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通过当日大人给的消息,以及路上沿途打听,绘了一张他的人像,所以在边境上一眼便认出了他。”那军士又道,“只是没想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同伴,那同伴十分机警,卑职跟了他们不到半日,便被他发现。”
“这么厉害?”陈言有点诧异。
“是,对方身手十分了得。卑职与其交手上百回合,受了两处伤,才将他击败。”那军士道,“可惜他受重伤后,便立刻自刎。听李通在一旁惊呼,那人似乎是大楚的什么将军。”
陈言也不禁有些动容。
事关重大,他派出的这名军士乃是纳抚营的二等军士,实力绝非小可。
大楚那什么将军能与他交战上百回合,实力之强,绝对少见。
“那李通呢?”他急问道。
“那厮十分机灵,见那同伴自刎,立刻跟着自刎。卑职当时腿上受了伤,阻止不及,在二人身上也未搜出任何有用之物,请大人降罪。”那军士歉疚道。
“此事你何罪之有?”陈言哂了一声,随即关切道,“你伤势如何?”
“多谢大人关心,都是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了。咱们纳抚营的兄弟,哪有那么脆弱?”那军士挺胸昂然道。
“哈哈!不错!彪子,安排他去好好治伤,”陈言拍拍他肩,“这次你立下大功,回头本官会论功行赏。”
“多谢大人!”那军士喜道,行了礼后,这才跟着张大彪下去了。
陈言闭上双眼,脑子里飞快地转动起来。
照那军士的探查结果来看,李通竟是大楚人。他是大楚人,那姬楚不用问,也是大楚之人。
再结合当初公孙城死时精神错乱所唱之楚曲,此事已可论定。
大周之祸,乃是大楚派姬楚来搞的鬼!
这厮十分狡诈,先投宁王,假意助其大事,然后再转投燕王,同时暗搞益王,凭区区数人之力,便将大周搅得几乎天地翻覆。
若不是对方运气不好,遇上了他陈言,现在大周只怕已经乱成一团。
回头想想,姬楚姬楚,那家伙取的名字也算够大胆的。
姬姓是大周一个大姓,让别人很难从他第二个“楚”字中看破机窍。
“大楚,”陈言喃喃地道,“不搞周边诸国,却跨过大夏与大梁,来搞我大周,究竟是何用心……”
这些年,他重点研究大周国内的情况,手上已有相当完整的大周舆图,但对国外情况了解不深。
但他一直有派专门的人员,从各地行商和官府藏书、当世大豪等处收集天下形势的情报,渐渐也对天下大势有了些掌握。
大周地广物博,周边诸国少有国家能与其相比,是以这些年一直是周边诸国觊觎的目标。
而大楚则是个例外,它国土面积之广,地理资源之丰,还要远胜过大周。
不过与大周相反的是,它周边的国家只会担心它去攻掠它们,而不敢打它的主意,因为大楚国力之强,天下再无第二个国家能及!
很显然,它根本不需要担心大周会去侵略它,那它为何要搅大周这乱局?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忽然闪过,陈言微微一震。
说到搅乱局势,如今突然之间局势大乱的可不只是大周一个国家!
大辽和大金之间形势丕变,大金突然莫名军备铸炼技术提升一大截,难道也是大楚在中间搞鬼?
这并非不可能,大楚盛世过百年,如今正是国力最巅峰的时候。而技术发展最紧要的就是有稳定的局势与充足的资金,以及大量的人才。
天底下符合这个条件的国家屈指可数,大楚绝对是其中头一号!
若是说大楚的工业水平比其它国家高出一截,陈言毫不怀疑。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叫人将方才刚刚下去的那军士唤了回来,直接问道:“你所杀的那个将军,他可曾使用兵器和穿上护甲?”
那军士肃容道:“他之所以能与卑职纠缠良久,便因其身上穿着软甲,卑职数次击中他要害,也未能直接造成致命伤。至于佩刀,他倒没用刀,而是用的长剑。不过,他的剑似乎是把宝剑,极为坚硬,卑职直到第七十余招,才砍断他的剑。那之后,才将他逼入绝境,重重伤了他几下。”
陈言再无疑问,令他下去后,眼神凌厉起来。
果然,大楚自己人,自然用的兵器和护具是大楚先进工业水平下出产的好货!
能抵得住钢刀的,也是钢刀,大楚看来也已经琢磨出钢刀的铸炼之法。
而大金那个李铸,只怕也是大楚派去的。
之前陈言曾经细致对比过大金行刺辽帝那把断了的军刀,以及行刺他时那些刺客所用的刀,显然都不是大周那种一般的铁刀,材质更近于他青山县出产的军刀,显然也已经是钢刀级别。
只不过,大楚的铸炼技术是靠着千百年的累积起来的,想要改善哪怕一项技术都要尝试成千上百个错误方向才能得出一个正确的结果,改善的速度较慢。
不像他青山县,有他这个空降而来的领头人,技术层次的东西他并不清楚,但朝哪个方向努力却是一清二楚,不容易走弯路,因此虽然年头短,但改善的速度却快了许多倍。
当然这还只是猜测,实情如何,犹需确实的证据。
但若他所猜无误,那大楚真是当世灯塔国,魔爪伸这么远。
“大人,茶来啦。”外面传来吟霜娇美的声音。
“拿进来罢。”陈言随口道。
吟霜开门而入,端着茶盘婀娜多姿地走到书桌前,侧身轻轻将茶碗放下。
陈言下意识转头看了她一眼,轻纱曼妙,薄衫半透,更有一股女儿家的清香透鼻而来。
陈言刚刚注意力放到了公事上,下面的胀痛似乎缓解了一些,但这刻立马再次被拨动了心思,欲念如大江倾流般疯狂奔泄而下。
轰然一声,他脑子里一声炸响,下面登时胀痛再次袭来!
陈言不受控制地一伸手,搂着了她纤腰,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啊,大人您……噢!”吟霜猝不及防一声惊呼,刚呼完,突然感觉下面竟硌着硬物,登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不禁羞得满面通红。
虽说她也不是头一回这般触碰到,但这次好像有点不同,似乎比平时要更狰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