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家里的兔崽鸡仔菜园交给熊燕打理,等安安病好了,我们再从宁城回来。”
得了林楚然这句话。
吴丹凤心里不害怕了。
“楚然妹子,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要是不介意,我让安安认你做干娘。”
林楚然倒是不介意自己多个十三四岁的儿子,她就怕赵安安介意。
毕竟这孩子倔得很,之前还瞧她不顺眼。
“安安,赶紧叫干娘。”
吴丹凤扭头给儿子使眼色。
一向主意大,脾气倔的赵安安此刻非常听话,望着林楚然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干娘。”
林楚然以为他不会答应,毫无心理准备地听到这一声响亮的干娘,被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
“干娘,你是不是不愿认我这个干儿子?”
林楚然没及时答应,赵安安就一脸委屈地开口。
“没有,没有的事情。”
林楚然忙摆摆手。
“能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干儿子,我心里高兴着呢,我是刚才在想事情,没及时回应你。”
“叶婶婶,你这么说是答应认下我这个干儿子了?”
“是。”
“干娘好。”
赵安安立刻又喊了一声干娘,开心得嘴角都扬了起来。
干娘厨艺好,有了这么一位会做饭的干娘,以后他就有蹭饭的地方了。
而且他崇拜的北辰叔叔还变成了他的干爹。
赵安安越想心里越美。
“干娘,你跟我干爹什么时候生个弟弟妹妹呀?我可以帮你们照顾弟弟妹妹。”
吴丹凤倒了一杯水给林楚然,林楚然正端着搪瓷杯喝水,赵安安神来一句,林楚然华丽丽被水呛了。
“咳咳咳......”
林楚然拍着胸口咳嗽,一张俏脸红到了耳根子,不知是害羞的,还是呛的。
她没好气地瞪了赵安安一眼。
这孩子怎么老是催她生孩子!
“安安啊,你想要弟弟妹妹,那也得你干爹努力才行啊。”
小聪明赵安安立马明白了林楚然的意思。
“干娘,我会帮你把这句话转告我干爹的。”
“......”
林楚然傻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没说。
在医院待了大概两个小时后,林楚然才背着竹篾背篓从延武县县医院离开。
“几位同志,这里是一六九部队家属院,闲杂人等是不可以随便进进出出的。”
“嘿,你这人怎么跟我娘说话呢。”
林楚然回到家属院时,撞见哨兵将三女一男拦在大门口,最年长的那个女人看上去约莫五十出头,两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出头,男的大概八九岁的模样。
四人正在跟哨兵胡搅蛮缠。
“我告诉你,我大哥可是你们一六九部队的,还是当官的,你拦在不让我们进去,要是让我大哥知道了,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六九部队的领导都很平易近人,哨兵倒是不担心自己被领导收拾,但他怕怠慢了领导的家属,于是只好耐着性子询问眼前四人。
“你说你们几个是来一六九部队探亲的?”
“可不是的。”
叶春琴高傲地抬起下巴。
“我们是军属,赶紧放我们进去,不然我找我大哥告你的状。”
哨兵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不讲理的军属,就连林楚然跳河之前都没这么不讲道理。
“这位女同志,请问你大哥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还有麻烦你们将介绍信拿给我瞧瞧,若证实你们是军属,我马上给你们放行。”
“我儿子叫二狗,调你们一六九边防部队好几年了。”
王东芝渴得嘴巴冒烟了,就想赶紧去儿子家喝杯茶好好歇会儿,被哨兵拦着问东问西,她那双泛黄的倒三角眼狠狠地瞪了哨兵一眼。
“二狗???”
哨兵快速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
他当了两年哨兵了,从未听说过哪位领导的小名叫二狗。
一六九边防部队的领导个个都是英雄,应该不会有人叫这么轻贱粗陋的小名。
哨兵回过神来,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地盯着王东芝。
竟然给自家儿子取二狗这样的名字,这是亲生父母吗?
“几位同志,非常抱歉,我们家属院里没有叫一个叫二狗的人,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怎么会没有呢,我儿子明明就是一六九边防部队的。”
王东芝急了,张牙舞爪地扑向哨兵。
哨兵一边躲避,一边头疼不已地叹气。
什么人嘛!
“嫂子好。”
林楚然走过去,哨兵躲避王东芝时,差点撞在了她身上。
“嫂子,对不起,我差点撞到了您。”
林楚然同情地瞧着哨兵,淡淡一笑:“没关系。”
“这位女同志,你认识我儿子二狗不?我儿子二狗就住在一六九部队家属院的,跟你是邻居。”
王东芝一把抓住林楚然的胳膊。
林楚然感觉自己胳膊一紧,别过脸,目光落在王东芝身上。
不知为何,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从未见过眼前的妇人,但她就是对眼前的妇人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不认识。”
她将胳膊从王东芝手里挣脱出来,别开视线,冰冷地回答王东芝。
“一六九家属院没有叫二狗的人,你怕是找错地儿了。”
林楚然帮哨兵说了一句后,背着竹篾背篓大步走进了家属院。
王东芝气得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人嘛。”
“就这副对人不理不睬的高傲德性,那个女人是如何当上军嫂的。”
王东芝对着林楚然离开的背影骂骂咧咧,叶春琴在一旁附和她老娘。
哨兵一脸无语,若不是军人素养让他不能对人民群众动手,他真想将这一家子极品撵走。
白欣兰干完地里的活儿,跑来家属院外转悠,正好遇到王东芝一家四口坐在家属院门口的地上骂骂咧咧。
“这位大婶儿,你们是来一六九部队探亲的吗?”
白欣兰出于好奇心,笑盈盈地走到王东芝一家四口跟前。
王东芝听她说话的语气温柔,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是啊,但是那看门的混球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还有刚才那个贱女人,也说我儿子不在一六九部队家属院,我儿子在不在一六九部队家属院,难道我这个当娘的还不清楚吗。”
王东芝瞪了哨兵一眼,又扭头瞪向林楚然离开的方向。
白欣兰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正好瞧见林楚然背着竹篾背篓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