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看看山上有没有好吃的野菜啊,蘑菇之类的,捡点回来吃,既好吃,给家里减轻负担,又能锻炼减肥。
苏寻味拿了个小锄头,便当即吭哧吭哧地爬上了山。
她上次上山的时候还是带着左竟成来山上找野菜,当时她累得气喘如牛,双腿发软,浑身都冒冷汗,这段时间天天干活锻炼,有了明显的效果,就连身体都觉得轻盈了不少。
苏寻味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然后找了一个顺眼的岔路,直接走进了树林子里头。
这个时候虽然还不是菌子大出的时节,不过像是一些普通的青头菌还是能够采到的。
苏寻味低着头一路看,一路挖,竟然也弄了不少的菌子。
而且经过一堆腐木的时候,她还看到了一大丛的黑木耳。
这黑木耳整整有一大丛,起码有个七八斤那么多。
这可是好东西,苏寻味一个厨子,自然就最喜欢找到好食材的时刻了。
她急忙将一大丛的黑木耳都薅了下来,装进了背篓中。
这黑木耳藏在深山的腐木中,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这一通采摘,苏寻味的手上甚至都有些黏黏糊糊的了,她觉得难受,急忙顺着水声找到了一条山溪,将手洗干净。
这山溪的水透心凉,清澈见底,还能看到山螃蟹。
这山螃蟹也是个好东西,苏寻味见到了,自然没有不逮的道理。
她挽起裤脚,又逮了好几只山螃蟹,这才心满意足地下山了。
回到家中,苏寻味将那一大堆的黑木耳放到了筲箕上摊开,放到阳光之下暴晒,这新鲜的木耳其实口感不行,软趴趴的,不太好吃,还是需要晒干之后再泡发,才会有清脆的口感。
她捉到的山螃蟹其实一点肉都没有,那壳硬得堪比石头,要是不小心的,还得将牙齿都啃碎,不过这东西补气旺血,用来熬粥最合适不过了,正好昨天晚上还有一大桶的山坑螺,炒个螺,再吃点粥,美滋滋。
但是中午吃这个明显不实际,家里人都是要干活的,中午吃粥不顶肚子,所以苏寻味打算还是炒个菜,然后蒸米饭。
苏寻味先烧了火,将米饭放到锅里头煮起来,然后趁着煮米饭的时间,将捡回来的蘑菇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
清洗干净的蘑菇切小块,又割了一小块的腊肉下来,再去菜园子里头拔点葱头,摘了几个辣椒,苏寻味就开始开炒了。
起锅烧油,先将切成丁的腊肉炒出油,再将葱头和蒜头,辣椒等放出去翻炒出香味,最后将沥干水分的蘑菇倒进去,大火翻炒。
这道菜就讲究个油多,必须将那蘑菇炒的油汪汪的,跟腊肉的香味互相融合,再将腊肉身上多余的油脂都吸了过去,这样才是一道香辣可口的下饭菜。
等蘑菇炒熟了之后,苏寻味就关了火,她拿着小碗给自己留了点儿,然后用大碗给爹娘还有左竟成先盛了饭,然后狠狠舀上了一大勺子的菜,再用东西装起来,就大功告成了。
苏寻味拎着饭菜出门,先往田边走。
这个时候,已经是收获的季节了,就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稻谷的浓郁香味。
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男人赤着膊子,露出古铜色黑黝黝的粗壮胳膊,汗流浃背,女人反倒是穿了严严实实的长袖,就连帽子都压得低低的,力求能够晒得少一些。
还有不少的孩子,来给家里头人送饭的,送水的,有的是捡大人落下来的稻穗的。
有的大人看到自家孩子,收割的时候会偷偷留出几根不割,让孩子偷偷带回去,这事儿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时候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农村人就选择这个时候躲在树荫下面吃饭,暂时歇一歇。
苏寻味找到了苏父和苏母,两人都是满身的汗,看到苏寻味过来,苏母却说道:“寻味你挨着那些稻草远一点,你没有穿长袖呢,等会仔细你胳膊痒,起疹子。”
原主之所以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来是懒,二来也是父母是在疼爱。
苏寻味不以为然道:“没事的,我给你们送饭来,赶紧趁热吃。”
说着,苏寻味打开篮子,将饭盒递给了苏父和苏母。
两人一打开,那浓烈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腊肉本来就香,那菌子炒熟了更是鲜美得让人恨不得舌头都吞掉。
这两种食材的组合,再添了点辣椒和葱头,那就是香上加鲜了。
“哇,苏师傅做的饭就是不一样!别人家送过来都是皱巴巴,焉了吧唧的发黄发黑的菜,苏师傅这菜闷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油光程亮,香味扑鼻的,不愧是苏师傅啊!”旁边有个男知青对苏寻味做的饭菜实在是念念不忘,所以看到苏父手中的饭菜时,当即就忍不住夸赞道。
好巧不巧,现在陆家跟苏家闹掰了,苏寻生不来帮陆家挣工分了,陆母和陆云轩只能亲自来了。
而且他们两个人还正好就在苏父苏母都不远处。
那焉了吧唧又黄又黑的饭菜,可不就是他们从早上就带过来,现在正苦哈哈地咽着的吗?
陆家的条件本来就不好,带过来的都不是饭,甚至是粥,那粥就着青菜吃,那青菜自然也没有放什么油,煮了这么久,早就黑了,实在是难以下咽。
而苏父苏母碗里头的是刚蒸出来的白米饭,香喷喷的,那腊肉炒蘑菇更别提了,又香又辣,隔着好几米远都能闻到香味,让人忍不住狂咽口水。
“你哪儿来的蘑菇?这蘑菇这么炒着真好吃!\\\"苏父看向了苏寻味,说道。
”我今天早上才从山上摘回来的,我还摘了不少的木耳呢,都在家里头晒着,到时候晒干了做木耳炒肉,也好吃。“苏寻味说道。
”行了,你们父女两个别叨叨了,赶紧给竟成送饭去,等会饭菜都要凉了。“苏母催促道。
苏寻味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直用若有若无的视线盯着苏父苏母碗里头的陆云轩终于憋不住了,死死咽了好几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