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他又料错了,苏寻味不仅没有丝毫心软,见他不让开,还加了一些力度,几乎都要将自行车链条蹬出火花来了,猛地冲上去,狠狠地将陆云轩撞在了地上。
陆云轩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自己的膝盖传来,还没有回过神,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苏寻味将自行车退了退,这才再次加大了力度,想要直接从陆云轩身上碾过去。
见苏寻味这个势头,陆云轩这才慌了。
他还要走路去县城,要是被苏寻味碾了一下,这腿还能走吗?
陆云轩这才急忙连滚带爬挪开了位置。
苏寻味很顺利地骑了过去,还冷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不让开,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呢,怂货。”
说罢,扬长而去。
直到苏寻味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陆云轩这才愣愣地回过神来。
他刚才被撞了那一下,膝盖还是酸痛酸痛的,所以有些一瘸一拐地拎着自己的行李,满脸气愤地走向了县城!
苏寻味,她竟然敢这么对自己!
总有一天,他会让苏寻味后悔的!
这边,乔家的院子中,刚刚办完了喜事的院子本应该喜气洋洋的,但是乔家却显得异常的寥落。
乔富贵坐在矮凳子,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水烟,吞云吐雾,满脸愁容。
乔青身上还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看着挺喜庆的,但是乔青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笑容。
乔青见乔富贵还在抽着烟,忍不住跺了跺脚,道:“爹!你还在吃烟!你快想想办法啊!咱们准备了这么多菜,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来!大热天的,这些菜也放不住啊!”
乔富贵自然也愁,一双眉头都快要皱成川字了。
他本来还想要多弄几桌子菜,来多谢宾客,怎么说也能收回一点礼钱。
但是他是怎么都想不到!
他几乎将全村的人都请了,却没有一个人来的!
这里头是为了什么,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都因为陆云轩和乔青那天将他们做过的丑事抖搂出来了,所以平安村的村民现在都将他们乔家的人当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对他们憎恶至极,唾弃至极,又怎么可能来喝陆云轩和乔青的喜酒呢?
“怎么办?你现在问我怎么办?当初你非要勾搭人家未婚夫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先问我要怎么办!我都要被你气死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一个二个都不成器的!非要将我气死才甘心!”乔富贵怎么说也是平安村的村支书,平时在村里头作威作福惯了,谁见了都要给自己几分薄面的!
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刻!办喜事竟然一个宾客都没有!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简直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仅是他乔富贵的脸面都被丢光了,乔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见乔富贵又要翻旧账,乔青的脸色忍不住闪过了一抹懊恼。
不过乔富贵夫妇对乔青从小就是有求必应,已经将她的性格惯坏了,她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只会一味地将错处推到别人的身上去。
乔青跺了跺脚,脸上都是愤意,咬着牙道:“都怪苏家那些人!我们都拿着好菜上门去道歉了,还说尽了好话,让他们来吃酒席!他们竟然还不来!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脸面!真是气死人了!肯定是苏寻味那个死肥婆叫的!我就说那个死肥婆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是见不得云轩哥和我过上好日子!”
听了乔青的话,乔富贵本来就拧得紧紧的眉心越发的深沉了,脸上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他扫了乔青一眼,冷声道:“好了!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云轩已经去县城坐车了,很快就能到大学报到了,等他日后有了出息,巴结我们的人有大把!不愁村里头的人敢瞧不起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法子将这些肉菜处理才是正事!”
这可是好几桌子的饭菜,现在又是大热的天,要是坏了,怪可惜的。
听了乔富贵的话,乔青又想到了离家上学的陆云轩。
她脸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羞红和得意,这才冷哼道:“爹,你说得对,日后等云轩哥有了出息,就轮到我瞧不起他们了!他们再想要来巴结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吧,你挑些硬菜,放篮子里头装着,咱们挨家挨户送过去吧,就像是送喜糖一样,我就不信他们还敢不收了!”乔富贵沉声说道。
到时候送肉的时候跟他们说是乔青办喜事的,按照平安村的习俗,怎么说他们也要给乔青打发一个红包!
然而,乔富贵这个提议却当即遭到了陆母的反对。
陆母跳了出来,当即大呼小叫道:“不行!这么好的肉菜,咱们办喜事的,叫他们不来,还要挨家挨户送过去啊!这多丢人啊!再说了,这可是大席菜,他们要想吃,那得随礼的,你们送过去,万一遇到小气的,就给乔青打发个一块五毛的,那咱们不得亏大发了?不行!我不同意!乔青,你也别同意!咱们才不要当这个冤大头呢!”
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而且乔青现在刚刚新婚,还没有跟陆母正式相处过,想到刚才陆云轩走的时候那可是三令五申叮嘱她要好好照顾陆母的,乔青看了看陆母,又看了看乔富贵,这才有些为难道:“爹,我婆婆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乔富贵看重的人是陆云轩,对于陆母的小家子气却是有些瞧不上的。
他直接瞪了乔青一眼,沉声道:“有什么道理?这菜肉放着也是要坏掉的,咱们几个人又吃不了多少!送出去能拿多少红包就拿多少红包,总好过烂在家里吧!”
谁知道陆母却当即拔高了声音,态度还有些尖锐地说道:“什么吃不了多少!咱们用些盐腌起来,这些肉能吃老久了!最少能吃半年了,顿顿都有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