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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对方在大门外便跪下,陈言不知道对方是谁,被跪也就罢了。但既然知道对方是护国公,比他这个青山伯还要高两档,他岂敢失礼?

不过他心中也有点嘀咕。

对方可是护国公啊!

但竟然如此卑躬屈膝地向他道歉,看着跟个普通小老百姓一样,神情气质都不来。

“念儿,你过来,向大人赔礼。”萧伯昭转头道。

“我……我……”那妙龄女子仍带着眼泪,不甘不愿地被推到了前面,见老爷子瞪来,无奈之下,只得跪了下去,却不肯开口道歉。

“陈大人,我这个幼女娇惯坏了,之前无礼之至,老朽代她向您道歉。”萧伯昭无奈,只得再道。

“护国公,她也是怕姐姐吃亏,本官岂会怪她?”陈言说着急忙上前相扶,“来,快快请起。”

那妙龄女子没被异性碰触过,见他一个青年男子,竟然贸然来扶,触碰自己双臂,顿时一颤,心中暗恼,脸蛋胀红,条件反射地便想抽出来。

但看看一旁的父亲,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啜着眼泪,任由对方将她扶了起来。

陈言有意无意地摸了她纤细的手臂两把,关心地道:“姑娘颇为瘦弱,平时不可挑食啊。”

那妙龄女子知道他在揩自己的油,气得叫道:“要你……”

萧伯昭轻喝道:“念儿!”

那妙龄女子无奈,只得闭了嘴,眼泪哗哗而落。

陈言心里暗笑,这才松开她,道:“不知姑娘芳名?”

那妙龄女子一愣,闭着嘴没说话。

一旁的萧伯昭皱皱眉,道:“回大人,小女她……”

那妙龄女子急了,一把拉住他,叫道:“不能说!”

萧伯昭板起脸道:“恩人问话,岂能不答?回大人,小女双名念言,小名念儿。”

陈言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表情古怪地看向她。

念言?

这要是硬解,完全可以解释为思念他陈言啊!

虽然她取这名字的时候,萧家人肯定不知道世上有陈言这么一个人。

难怪她会不愿意家人说出来,这名字虽然不错,但颇有些歧义。

萧念言气得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唉,大人见谅。”萧伯昭无奈地道。

“没事没事,女儿家难免有些羞涩。老先生,诸位,都请坐罢,站着不累嘛。”陈言笑着道,“来来来,咱们坐着说话,椅子管够!”

当下萧舒连忙叫儿子一起帮忙,搬来椅子,十几个萧家人与陈言一起坐下。众人见他没什么官威,也都放松下来,与他谈笑起来,气氛融洽。

陈言本就能言善辩,也不提宁王之事,捡些朝野闲闻趣事,与萧伯昭闲谈。不时还转头与萧家其他人谈几句,以免冷落了旁人。

上次萧舒那个弟弟也在,如今陈言身份地位不同,对方自然不敢再对他无礼,诚惶诚恐地应答着。

说了一会儿,陈言便已察觉,对方显然心中有事,虽然强颜欢笑地说着话,但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略一沉吟,忽然道:“护国公,咱们也不算外人了,您今儿找我,想来不只是道个谢这么简单吧?”

萧伯昭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转头看了看萧家众人,叹道:“陈相真是英明,不错,老朽今日来此,是有两件事相求。你们且退下,让我与陈相一谈。”

众人连忙起身,纷纷退了出去,还将房门关上,留两人私谈。

萧伯昭拱手道:“老朽原本久已打算拜访陈相,只是苦无合适机会。今日听闻小女说起大人来了此地,遂厚颜前来,一为谢恩,二为相求。”

说着,自袖袋中取出一个未封口的信封,双手恭敬递上。

陈言诧异地接过:“这是何物?”心想难不成是银票?

萧伯昭叹道:“唉,这是老朽一位相熟之人交给我的奏疏的副本,乃是地官尚书何进尧何大人,准备向皇上奏告我萧家,说我萧家在宁王谋反之时,多次暗中资助,甚至为此还影响了调粮,使得南境粮灾在短时间内扩大至朝廷也难以应对的程度,理该论罪。”

陈言一听不是银票,有点失望,不过同时也有点意外。

何进尧可不是会污告他人的人物,他这么说,只怕……

他不动声色地把信封打开来看了看,果然,内容上与萧伯昭所说一模一样。

甚至连笔迹也模仿了何进尧,陈言对这老头的笔迹也算比较熟悉了,几乎分辨不出真假。

“不知护国公是否真这么做过?”他抬眼问道。

“这,很难说。”萧伯昭迟疑道。

“有便有,没有便没有,什么叫很难说?”陈言奇道。

“供粮资助,这是有的。”

“但说资其谋反,这确实没有。”

“数月之前,宁王说他生意上遇到麻烦,需要粮食周转。”

“具体的老朽便不多说了,总之当时老朽还确认了他遇到麻烦的细节,觉得没有问题,这才答应帮他。”

“毕竟,他是我萧家的女婿,又是大周的王爷,老朽岂能不帮?”

“只是他索要的粮食数量巨大,导致不但萧家田产的粮食给出了五成,连收购来的粮食也多数拿走。”

“那之后,便发生了冀州民变之事。”

“冀州民变,朝廷也向萧家求购过粮食,以用来抚平民变。”

“但当时萧家已经再无多少余粮可供,因此只能找了个借口,告之户部的搜粮官,说无力襄助。”

“可没想到,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不得不向南境取粮。”

“最终,导致南境粮灾爆发。”

“知道的人,晓得我们萧家是被连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萧家是帮着宁王造成南境粮灾,扰乱大周天下。”

“可直到宁王被诛,老朽才知这女婿竟然意图谋反啊。”

“只是这话老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萧家人自己说出去的话,又有几人能信?”

陈言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宁王真可谓是谋深如渊,竟然连这一步也算计上了。

他提前将萧家这个全国最大的粮商的粮食借空,以使朝廷没法应对南境粮灾之事,想造成更大的混乱。

而最后的结果,也确实证明他这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