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只是紧紧抿了抿薄唇,并没有言语,而是将自己碗里头的牛肉夹到了苏寻味的碗里头。
苏寻味急忙道:“你将肉都夹给我做什么?你吃啊,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左竟成从她的碗里头直接挑出了一筷子的面条,道:“这样就能吃完了。”
坐在对面的李启铭见状,表示自己学到了,当即也将碗里头的牛肉夹给了江晓西,然后拿着筷子去挑江晓西碗里头的面条。
然而,很不幸,回报他的是江晓西一个暴栗。
“李启铭!你是不是疯了!你夹我面条做什么!我刚才都说 了,晚饭没有吃好,饿死了!你还要抢我的面条!看我不打死你!”江晓西凶神恶煞地瞪了李启铭一眼。
李启铭:“.......”不是,他怎么跟左秘书的待遇差那么多啊!
他只能委屈地瘪了瘪嘴,将自己碗里头的面条也拔了一点给江晓西。
然而,江晓西还是不高兴,骂道:“作死啊!你!我自己想吃会加面条!做什么夹来夹去的,都是口水,脏死了。”
李启铭低声辩解道:“不是,我没有啊——我还没有吃的。”
江叙南看了李启铭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都忍不住对他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来。
左竟成和苏寻味相视一笑,低头吃起了面条来。
苏寻味不敢吃太多的面条,将肉吃完了,只吃了两筷子的面条,剩下的都给左竟成吃完了。
吃完了夜宵,江叙南付了钱,又将苏寻味和左竟成送到了电影院门口。
左竟成骑着自行车,带着苏寻味回到了宿舍,而李启铭送江叙南和江晓西。
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
除了几盏昏暗的路灯,整栋宿舍楼都沉寂了下来,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歇下了。
左竟成停好自行车,这才和苏寻味回到宿舍。
这个时候洗澡都不用排队接热水了,两人各自打了一桶热水,苏寻味在宿舍洗,左竟成在公共卫生间洗。
左竟成回来的时候,苏寻味都还在洗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左竟成竟然提着桶要将她的脏衣服拿到阳台上一起洗。
“算了,很晚了,明天我回来再洗吧,你都奔波一天了,不累吗?”苏寻味擦着头发,打了个哈欠,叫住了左竟成。
“你擦头发,我洗干净晾起来吧,明天中午再洗就晒不及了。”左竟成熟练的往桶里头倒了点洗衣粉,开始放水洗衣服。
苏寻味再次觉得,没有洗衣机挺痛苦的。
这还是天气热的到时候,要是等到天冷,洗个衣服都得老受罪了。
她使劲擦着自己的头发,不过还是擦了半个小时才刚擦干。
擦干头发,左竟成也洗好衣服了。
苏寻味觉得刚才吃的汤粉味道有点重了,所以喝了一大杯水,并且看向了左竟成,道:“你要不要喝水?要不等会晚上口渴?”
左竟成将自己湿淋淋的双手擦干,这才接过苏寻味递过来的瓷缸将剩下的水喝了。
他们吃同一碗面条,喝着同一杯水,兴许这就是人家常说的相濡以沫的感觉。
两人喝了水,才拉了灯躺到床上。
苏寻味用最舒服的姿势窝在左竟成的怀中,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精壮结实的腰身,就合上了双眸。
黑暗中,左竟成忽然开口道:“夜宵好吃吗?”
苏寻味道:“还行吧,虽然没我做的好吃,味道还是可以的,偶然吃吃还行,我可不敢像小江主任那样天天去吃。”
听苏寻味再次提起江叙南,左竟成脑海中又想起了刚才在那个摊子上苏寻味那样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崇拜的眼神。
她都没有这样看过自己。
左竟成突然觉得自己心口一阵气闷,竟然有种气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来。
“你觉得江叙南这个人这么样?”左竟成的语气都有些酸溜溜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寻味还没有听出来某个人已经打翻醋坛子了,笑着道:“小江主任是个好人啊,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话音未落,左竟成搂住了她腰肢的手忽然用力了几分,将她摁在了自己的怀中。
苏寻味还没有反应过来,左竟成已经附身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有些急,甚至磕到了一下苏寻味的下巴,不过左竟成很快就找准了地方,如同攻城掠池一般,势如破竹地碾压着苏寻味,直将她亲得迷迷糊糊的,甚至有些缺氧。
等左竟成松开苏寻味的时候,苏寻味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了。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那我不好吗?”左竟成埋头在苏寻味的颈间,一边耳鬓厮磨地轻吻,一边又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苏寻味虽然神经大条,但是不至于是个傻子,听到这里,她也嗅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醋起来了?
而且还是吃小蒋主任的醋?
这人看着不像这般小心眼的啊。
苏寻味忍不住噗嗤一笑笑了出声,道:“你有没有搞错?你还吃醋了?我跟那小江主任就是——就是那个——”
苏寻味一时间都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她跟江叙南的关系了。
“我讨厌他。”左竟成打断了苏寻味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今天晚上明明是两个人好好的约会的,还特意买了花,可以说很多私密的话,结果又碰上江叙南了。
碰上也就算了,还多带了两个,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苏寻味也想不到左竟成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正要笑着安慰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哎哟一声,当即坐了起来。
“怎么了?”左竟成见她坐了起来,当即拉了灯,疑惑地看向了苏寻味。
“你给我的花,还在车篮子上呢,我去拿回来养着。”苏寻味就要下床,左竟成只好摁住了她,道,“我去拿。”
说着,他打开了房门,下了楼,将那束花拿了回来。
等他上来,苏寻味已经找了一个玻璃瓶子,装了水,还拿出了剪刀,将每朵花的枝头斜着剪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插到了瓶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