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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很快就收敛了眼底的震惊和慌张,转而换成了惊喜,他快步下了玉阶,朝魏氏走了过去,快要来到魏氏面前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

“璇儿,真的是你吗?”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副害怕美好梦境被打破的样子。

魏氏浅笑着道:“父后,您不认识我了吗?”

她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上面有一块紫色的胎记:“这是我的生下来就有的,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吗?”

她微微一笑:“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证明。”

皇夫道:“不用证明了,你是父后的璇儿。”

太子也走下来道:“没错,不用证明,你就是我的皇姐,皇姐!”

他眼眶有些发红:“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魏氏叹道:“说来话长。”

她伸手给太子抹了下眼角,轻柔的道:“姐姐以后再与你细说,现在请容姐姐先解决一些事情。”

皇夫道:“有什么事情是比你回来了更重要的,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早点回来,你可知父后找你找得好辛苦。”

他有心阻止魏氏再留在这里,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但是魏氏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无视了皇夫关心的眼神,她扫了眼在场的大臣朗声道:“各位大人,今日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当着大家的面揭穿我父后的真面目。”

皇夫急了,试图去拉魏氏:“璇儿,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被人欺骗了?是不是中蛊了?”

焦大将军挡在了他和魏氏之间:“皇夫不必紧张,请容太女殿下把话说完,太女殿下找到臣的时候,臣已经给她检查过了,太女殿下并没有中毒,至于欺骗,那更是没有的。”

皇夫怒道:“焦玉!”

魏氏指着老妇人道:“这位老妇人说的都是真的,我父后的确和韩将军有染,韩良哲是我父后的儿子,我父后早已经背叛了我母皇。当年我无意中看到了父后和韩将军在一起,父后想让我为他保密,我不从,父后就大发雷霆,以养病为由将我送出宫,想在外面用其他的法子控制我。不曾想我半路出了事,兜兜转转的流落他乡。为了脱离父后的控制,我隐姓埋名多年.......”

皇夫恼羞成怒:“璇儿,你不许再说了!”

魏氏冷冷的看着他,她现在已经不怕他了,女儿为她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勇敢的站出来,来到这里揭穿他的真面目,夺回一切,护自己想护之人,她不再惧怕。

魏氏冰冷的说道:“你瞧不起女子,不服女子为皇,觉得女子只能身居后宅,所以打从进宫之后,你就开始谋划了一切。你用尽心机控制我和弟弟,把我们培养成中看不中用的废材,好让天下人对我们姐弟失望,你再趁机用我们姐弟无能这个借口废掉我们,自己坐上皇位,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闭嘴!”皇夫气得眼睛都红了。

魏氏却是鼓足了勇气的与他对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因为你害了我的母亲,母皇那么宠你,你怎能忍心这般折磨她,我不会让你伤害母皇的,我要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让你被世人唾弃。”

魏氏对那些大臣道:“各位大人若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拿出证据给你们看,你们若是要证人,我这里也有。父后做了那么多的恶事,许多蛛丝马迹是如何也处理不干净的,你们只要顺着我给的线索仔细去查,就能查出无数的惊天大密。”

她从班安平手里接过一沓信件:“这些东西都能足以证明皇夫的所作所为, 还有这些......”

班安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账本:“这是皇夫养私军的账本!”

班安平将账本交到了丞相的手中。

皇夫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没有想到以前那般乖巧的女儿,发起狠来会是如此的狠辣。

“都是假的,你不是本宫的璇儿,你是假的,你是焦玉找来诬陷本宫的,本宫要杀了你!”皇夫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焦玉,拔出头上的金钗,朝魏氏的脖子刺去。

他还未碰到魏氏,就被太子抓住了拿着金钗的手腕。

皇夫震惊的看着太子:“连你也要怀疑本宫吗?你没有看到吗?她是假的,她不是冒充的,她不是你的姐姐,她是来祸害天璇的妖精。”

太子冷冷的看着他:“你方才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她是不是孤的皇姐,孤比你清楚。”

皇夫恍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了?”

太子道:“我一直在找她。”

皇夫忽然就笑了,把手从太子手里抽了回来,他后退了两步,看了眼太子和魏氏,又看了眼满朝文武:“你们都不信本宫,本宫为国为民,为天璇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却是你们的不信任,你们让本宫好失望。”

“该失望的人应该是朕!”一道气息有些微弱却不失威严的女声徒然炸响。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转首望去,就看到本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皇坐着不知用何材质制造的轮椅,被一个七岁小女孩推着走进金銮殿,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白面老太监。

皇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太子最先回神,拉着魏氏上前,对着女皇行了一礼:“儿臣参见母皇。”

魏氏站着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女皇。

大臣们纷纷回神,也对着女皇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夫也总算回了神,忙过来行礼。

女皇冷漠的眸子扫了皇夫一眼,并未让他起身,而是对太子和众大臣说了句平身。

皇夫闻声也想起身,却听女皇道:“皇夫,你继续跪着,朕没让你起来,你就不许起来。”

皇夫难以置信的抬眼看向她,只见女皇看着他的眼神是冷漠的,陌生的。

他心底咯噔了下,看向沈暖和陶行,问:“皇上是何时清醒的,为何没有人告知本宫?”

陶行无辜耸肩,也不对他行礼,浅笑道:“不是草民不说,是太子殿下不让说,殿下说您为国忧心,最近发生的事儿又多,不想让您再为皇上的事情操心,所以就让我们暂时不告诉您皇上已经醒来了,打算等皇上痊愈之后,再给您一个惊喜。”

皇夫立马看向太子。

太子点头:“没错,是孤让陶大夫这么做的,孤都是为了父后好,怎曾想今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惊扰了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