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母亲在给予孩子力量一般。
“血压上升。”
“脉搏平稳。”
手术助理护士盯着监控仪报数，李炳华几位医生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
“输血这么一会儿，叶营长的血压跟脉搏就开始恢复正常了，这可真是奇迹啊。”
李炳华飞快地瞧了一眼躺在输血台上的徐明慧。
“准备手术。”
“是。”
李炳华一声吩咐，林楚然跟在场其他几位医生齐声回答。
彻底切开肌肉组织，看到子弹所处位置后，李炳华跟在场几位军区医院的医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子弹几乎是贴着心脏的，手术过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及心脏血管，造成不可挽回的手术事故。
“李教授，让我来吧。”
就在李炳华考虑是否要暂停手术，召集宁城各大心外科专家就叶北辰的情况进行一次会诊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见李炳华朝自己望了过来，林楚然从容不迫地开口。
“我是叶北辰的妻子，我不会害他。”
“子弹距离心脏太近，晚几分钟将子弹取出，对叶北辰来说都是有生命威胁的。”
林楚然本该是最着急的，此时此刻她却表现得比在场任何人都冷静。
李炳华瞧她有这份魄力，破天荒地舍弃了自己的严谨，直接将主刀的任务交到了她手中，自己则站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林楚然站到李炳华的位置，迅速开启了手术。
“手术刀。”
“镊子。”
“止血钳。”
“持针钳。”
......
手术过程中的每一个步骤，林楚然都做得相当严谨熟练。
在一旁给她打下手的几人，尤其是李炳华，视觉上受到了深深的冲击。
这叶营长的媳妇在手术外科领域竟然有如此造诣。
如此厉害的人才，不应该埋没在延武县。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叶北辰身上的子弹被顺利取出，没有发生一点意外。
李炳华等人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林楚然同志，辛苦你了，今儿多亏有你在，不然叶营长就危险了。”
还没出手术室，李炳华就迫不及待地给林楚然道谢。
林楚然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淡淡一笑。
“李教授客气了，叶北辰是我丈夫，我救他是应该的。”
一会儿，手术室大门打开，林楚然跟一名护士亲自推着叶北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叶开山赵国雄三人忙迎了上去。
“北辰怎么样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盯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叶北辰，异口同声地望向李炳华。
李炳华笑容满面地回答。
“叶营长身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手术相当成功。”
“这次叶营长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林楚然同志跟徐明慧同志。”
徐明慧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紧跟着叶北辰被麻醉师推了出来，叶开山忙走上去握住妻子的手，感激地开口：“明慧，辛苦你了。”
徐明慧还在想叶北辰跟叶开山长得相似的事情。
“开山，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话，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说。”
叶开山跟麻醉师一起将徐明慧送到普通病房休息。
林楚然跟赵国雄，段卫国，李炳华等人则将叶北辰送去重症监护室。
晚上七点过，徐明慧一觉睡醒就拉着叶开山的手，一脸急切地询问：“老叶，我见到叶北辰了，他跟你年轻的时候长得太像了。”
“之前在手术室里见到叶北辰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见到了年轻时的你。”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叶开山心里咯噔了一下。
“明慧，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明慧眨了眨酸涩的眼眶，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叶北辰是不是你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就知道会这样！
叶开山比窦娥冤，头疼得眉心皱成一团。
“那孩子要真是你的，你就把他认回来吧，虽然我痛恨你的背叛，但那孩子是无辜的，他这次受伤还是为了替你挡子弹，又守住了战机机密，我能接受那孩子。”
见媳妇气得将脸别到一旁不看自己，叶开山急忙握住媳妇的手解释。
“明慧，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些年，我对你什么感情，你心里不清楚吗。”
“在一六九边防部队第一次见到北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但我叶开山对天发誓，我这辈子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徐明慧的事情。”
徐明慧心里松了口气，转过脸来重新将丈夫看着。
此刻她心里更加困惑了。
沉默片刻后，徐明慧忽然对叶开山说：“开山，你说北辰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俩的孩子，你看他长相酷似你年轻的时候，血型跟我是一样的，你说有没有可能？”
因为自家孩子都在身边，叶开山从未往这方面做过设想，听徐明慧这么一说，叶开山心里也不自觉地有了这种猜疑。
他跟明慧的长子，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在他们身边的。
看来，他有必要去查一查叶北辰的身世了。
“明慧，这件事，你先别对其他任何人说，我会去调查北辰的身世，有消息我告诉你，你刚给北辰输了那么多血，现在不宜劳费心神，你赶紧休息，我去医院食堂给你打饭。”
叶开山到食堂给林楚然打饭，正好碰到林楚然在食堂吃饭。
“楚然，在吃饭呢。”
见叶开山拿着饭盒走过来，林楚然起身对着他笑了笑。
“叶司令好。”
“坐坐坐，咱们已经是老朋友了，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
叶开山也不着急去打饭了，他走到林楚然对面坐下。
“楚然啊，北辰的老家是什么地方的？家里有些什么人？你能告诉我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叶开山又补充了一句。
“这次北辰受伤是为了救我，我得好好感谢一下北辰跟他的家人。”
提到叶北辰的家人，林楚然眉宇间就流露出一丝不快。
“叶司令，叶北辰的家人对叶北辰并不好，你不用把叶北辰救你的功劳转加到叶北辰家人的身上，你若是想感谢就感谢叶北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