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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陈言这才快步退出了卧房,出门后将房门带上,转头对守在门外的两个凤翎卫道:“太后是因学车过度劳累,才致双腿不适。虽然经本官按摩,但或许仍要痛些时候,若是你等听到太后不适之声,不可贸然进入,明白吗?”

两个凤翎卫原本确实有些担心他在里面与太后单独相处,但见他出来得这么快,显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暧昧之事,连忙同声道:“是。”

屋内,太后也听到了陈言的话,暗赞他体贴。

她今夜自然要试试这欢喜禅,难免会发出些不可言喻之声,这样交待了外面的话,也免得外面的凤翎卫听到之后生疑。

陈言出了院子,直接往侧院而去。

那件欢喜禅当初他是弄来助兴用的,与卿儿玩过,不过使用次数不多,还挺新。

陆卿儿更喜欢真货,就将它闲置下来。但太后这辈子估摸着不可能再有男人了,给她用用倒也合适,也算是他日行一善帮她了。

希望太后回头记得这恩情,以后有事多站他这边吧。

刚到侧院门口,张大彪快步而来,低声禀道:“大人,有客人求见。”

陈言见他这么神秘,心中一动,已知来的是谁,点头道:“前厅相见。”

不多时,在前院的花厅内,陈言见到了来人。

对方一进来便揖手为礼,道:“姬楚见过大人!”

陈言含笑道:“姬先生来此,想来是有好消息要说了。”

姬楚微微一笑,说道:“姬某特来向大人道贺,恭喜大人,终得王侯之位。”

陈言一听便明,精神一振:“这么说,动手之时,已然定下?”

姬楚压低声音,道:“宣国公的大军,已在回京的路上。王爷决定,三日后便动手!”

陈言难抑心中激动,拍桌道:“终于要来了!”

虽说之前唐韵说荀羽飞的大军即将班师回朝时,他便已料到宁王动手在即,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仍然还是难免有些兴奋。

探出宁王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后,陈言便考虑过直接将他和姬楚等核心人员抓起来的想法。

但在和唐韵商议之后,还是放弃了这想法。

这可省下不少功夫,但却会惊动宁王的党羽,再难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若是这些人日后勾结起来,再次发动叛乱,又要花费功夫去压制。

因此最终决定将计就计,跟着宁王计划来行事。

那二万宁王的心腹大军便是第一步,这批人若无意外,该是宁王的核心武装力量。但现在已经进了青山县,便落进陈言掌握之中,再构不成威胁。

下来就是宁王借唐朔的这颗棋子召来的各路帮手。

不过此前宁王一直没有向陈言透露这些帮手有谁人,这家伙纵然已经十分信任陈言,也仍然防着后者一手,可见其谨慎。

但如今动手在即,他想不说也不行了,否则万一影响到计划执行时的时机配合,大事受挫就麻烦了。

姬楚这次来找陈言,便是与他说明全盘计划。

当下二人坐定,头碰头地凑一块儿,细细地说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陈言才长舒一口气,道:“王爷真是算无遗策,有了这三十七路帮手,大事何愁不成!”

心中暗暗庆幸,好在没有直接动手抓人!

当初宁王告诉他,外界的助力只有几处,合计兵力约四万。但陈言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实际人数肯定更多。

不过,他原本预估宁王聚来的帮手了不起十几路,合计能有个五万人左右,便是极限。

毕竟如今名义上还是燕王唐朔为首,他宁王仍然只是藏于暗中,要在将唐韵推翻后能够控制住局面,那找来的外界助力不能太多,否则宁王手下那二万人怕是不够用。

可想不到此刻姬楚说出的帮手,竟然多达三十七路!

姬楚没有细说每一路人马有多少人数,但怎也不可能低过三千,换言之,这些人加起来要超过十万人马!

其中不仅有当初响应过唐朔的残党,还有一些明里臣服唐韵、暗中却心怀叵测的地方官员。

在司隶周边州县,便有超过二十三路人马,余者也都离司隶不远,举事之时会负责外围固守,拖延各州前来勤王的兵马。

而且,这还是可以让他陈言知道的部分,以宁王的谨慎,必然还有仍未暴露的同党伏在暗处。如此一来,人数说不定要达到十二万以上,甚至达到十五万!

这种级别的军力,又是杀唐韵一个出其不意,成功的概率确实极高!

“王爷一向谋不定不动,若动,必是大谋已定!”姬楚沉声道,“两日后王爷那二万藏在大人青山县的大军,便须出发,于三日后午夜丑时一刻前赶至京城。届时,至少有四路人马已经杀至京城,吸引了城卫军的主力。”

“到时候本官便毛遂自荐,主动带京兆卫去守京城西、北二门,将宁王爷的大军放入,对吗?”陈言笑道。

“然也!之后的一切,便如计划。王爷说了,到时候还需大人随机应变,尽可能拖住御卫和凤翎卫。当然,您的京兆卫中,必然也有忠君之人,须得将他们事先调离。”姬楚接着道。

“这你可放心,本官近日已暗作安排,如今随在我身侧的大多是心腹之人,只有少数留着以免惹人生疑。待到事发,这些人将成祭刀之魂!”陈言从容不迫地道。

“大人行事周密,姬某自是信服。”姬楚赞叹道。

两人又商议了半夜,待到天色将明时,姬楚才匆匆离开。

陈言看向花厅外,东方隐透一点明亮,映入他眼帘。

“大人,您在看啥?”张大彪站在他身旁,见他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

“看那日光呗。”陈言心不在焉地道。

“日光有啥看头?”张大彪疑惑地道。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还得让本官教你?”陈言没好气地道。

“呃……”张大彪作沉思状,猛地有了点灵感,“啊,卑职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思考这半天?”陈言错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