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些说辞，连我自己都不信。”
沈修筠脸色阴沉的点头，“我也不信。”
“我们的母亲，我们的母亲，肯定会伤心，但绝不至于，为了一个已经成定局的孩子盲目的伤心，而不顾及她的其他几个孩子。”
沈修净特点头。“我也觉得这事很奇怪，爷爷同意了，没想到妈妈也同意了。”
“姐姐，你再去帮我查一下，妈妈当时怀孕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