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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几条汉子顿时精神大振,迅速散开,将那黑衣女子围住。

大哥笑道:“原来如此!那倒是刚好,公子爷您就好好瞧着吧,让我等抓住此贼!”

对方身手确实不差,但他自忖一个人也能缠住她。再加上兄弟们从旁围袭,顶多十来个回合,就能将她拿下!

陈言见他这么自信,稍稍放下了点心。

人多嘛,放屁也添风,就算捉不住她,把她吓跑也成啊。

水丫见他脸色仍没完全恢复过来,偎了过去,轻轻抚着他胸膛,柔腻地道:“公子别怕,有我在,绝计不让您受半点伤害。”

那黑衣女子瞅见这幕,不由骂了一句:“果然是个色胚!”

水丫脸色一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公子,你又是什么玩意儿!”

黑衣女子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对奸夫滔妇,浸猪笼的货色。”

水丫大怒,叫道:“大哥!还不抓住她!”

那边大哥使个眼色,围着黑衣女子的众汉之中,有俩站在她身后,首先挥刀劈去。

黑衣女子脑后长眼一般,侧身一避,纤腰轻扭间,已避过对方两刀,从两人之间错身而过。

随即——刷!

两条壮汉向前冲了两步,停在那大哥身前,愣了一下。

下一刻,两人几乎同时抬手,摸了摸颈间,沾得一手潮湿。

把手拿起来一看,竟是满手鲜血!

二人同时剧震,想要叫出来,喉间却是喀喀作声,根本没法喊叫!

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两个同伴扔了手里的刀,双手一起捂着脖子,徒劳无功地试图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创口。

一个照面而已!两人竟连一个照面都没熬过去!

那大哥反应最快,眼角突然瞧见黑衣女子身形一动,扑向另一个同伴,登时惊叫道:“小心!”

但已经晚了一拍。

寒芒再起,那同伴震惊之中连反应都来不及,已然颈间中刀,惨叫一声踉跄退了两步,大量鲜血飙射而出!

黑衣女子脚下不停,一回身弹跃往另一边的汉子,手中薄刃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杀了过去。

那汉子虽有准备,但刚刚瞧见三个同伴被干脆利落地杀掉,心中早惊,气势已泄,只勉强挡了五合,便被对方抓着一个破绽,一刀贯胸而过。

“啊!”

他惨叫声中,那大哥已带着厚背刀狂劈而至,趁着黑衣女子的薄刃仍陷在他体内时发动偷袭,想攻她一个措手不及。

哪知道那黑衣女子一声冷笑,竟然直接松了手,弃了刀,侧身闪过厚背刀的一击,直接从那大哥身旁擦身而过,竟不理他,直奔那站在门边的倒三角脸!

那大哥大惊,急忙刹停脚步,回身一看,只见那黑衣女子右手从腰后翻出一把匕首,一匕插在那倒三角脸的喉间。

后者不是不想躲,早在那黑衣女子杀头两人的时候,他就想退回屋内去取刀。

可没想到两条腿竟是不住地打着颤,软得不行,硬是没抬起来。

他算是见了不少杀戮之事,可从未见过如此狠辣果决的杀法!

等到看到那黑衣女子朝自己扑来时,再躲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匕首夺命而至,插入自己颈下,直没至柄!

他甚至清楚听到了刀刃切断骨头和筋肉时的声音,无尽绝望顷刻自眼中浮现。

“不……”

他发出一声长长地低嘶,靠着门框,四肢软软垂落,人也向下滑去。

但却没成功滑落至地,原来那匕首穿过了他脖子,扎进了后面的门板,将他吊在那。

那黑衣女子缓缓收势,转过身,瞪向那大哥,冷冷道:“我说过,你,救不下他!”

院内一时鸦雀无声。

水丫惊呆了,小嘴张得能吞下整个拳头。

那大哥更是震惊,站在原地,竟不敢再向前抢袭。

陈言也看懵了。

前戏一小时,正事就三秒?

刚才话说得那么大,结果秒挂五个!

那妞对上不需要留手的目标,下手竟如此之狠辣果决,颇有他麾下纳抚营军士的风范。

靠这几个货,果然撑不住!

看来得另找个办法。

陈言心知再陷生死关头,反而迅速冷静下来,转身就朝屋内跑。

心里有点后悔。

刚才应该先换上衣服的,现在又得裸奔!

不对,毕竟还留了一条小裤衩,算是半裸吧……

哪知道刚跑一步,水丫就一把拉住他,脸色惨白地低声道:“她能追到这,你能跑得掉?跟我来!”

陈言岂会不知道她说得对,见她似乎有些办法,心中一动。

不如听一听她的,反正那黑衣女子其实也不会杀他,就算是失败了,大不了被抓去换姬夏。

却见水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又跑到后窗边,将窗户打开,但却没有翻出去,而是把窗户前的一块地板掀了起来,下面竟露出一个约三尺方圆、五尺来深的地坑。

水丫朝陈言招了招手,自己先跳了下去,蹲在了下面。

陈言瞬间反应过来,微微皱眉。

她故意关上了门遮掩黑衣女子的视线,然后把窗户打开,显然想制造他们已经翻窗跑掉的假象。

那黑衣女子追进来后,看到窗户大开,自然以为他们逃了,会越窗追去。

届时他们再从地坑里出来,往相反的方向逃跑,自然机会要大一些。

但,那黑衣女子能追到这里,显然在追踪方面颇有能耐,这一招的效果能有多好?顶多就是一刻钟被追上和两刻钟被追上的区别。

外面传来金铁交鸣声,看来是那黑衣女子已经杀向那大哥,以她展现出来的惊人身手,估计后者撑不了几招。

陈言心念急转,还是走到了窗前,跳下了地坑。

算了,能拖一点是一点,到时候再说。

地坑狭窄,他一下去,顿时和水丫面对面地挤成一团。

后者登时感觉到小腹被什么挤压着,心说这家伙也真是够色的,生死关头,他居然还对自己动心思。

陈言见他眼神古怪,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道:“这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控制不了。”

这话自无虚假,他现在确实毫无色心,但小陈言就是不下去,他有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