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李阿姨。”
“你说我的阿勇是个同性恋，他是被对方的父亲给杀了的？”李阿姨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夫妻俩都是警察，在家的时间很短，儿子倒是一直都快三十岁了，的确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
她忽然想起儿子那几年和父亲之间的争执，父子两非常默契的每次看见她来了就收声不谈论这个话题，想来杜治国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一直瞒着她。
“我儿子那个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
“有可能你在电视上报纸上都见过，他叫蒋泽宁，跟杜勇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好了很多年了，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杜勇死亡的事情，有些线索是他提供给我们的，所以我们才查到了整形医院。”
秦放将手机递给李阿姨，是现在蒋泽宁不苟言笑西装革履的样子。又拿出一张照片，是翻拍的，杜勇和蒋泽宁十来岁青春飞扬勾肩搭背肆意欢笑的模样。
李阿姨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摸着照片上儿子年轻的的脸。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要是他早点告诉我，要是他。”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肩膀抖动着。
她赶紧抹掉眼泪，生怕眼泪掉到这张珍贵的照片上，现在回想起来，儿子面临着多大的压力，这种笑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在儿子脸上出现了。
“这个孩子，现在结婚了没。”
“结了，有两个儿子，一个六岁，一个三岁。”秦放回答。
李阿姨的脸色冷了下来，秦放立马接了一句“她老婆跟他是协议婚姻，现在也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了，两人的孩子是试管生育的，他其实这么多年，身边一直也没有人。”
李阿姨的脸色又缓了一点过来，轻轻的用食指指腹摸着杜勇年轻的笑容。
“我可以见一下他吗？”
“我帮你约一下。”秦放递了一张纸过去，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周景言，轻轻的拍着李阿姨的背，等她平静下来了问道：“李阿姨，你一直都没有问叔叔的事情。”
“治国啊，他的死因跟我预料中的差不多，不是在工作上得罪了人就是被人灭口了，没有什么新鲜的，只是大勇啊，没有想到，居然，居然。”
“喂，怎么回事，人呢？我知道了。”秦放站了起来接了个电话。
“李强的岳父陈树自杀了，死前留下了遗书，坦白了自己杀了杜叔叔的事情。”
“死了？”
“是的，没有抢救过来。不过我听他们说，将李强给撇干净了。”
“这个李强，除了你们之前说的，为了给妹妹报仇，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事情。”
“据我所知没有，他杀的全是欺负过他妹妹的人。”
“那么这事就算了吧，”李阿姨疲惫的说。
“啊？”秦放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杀了杜治国的人死了，杀了大勇的人也已经死了。这个人，也是个可怜人，但凡当时他能有别的路可走，能从其他的地方讨回公道，我想他也不至于这样，算了吧，没意思。”她摆了摆手。
“老杜啊，就是个较真的性子，当初我想他私下调查，并没有把可能是李强这件事报给上级，应该也是对李强这个人的遭遇有所同情，否则啊，以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早就捅出去咯。如果当时他没有出事，或许也会放李强一马。”
“行吧，我先帮你约下蒋泽宁，至于李强的事情，再考虑一下吧。”
“就这样吧，他是冒用了已死之人的身份，所作所为既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被逼无奈，这么多年了，我想他若是心怀内疚，必定心里也不好过，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们父子两的忌日，一直有人在给扫墓，应该是李强。”
“哦，我觉得蒋泽宁的可能性更大？”
“大勇的生日，清明，有人在墓前放花，那个应该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