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实际上不是一个注重盈利的老板。
于是这么多年涨价也是少有。
每天只希望来这儿的客人能够喜欢上这里。
因此也认识了许多茶友酒友。
人到晚年。
辗转离开这里。
想着去远方寻找老友。
身体也日渐虚弱。
每日招呼客人。
迎来送往对于他来说。
也有些吃力。
系统把这铺子的情况一一排列出来。
何雨栋明了的点点头。
心里暗想。
一定要拿下。
这次来时。
院子里的东西则更少了些。
几乎只剩了中央那盏茶台。
老板四处转着修剪树的枝叶。
“老板您好!”
蔺雨竹轻快的声音打破寂静。
王林直起腰。
又捶了捶。
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明显比何雨栋第一次来和善多了。
何雨栋心下无奈。
却又暗喜这次带蔺雨竹来带对了。
“小姑娘,你多大了。”
“十八。”
“哦呦,十八就要盘这么大的铺子啊。”
“听说你开这里开了二十年了,那您当时年纪也不大吧。”
“你觉得我当时有多大?”
“二十?”
“小姑娘,我二十岁的时候可没有钱,也没有本事,也没有这个胆子来盘下来,如果不成,一个月的租金就够我还一年。”
“那您怎么又做了呢?”
“这是我老丈人的店铺。他只有一个女儿,我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
“您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明天就把这铺子给你腾出来了,你要做一个怎样的铺子呢?”
蔺雨竹想过很多。
譬如做什么菜。
装成什么样的店。
要怎么做出特色。
但当下。
她却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沉默了几秒。
王林顿了顿。
接着说。
“我希望你做一个有情义的饭店,只要是喜欢来这里的人,你要好好服务好,让这里成为他们的一个闲趣之处,来了就感到舒心快乐,第一次来的,你也要让他们觉得来的开心值得,不管挣了多少,一定不能赚昧良心的钱。”
蔺雨竹认真的点点头。
三天过得很快。
蔺雨竹认真的一点点检查这四合院。
在四处的商铺逛了一个遍。
从一大早就不着家。
冉秋叶看着欣喜又无奈。
小当的日子渐大。
脾气也因此暴躁了些。
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飞速成长。
于是仿佛有什么东西逼迫着她。
身体和外貌因此一天不如一天。
生活也因此停滞下来。
路阳第一次有了正式的工作。
他直来直往的性格又难以一时间改变。
每晚回来总要倒半天苦水。
小当听到这话更是心情不佳。
“我跟你说,我们那领导,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官威,我做错了一处,他就到处宣扬,见人就说。”
路阳一边说一边脱着衣服。
“路阳。”
“嗯?”
“你妈是不是想拖着我生孩子,我肚子大了,变不了了?”
“你要问几次这个问题?我不是说过了,我不会?”
“你以前只会回答我,不会嫌我问的多,你嫌我烦了?”
“不是。”
良久的沉默。
路阳从未觉得如此累过。
没有过的侮辱。
累人的工作。
回来后还有无尽的逼问。
他穿上了刚刚脱下的衣服。
夺门而出。
冲去自己家里。
“妈,求你了,你现在就把我们俩的婚事办了,否则我现在就自杀。”
路阳妈妈真在客厅坐着。
被儿子一句话惊吓住。
转而立马转为怒火。
“我已经在安排了,你找的女人,每天除了想着把自己嫁出去,每天逼着你,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干了?”
“她一个孕妇,你还想她干嘛,她能干嘛?”
“你看看你现在怎么和我说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
“你们俩搬回来住吧。”
“搬回来?”
“你为什么半夜冲过来跟我在这里耍威风,不就是她逼你吗?她逼你你逼我。只要你搬过来,我马上就帮你们办事,然后咱们一起住,你省心,我也省心。”
路阳沉默几秒。
而后说道。
“我明天还要上班,睡了。”
转身回房间倒头睡下。
第二天。
路阳在门口踌躇了好久。
才终于重新走进他和小当的房子。
一进门。
小当仍是一副丧气的样子。
狠狠瞪了他一眼。
“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小当,我们搬回我妈家一起住,我妈马上就会给我们办的。”
“真的?”
“嗯。”
小当此时已经无法管其他了。
她只觉得只要可以结婚。
什么都不重要了。
于是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婚礼在下一周的周一。
冉秋叶一边摆菜。
一边说道。
“他们还挺快的。”
“这个男孩是小当同学吧,快也是应该的。互相了解。”
“嗯,也是。”
“你呢,要去吧。”
“去啊,他不是开口了吗?我们也不能非要搏人家面子。”
“好,那一起去吧。”
婚礼如期开场。
小当穿着宽大的旗袍。
头发高高地盘起。
秦淮茹画着红红的嘴唇。
笑眯眯的招待客人。
旁边的两个小孩一边抢了一手糖。
在旁边窃窃私语。
何雨栋听了个明白。
“新娘子怀孕了?你知道吗?”
“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老姨说的。我老姨就是新郎的妈妈。再不结婚,肚子就更大了!”
“啊?那等会儿是不是很危险,小孩子掉出来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
冉秋叶也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
暗暗佩服秦淮茹的强大心理。
现在还如同没事人一样。
小当则是乖巧的不得了。
路阳妈妈对她使唤来使唤去。
何雨栋抬眼看去。
觉得实在不像是对一个儿媳。
甚至是一个孕妇的态度。
她一会儿拿酒。
一会儿夹菜。
一会儿还要忍受客人的调侃。
额头都泛起细密的汗珠。
新郎官喝的烂醉。
他的那桌朋友则是大吼大叫着劝酒。
小当钻进人群。
小声劝阻着。
“他不能喝了,不喝了,不喝了。”
男人一头倒在她身上。
压的她踉跄几步。
工厂里的领导这时还大耍官威。
拿着酒给一滩烂泥的路阳致辞。
说出一大套场面话来。
小当又强撑起笑容面对。
直到晚上想起。
何雨栋都觉的那场面可悲。
矮小的有礼的女人。
卑微的对待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