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言是真的好奇了,他奇道:“究竟什么原因让皇上这么难以启齿?”
唐韵叹了口气,说道:“真正的主因,乃是朕如今只怕已经只喜欢女子,不想再害了那些个正常的男子。”
陈言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这算什么原因?这事他早就知道了啊!当初她对卫菡那态度神情,以及对他和卫菡相好之后的反应,不就早已证明了吗?
唐韵本在等着他失声惊呼,或者露出震惊之色,可等半晌不见他有异常反应,忍不住道:“你怎么像是并不很吃惊的样子?”
陈言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没有,臣只是惊到忘了吃惊而已。皇上,您说的喜欢女子,是臣理解的那种喜欢吗?就像男子喜欢女子一样的喜欢?”
唐韵红着脸点了点头:“这件事朕也是最近才发觉,近来愈发确信。但如今除你之外,只有我师父知道,你绝不可告诉他人。”
陈言嘟囔道:“最近才知道?那您也未免太后知后觉了……”
唐韵听不清他嘟囔什么,道:“你说什么?”
陈言连忙道:“没啥,臣只是在胡说八道。请问皇上,您是怎样发现自己喜欢女子的?”
唐韵窘迫道:“这……”
陈言罕有见到她此时的娇羞神情,好奇心前所未有地鼓胀起来,追问道:“恕臣大胆,请问皇上,是不是卫菡郡主让您发觉自己对女子有意的?”
唐韵微微点了点头。
陈言暗忖果然如此,笑道:“那臣明白了,想来是日久生情,您与郡主相处日久,又生死与共,自然……”
哪知道他这自以为是的话语还没说完,唐韵已摇头道:“不,不是为此。”
陈言错愕道:“那是为何?”
唐韵神情愈也扭捏起来,脸蛋胀得通红,一副不知道如何说是好的神情,张了几次嘴,硬是没说出半个字。
陈言大惑不解:“这么难开口的吗?”
唐韵面红耳赤地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似的恬不知耻?有些事是很难开口的!尤其是女儿家……”
陈言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恬不知耻,且女儿家很难开口,又跟卫菡有关,同时又和唐韵有关,且和性取向有关系……
等等!
莫非她没法开口的那个原因,是和床第之事有关系?!
但唐韵还没嫁人啊,不可能跟男人有过关系。
而且她对卫菡是单相思,两人也不可能发生……
陈言刚想到这,突然浑身一震。
不对!
这俩妞是有可能发生过的!
当初太后知道唐韵喜欢女子之后,跟陈言、卫菡一起想出了个主意,让卫菡用那个“宝贝”去刺激唐韵,以使后者喜欢上做女人的感觉,变回正常人。
难道……
想到这,陈言有点懵,脱口道:“皇上不能开口之事,莫非与某一件‘宝贝’有关?”
陡听“宝贝”二字,唐韵像被电了一般娇躯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怎知道那‘宝贝’的?!”
陈言再无疑问,果然是这事!
卫菡真的依了太后的懿旨,拿那件宝贝去给唐韵尝了!
唐韵见他没吭声,忽地心中闪过一念,一震道:“等等,我就说卫菡哪来那种物件,莫非,那竟然是你……是你的东西!”
陈言神情古怪地道:“容臣先确认一下,咱们所说的宝贝是不是同一件物事。那是一件长圆的棒状物,顶端……”
他话还没说完,唐韵已面红耳赤地叫道:“够了!是同一件东西!”
陈言一时都不知道说啥是好,半晌才迸出一句:“那玩意儿,确实是臣的……”
唐韵又羞又急,嗔叫道:“你没事给卫菡那种物件做什么!咦?噢,朕明白了!”
陈言他不能人道啊!
所以要满足他妻妾,就只能走些旁门左道,那物件想来便是由此而生!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也……
“皇上莫急,您方才说认为自己喜欢上了郡主,是因为一件事,莫非便是为这物件?”陈言赶紧把话题岔回去。
唐韵窘迫难当,终难开口,唯有轻轻点了点头。
“臣有点没明白,这物件为何让您觉得自己喜欢上了郡主?”陈言追着问道。
“你……你该知道那物件是如何使用的……”唐韵垂着头,不敢看他,连耳根都红透了。
“这自然知道。”陈言毫不犹豫地道。
“当日卫菡用那与朕……总之那之后,朕时常会想到她。”唐韵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尤其是夜里,每每梦中,都会梦到她……”
“是梦到她,还是梦到那件宝贝?”陈言插嘴道。
唐韵忍不住又瞪他一眼。
陈言赶紧换了话题:“所以皇上认为自己喜欢郡主,是最近才确认此事的?”还有意加重了“最近”两字的字音。
唐韵没好气地道:“废话!朕一向专于国事,哪有闲功夫管那些个儿女私情?”
陈言喃喃地道,抬手轻轻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原来皇上自己以前不知道啊……有点意思。”
不过想想也属正常。
这时代同性之间的爱情可说是禁忌中的禁忌,就算是平时唐韵发现自己有些与众不同,恐怕不会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直到卫菡和她一起体会了床第之乐,她才终于敢正视自己。
不过……想到自己的女人,居然和唐韵这样的绝色有了一腿,总有种古怪却香艳的感觉……
唐韵有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陈言回过神来,心念一转,委婉地道:“皇上,这个事可能和您想的不太一样。举个例子,假如臣找了一块地,在地里种了两粒种子,请问皇上,您在种子发芽之前,如何能够分辨哪粒种子是柳树,哪粒又是杨树?”
唐韵莫名其妙地道:“你在胡扯些什么,都还没发芽,且不是朕自己播种的,如何能够知道?”
陈言不答,接着问道:“那种子破土而出,发了芽呢?”
唐韵不耐烦地道:“发了芽,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你究竟要说什么?”
陈言意味深长地道:“种子发了芽,您才能知道它是什么种,但在它发出芽苞、被您认出它是什么种之前,它便已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