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
凌司旸:“可发现了什么?”
秦任摇摇头:“据我观察,苏大小姐确实没有用什么香,而且,我凑近了之后,也确实闻不到她身上有什么异香,是不是你闻错了?”
“不可能!”凌司旸手捂住胸口:“本王灼心之痛的变化,本王自己可以感受得到,我确实是在嗅到她身上的香气之后,灼心之痛消失,而且……”
“而且什么?”
“从护国公府出来后,本王的胸口到现在没有再痛过!”
秦任惊讶,赶紧为凌司旸探脉。
探完脉,秦任咋舌道:“果然奇了,你体内的毒几乎停止了继续生长,像是被……暂时压制了。”
凌司旸神色变得凝重。
他身体里的毒跟了他十年,他承受了十年的灼心之痛。
起初他痛不欲生。
渐渐的,那疼痛他越来越麻木,只有晚上还是会难以入眠。
十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灼痛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灼痛感会消失。
突然间没有了心脏处的灼痛感,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像是缺了点什么。
凌司旸:“你说,被暂时压制住了,是什么意思?”
秦任打了个比方:“就像是炉子上沸腾的开水,你浇了一碗凉水进去,水温被降了下去,水就停止了沸腾,等水温升高,还会继续沸腾。”
“会压制到几时?”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在护国公府里做什么了?这毒怎么会突然被压制?”
凌司旸不答反问:“你之前曾说,你的小师姑能解了本王的毒?”
“这个,我也不是太确定,得等找到我小师姑才知道,普天之下,我小师姑的解毒是最厉害的,如果她都不能解,那就真的无人能解了。”
凌司旸皱眉。
之前苏千幻也为他诊过脉,但当初他威胁她做摄政王妃时,她并未用能治他的毒为要求反要挟他,如此看来,他身上的毒,连她也无能为力。
秦任又问:“王爷,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在护国公府里做了什么?”
他在护国公府里,只喝了杯茶,那茶里放的也是正常的茶叶,除了……那一吻。
他的手指轻轻的触了一下唇瓣。
只看凌司旸这个手势,秦任便猜出了原由。
“看来,你与苏大小姐接吻,可以暂时压制你的灼心之痛,难不成苏大小姐是什么特殊体质?下次你再见苏大小姐的时候,取一滴她的血让我研究一下。”
“可以!”
*
睿王府。
苏明月用纱布沾了药膏,小心翼翼的向凌青城红肿的脸覆去。
纱布刚触到脸上的红肿处,火辣的疼痛感顿时袭来,令凌青城一下子想到了他在护国公府里所受的屈辱。
怒的直接将苏明月的手推开,一脚踢开了面前小几上净面的脸盆。
‘哐当’一声,盆落在地上,盆里的水洒了满地。
他愤怒的抓住苏明月的手腕,猩红的眼瞪着她:“苏千幻是你的姐姐,你也在心底嘲笑本王,是不是?”
凌青城的力道很大,苏明月手腕疼的她几乎掉下泪来。
她用力摇头:“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妾身满心都是王爷,妾身只是心疼王爷。”
凌青城粗鲁甩开她的手:“滚,本王今天不想看到你!”
苏明月红着眼睛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出去后,苏明月看着腕上的红指印,心里委屈至极。
以前凌青城从来不会对她动手的,可是,今天凌青城却粗暴的甩开她,还骂她滚。
今天她就坐在睿王府停在护国公府门口的马车上。
本以为苏千幻今日会颜面扫地,没想到,她转身就攀上了摄政王,成为了摄政王的未婚妻。
地位比先前更甚。
她苏千幻怎么能那么好命?
看着腕上的红痕,她眼底的恨意更浓了几分。
*
摄政王向苏千幻提亲的消息,在都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而睿王当众向护国公府大小姐自甩耳光的事,自然也传遍了全城。
这两件事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
因苏千幻变成了摄政王的未婚妻,往日门可罗雀的护国公府,近日门庭若市。
都城里的贵妇、千金争相恐后的派人向护国公府递请柬。
但都让苏千幻给拒了。
三天后,刚用完早膳,苏千幻被苏老夫人催着梳妆打扮,打扮完她就在府里等着凌司旸来接自己。
终于听到小厮说摄政王的车驾已经到了护国公府大门口的消息。
苏千幻便从自己的院子里出发。
她往大门口走去时,遇到了已经整整三日没见的苏千敏。
一看到苏千幻,苏千敏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似的,飞快的调头往回头,转眼不见了人影。
青鸟惊讶:“刚刚是三小姐吗?她怎么见着您就跑呢?”
苏千幻漫不经心的答:“大约是自惭行秽、无地自容。”
青鸟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苏千幻今天的妆容,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片刻后,苏千幻和青鸟两人来到了大门口。
驾车的人是凌司旸身边的亲卫百川。
百川之前是见过苏千幻的,看到眼前的人,百川愣了一下。
“您是王妃?”
苏千幻挑眉:“怎么?整个都城还有人敢冒充我不成?”
一听声音,百川就认出苏千幻来了。
可是,苏千幻这妆容实在是……
百川恭敬行礼:“王妃恕罪,属下见过王妃!”
“我只是与你家王爷订了婚,还没成亲,你还是唤我苏大小姐吧!”
“是,苏大小姐,王爷就在马车里,请您上车。”
苏千幻由青鸟扶着上了车。
见凌司旸正在马车里看什么奏章,苏千幻径直进去坐下。
他眼睛的余光瞥到她坐下,便命百川将马车驶离。
看完奏章的凌司旸,随手在奏章上批复了一句,便打开窗帘,将奏章交给了车外的骑卫。
叮嘱完凌司旸方回头。
当看到苏千幻的脸,凌司旸静默了三秒钟,旋即一脸嫌弃。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只见,苏千幻脸上画着浓重的妆容,厚厚的脂粉遮住了她原来的皮肤,看起来已不复原来的容貌,整个人透着一股……妖艳。
她身上熏了浓重的熏香,熏香是花香,最起码有十几种花粉混合。
那熏香遮住了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刚才他就发现,她进了马车之后,今早他就恢复的灼心之痛,并没有减轻。
症结原来在这里。
苏千幻微笑的以兰花指轻托下巴,极尽娇柔做作的朝凌司旸挤了挤眼。
“摄政王殿下觉得我这妆容怎么样?这可是都城现如今最流行的妆容,好看吗?我还用了都城贵女最喜欢的熏香,好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