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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做出以往的那种你们拿我有什么办法的样子,因为看见了秦放手里的那叠资料。

从医院传过来的,病人的血型、身体状况的资料。再深入的调查一下,不难查出到底是哪个医生在帮他们做事。

他自己整理的受害者的户籍、家庭情况、社交状况以及住址、生活出行习惯等等

他知道他活不了了,在警察这,犯下的罪恶滔天,没有一种可能会让他逃出生天。在老板那里也一样,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这样的人结局只有一个,就是死。

所以他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一直停不下来。秦放点了一支烟,就静静的坐在对面看着他,看着这个跟自己在同一栋楼里住了好几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偶尔自己遇上他,这个青年还会带着羞涩带着崇拜的跟他打招呼。

“我只有一个问题。”秦放看着眼前还在不停笑着的男人。

“你当时找我报案的目的是什么。”

聂无双停了下来,他没想到秦放会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这个重要吗?”

“也许你不来找我,可能我们不会采取行动,更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聂无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也许,我太高估了我自己。我自认为没人能看破我的伪装,而且,我想试一下你。”他又轻轻的笑了一声。“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秦放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确不记得他了,印象中他都是穿着警服腼腆的给他打着招呼。

“我高中的时候,你到我们学校进行宣讲,大概12年前了吧,我当时觉得,哇,当个警察真帅。所以我后来也考了公大。”

秦放皱皱眉,为什么这些心理变态的人都喜欢讲故事,难道他做这些事情的起因在于我?12年前,秦放大学毕业没两年,算是同届学生中发展最好势头最劲的,而且形象也不错,的确参加过很多次宣讲,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后来,我发现你住在我楼上,每天忙忙碌碌,我就想,这个传说中很有魄力,办案能力很强但是一直也得不到升迁的师兄,到底能不能识破我。所以我才找了你。”

聂无双自嘲的笑了笑。“我自觉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这边经手的步骤都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但是你们突然就查到了精神病院,实在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不知道,当我当时在那看见你时,有多震惊。”

秦放没有接他这个话茬。

“那一刻,我才发现,并不是所有警察都是饭桶。你去的突然,支援也来的很快。那时候,我就知道,这次我们可能要输了。”

“那你现在把你知道的;老实交代一下,或许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下。”

“你别骗我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起码让你死的有尊严一点 。”

“死就是死,要尊严干什么,不过是活着的人的心里想象罢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幕后的老板,我只知道他就叫老板。”

“我估计活不了多久咯,要是以后你抓到他了,帮我转告他。”

“转告什么?”秦放递了根烟给他,但是被聂无双拒绝了。

他举起了双手,又右手比了个中指。秦放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聂无双是让转告这个手势给老板。

“我外边还忙,明天再来,或者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让他们找我。”

聂无双没有抬头,用左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又变成了再见。

结果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当天晚上,聂无双就死在了监狱里,死因还在等解剖调查。

秦放气的摔了桌上的杯子,等法医调查是对外的说法,实际是死于中毒,现在相关人员都已经被扣押起来配合调查了,但是对方这手,也伸的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