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完清单,再扫了一眼霍思雨的脸色,立马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位女同志,您今日在本店的消费的确是一百三十八元。”
“你就是这家茶馆的老板?”
“如假包换。”
老板挺直腰站在霍思雨身边,丝毫不惧霍思雨的怒火。
眼看老板丝毫没有向自己道歉的意思,霍思雨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我就点了一壶碧螺春。”
霍思雨怒指着桌上的碧螺春茶壶。
“你们这里的碧螺春是金子做的吗?小小的一壶茶水就要一百三十八元。”
“我要去工商管理部门告你们。”
“这位同志,你去工商管理部门告我们之前,请你先查看一下你的清单。”
老板冷笑着将清单递到霍思雨跟前。
“看过清单请你把账结了,之后,你想去工商部门告我们,随便你去。”
霍思雨目光在清单上一扫,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没买你们的茶叶,我也没买你们的茶点,这清单上面怎么会有一斤碧螺春茶叶,一斤抹茶糯米糕?”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没搞错。”
老板语气强硬。
“清单上面的茶叶跟茶点是你朋友点的。”
“你朋友离开的时候,让我们的服务员给打包了一斤碧螺春茶叶跟一斤抹茶糯米糕,说记你账上。”
这话让霍思雨脑袋里嗡了一下。
所以,所以她被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宰了!
一百三十八元,那可是她半年的薪水呀!
想到自己半年的薪水没了,霍思雨心如刀绞,心在滴血。
她双手握拳,眉头紧皱,面色铁青,心口一起一伏,久久不能平复情绪。
林楚然离开茶馆,拎着茶叶跟茶点坐上了前往陆战军区家属院的班车。
回到家,叶开山正打算出门买菜。
“爸,您这是要上哪儿?”
“去买点菜,家里没啥菜了。”
叶开山一脸慈祥的笑容,说话轻言细语的,压根不像带过兵,打过仗的司令员。
“然然,听军区医院的老李说,你今儿去第一人民医院搞讲座了。”
“两个小时的讲座,累坏了吧,你先回屋歇会儿,爸一会儿回来做饭。”
“爸,你别忙活了,我一会儿去富强钢铁厂家属院吃饭。”
林楚然将手里的茶叶跟茶点递给叶开山。
“这是碧螺春跟抹茶糯米糕,妈说您爱吃。”
叶开山闻到茶香,笑容满面地伸手接过东西。
“还是儿媳妇孝顺,不像那三个臭小子,心里半点没有我这个老头子。”
“这是今年新出的碧螺春茶叶,听说几十块钱一斤呢,然然,让你破费了。”
“的确,的确是几十块钱一斤。”
面对叶开山的夸奖,林楚然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
“但是我没花一分钱。”
“没花钱!”
叶开山听得一愣。
“难道是你去第一人民医院搞讲座,第一人民医院给你送的礼?第一人民医院的领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也不是第一人民医院送的。”
叶开山一脸打破砂锅刨根问底的表情,林楚然干脆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其实,其实这一斤茶叶跟茶点是我坑来的。”
“坑来的,然然,谁这么好坑,你给爸说说,改天爸也去坑他一斤茶叶。”
叶开山忽然变得一脸八卦。
林楚然嘴角狠狠一抽。
老爸呀,您可别忘了,您是伟大的司令员,人民的英雄呀。
“那人叫霍思雨,是宁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
“今儿讲座结束,她邀请我到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馆喝茶。”
“我俩聊天时,她明里暗里挑拨我跟辰哥的夫妻感情,还明里暗里地提醒我她认识辰哥比我早......”
林楚然话还没说完,叶开山脸上的表情已经凝重了。
“这个霍思雨是我儿子,你丈夫的烂桃花?”
“是的。”
林楚然顺着叶开山的询问点头。
“今儿在茶馆,她只敢说自己叫小雨,我根据她的言行举止推测出她就是曾经给辰哥写过情书的霍思雨。”
“给辰哥写情书就算了,她竟然敢跑到我面前叫嚣,还试图挑拨我跟辰哥的夫妻感情,我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还当我林楚然是好捏的软柿子。”
“儿媳妇儿,你干得好。”
叶开山一脸赞赏地对着林楚然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力挺林楚然。
“这种认不清现实,道德败坏,试图勾搭有妇之夫的女人就该狠狠收拾。”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告诉爸,爸为你做主。”
“我们叶家的长媳是你林楚然,其他人,爸一概不认。”
“要是小辰敢做对不起你跟三个孩子的事情,他不用回叶家了。”
“爸,谢谢您。”
家人的支持让林楚然内心感到一阵温暖。
“辰哥不会辜负我跟三个孩子,我相信他,爸,您也要相信自己的儿子。”
眼看时间不早了,林楚然跟叶开山聊完就匆匆离开了一六九部队家属大院,坐上班车前往富强钢铁厂家属院。
“然然,你啥时候回来的?”
“然然,怎么就你一个人,姑爷跟三个孩子呢?”
林楚然拎着一兜水果走在富强钢铁厂家属院的林荫道上,两名妇人看见她,满脸笑容地朝她围了上来。
“婶婶好。”
“伯娘好。”
“许久不见,婶婶伯娘,你们身体可好?”
林楚然目光在两名妇人身上一扫,微笑着跟两名妇人打招呼,一人手里塞了一个又大又红苹果。
两名妇人得了果子,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
“我们都好着呢,只是老秦家那两口子不太好。”
“老秦家,哪个老秦家?”
三年前,秦俊豪入狱,尤菜花两口子没了儿子撑腰也蹦跶不起来了,一家子销声匿迹,林楚然都快把这一家子忘了。
“就是秦俊豪他爸妈呀。”
被林楚然唤作婶婶的妇人小声回答着。
“自打三年前秦俊豪进了监狱,那两口子就跟霜打茄子似的蔫吧了。”
“三个月前,秦俊豪他妈尤菜花忽然卧床不起,说是中风了,如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怕是去不了多久了......”
林楚然听两名妇人絮絮叨叨说了大概五分钟。
最后,被她唤作伯娘的妇人总结:“这就叫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尽终究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