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男人此刻已经红了眼眶。
林楚然要怀疑男人是在说甜言蜜语撩拨自己。
“我不会离开你的。”
林楚然双手捧着叶北辰长了些胡庄子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叶北辰的额头。
两人目光交织,呼吸缠绵。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要你能接受真实的我,咱们这一辈子就携手相伴,白头偕老。”
“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能忽视掉呢。”
叶北辰顿时笑容满面。
“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把媳妇儿话里最重要的内容给忽略掉了。”
见他露出了笑脸,林楚然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他一口。
“那你现在可以睡了吗?”
“一个人睡不着,要媳妇儿陪着。”
林楚然原本还想下楼陪徐明慧聊一会儿的,见男人如此缠人,她只好宠溺地一叹,脱掉外衣上床跟男人并排躺在床上。
“然然,你借尸还魂的事情除了我跟蓝澜,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林楚然枕在叶北辰的臂弯里,一只手在把玩着他胸前的钮扣。
“这件事我就只告诉了你,林爸林妈我都瞒着的。”
叶北辰心里松了口气。
“建国以后,国家下令不准老百姓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这件事情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蓝澜知,别再告诉任何一个人了,就连岳父岳母也要守口如瓶。”
“嗯。”
......
农业局宿舍。
叶锦川将蓝澜背回宿舍安顿好,灌了一碗醒酒茶之后,这才拖着略有些疲惫的身子回自己的宿舍。
两室一厅的宿舍里黑漆漆一片。
以为叶春芳跟叶春宝已经睡下了,叶锦川开门进屋后将脚步放得很轻。
就在他摸索着去找挂在墙上的拉线开关时,耳边忽然咔的一声脆响,下一秒整间屋子就被灯光照得通亮了。
“春芳春宝,都这么晚了,你们姐弟俩怎么还没睡?”
叶春宝坐在沙发上,叶春芳拉着墙上的开关线,姐弟俩定睛定眼地将叶锦川望着,猝不及防跟姐弟俩的视线交叉,叶锦川惊了一下。
“大哥,你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叶春芳皱着眉头,用质问的语气询问叶锦川。
“昨天晚上不是跟你们姐弟俩打过招呼了吗,我今儿要帮春芳你打听工作的事情,还要帮春宝找学校,让你们自己煮饭吃别等我。”
“你说谎。”
叶春芳松开手里的电灯线,眼神愤怒地瞪着叶锦川。
“你今儿根本就没帮我打听工作的事情,也没帮春宝找学校,叶家那个老女人今儿过生日,你去叶家给那个老女人过生日了,你心里只有叶家的人,根本没拿我跟春宝当弟弟妹妹。”
“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跟三姐?”
小小年纪的叶春宝也是一脸埋怨的表情。
“我跟三姐才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叶家那些都是外人。”
叶春宝这句话触碰到了叶锦川的底线跟逆鳞。
叶家抚养了他,给了他最好的教育,当年调包之事曝光之后,叶家不仅没有记恨他,反而一如既往地待他好,将他当成一家人,反观叶家沟那对夫妇,除了生下他给了他一条生命,这二十八年以来对他不闻不问,若叶家是外人,叶家沟那一对夫妇又是什么?
“叶春宝,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一向温润,好脾气的叶锦川黑着脸,恼怒地呵斥叶春宝。
叶春宝被吓得身子一抖,胆怯怯地扑倒叶春芳怀中。
叶春芳赶紧护着他,对着叶锦川怒吼:“春宝又没说错话,你吼春宝做什么。”
“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爹娘将你跟叶北辰调包,你能从小吃穿不愁,你能在叶家享受良好的教育,你能得到农业局的这份工作,你如今的一切都是爹娘带给你的,你应该好好感谢爹娘。”
叶锦川睁圆了双眼,为叶春芳这番话大为震惊。
居然能把换人孩子,害人骨肉分离的坏事描述得如此伟大且心安理得。
被叶家告知当年调包之事时,他内心无比痛苦,而然此时此刻的叶锦川比那天更痛苦。
他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为何要跟他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你跟春宝早点休息,我还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
这个家,叶锦川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他叮嘱了叶春芳姐弟一句打算出门。
“叶锦川,你丢下我跟春宝不管,是不是又要去叶家?”
眼看叶锦川转身去开门,叶春芳一气之下抓起桌上的一只陶瓷杯,不管不顾地将那陶瓷杯对着叶锦川的后脑勺砸去。
砰的一声,陶瓷杯掉落摔碎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叶锦川身子猛晃了两下,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来打湿他后脑勺上的头发,一股血柱顺着他的后脑勺流到脖子上。
一声碎裂过后,屋里鸦雀无声。
叶锦川感觉天旋地转,身子猛晃了两下,扶着门框才堪堪站稳。
“叶春芳,你......”
叶锦川赶紧找了张干净的帕子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后脑勺。
叶春芳被吓傻,直愣愣地望着叶锦川,嘴上却不忘记狡辩:“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非要去叶家,我一怒之下才,才伤了你,你不要怪我,你要怪就,就怪叶家,是叶家的人害的你。”
故意伤人是犯罪行为,叶锦川本来想教育叶春芳几句,可听她一味地狡辩,压根没有一点觉得自己错误的意识,叶锦川重重叹了口气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那个必要了。
这对姐弟俩的事不是他叶锦川能管的。
“你跟春宝好自为之。”
叶锦川拿了两身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工作相关的文件重重摔门离去。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叶春宝终于知道害怕了,抓着叶春芳的胳膊紧张地询问:“三姐,你干嘛打他呀?万一他不理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
此刻的叶春芳心里也害怕极了,但却没叶春宝那么担心。
“我们是他的亲弟弟亲妹妹,他不敢不管我们,要是他真撂挑子不管咱们,我就去农业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