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更懵了:“啊?”
“他令我失去破解此题的机会,那我便要报复回去!”
“夏先深信,万事万物,都有其理。”
“只要能摸清楚其中的道理,一理通百理通,便可尽掌其中玄妙。”
“到时候,我再依循此物的本理,在此物基础之上设计出一套新的物事。”
“依此来出一道难题,让那陈言如我一般,苦思冥想而不得其解!”
“到时,我再在他面前,将答案说出,一雪前耻!”
贝明王说到兴奋处,激动起来,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报复了回去。
其实还有一桩缘由,他没有说出来。
这趟求亲,他原本把握极大,可没想到竟被陈言给生生破坏,搞得现在输了赌约,没法再逼唐韵答应亲事。
娶得唐韵,乃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他如何能不恨陈言?
所以他早已下定决心,定要报复陈言!
唐韵看着他一脸亢奋,神情古怪起来。
他要是听过陈言那套聪明人自以为是的言论,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她敢肯定,若是真遇到费尽心思也解不开的难题,陈言绝对直接将那题给扔了,而不是冥思苦想去解出答案!
当然,也可能是耍个小花招,买来或者骗来答案。
总之绝不可能像贝明王一样钻在牛角尖里就是了。
贝明王输就输在对陈言不了解。
前者自己是个遇难而上之人,就以为聪明人都跟他一样?
不过她没说什么,只道:“既是如此,那朕便帮了你这忙。”
贝明王狂喜道:“多谢皇上!”
二人出了屋子,贝明王直接走到陈言面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能藏得住你那宝贝!”
陈言一震,脸色微变,却道:“王爷若以为求了皇上,便能逼我交出此物,未免可笑。”
贝明王心中快意,道:“那就走着瞧吧!哈哈哈!还不快进去?皇上正等着你哩!”
陈言眉头深锁起来,良久才抬脚进了屋子,将门关上。
屋内,唐韵看着他进来,叹道:“陈言啊陈言,你还真是奸诈,竟将贝明王心中所想摸得如此明白。”
陈言露齿一笑,上前低声道:“皇上轻声些,莫被外面听到了。如何?皇上向他要了多少银子?”
唐韵一怔:“银子?”
陈言搓着手,兴奋地道:“对啊!他心心念念的宝贝,怎也不能低于两千两吧?”
唐韵有些哭笑不得:“两千两?你是不是钻钱眼里了?”
陈言错愕道:“难不成皇上竟然没明白臣方才那眼色的意思?不可能不可能,皇上如此聪明,怎可能不明白?您莫再唬臣了,臣也不要多的,咱们六四分,您六我四,这总行了吧?”
本来还想着五五分,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唐韵占个大头,也显得自己忠心不是?
唐韵白他一眼:“没银子,一文都没有。”
陈言色变道:“皇上,吃独食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这可是臣的主意,您多少得分我一点啊!”
唐韵失笑道:“你家财何其殷实,还在意这区区几百两?”
陈言翻了记白眼:“皇上拥有大周,不照样还想贪臣的几百两?”
唐韵没好气地道:“谁贪你了!真没银子!”
陈言失望地道:“那皇上您这就……算了,还得我亲自去跟他谈!不给薅出两千两来,休想我会答应!”
唐韵见他真要转身出去,连忙道:“银子是没有,但大功倒是有一件。”
陈言停下脚步:“什么大功?”
唐韵抿嘴浅浅一笑,这才道:“他答应只要朕逼你交出他想要的,便助我大周与大夏结盟。”
陈言呆了一呆:“然后呢?”
唐韵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奇道:“这还不够?”
陈言失望地道:“结个盟又咋了?臣又拿不到半两银子……”
唐韵:“……”
这家伙都不是钻进钱眼的问题了,简直就是整个人都焊在银上了吧!
这对他来说,可又是一桩大功,多少人想得都得不到,他居然还在这挑三拣四!
不多时,二人出了屋。
陈言又恢复了一脸不甘、沮丧和无奈的神情,看得贝明王心中大乐。
“朕已与他说明,稍后便会令人将东西送到御坊交给你。”唐韵温声说道。
“多谢皇上!”贝明王得意洋洋地瞪了陈言一眼,“如何?本王要拿到的东西,你岂有拒绝的余地!”
“你!”陈言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拳,眼中喷出火来。
唐韵心中暗赞。
这家伙,演起戏来越是没得说,她若不是知情,也休想看得破。这番做作,大大满足了贝明王的心思,更是让他难以起疑。
“拿到东西之后,我便即刻回大夏。”贝明王不再看陈言,向着唐韵道,“很快,皇上便会听到佳音。”
“贝明王这番相助,朕必铭记于心。”唐韵柔声道。
“临行之前,我尚有一事相求。”贝明王深深一躬,“皇上纵然不肯答应与夏先的亲事,也请您莫要答应他人的亲事。您是天上的仙子,不该被世间俗人玷污。这世上,唯有夏先懂得珍惜您,若是让那些个世俗之人玷污了您,天地也必为您哀泣!”
陈言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家伙说起这种肉麻的话倒是一套一套!
但一转头看唐韵,他懵了。
这妞居然露出感动之色!
“朕会将夏叔叔的话记在心中。”她轻声道,“您可放心,如今家国未定,朕哪有心思想这些儿女私情呢?”
“皇上胸有大志,自是不同。怕只怕,有些宵小之徒,诱行不轨。”贝明王说着,有意无意地扫了陈言一眼。
陈言哪会不知道他话里那“宵小之徒”指的是自己,假装没看见。
开什么玩笑,他脑子抽了才会去找一个蕾丝边当老婆!
唐韵也不由看了陈言一眼,眼中透出一抹古怪之色。
却是想到了之前与他几次无意间的暧昧之事,尤其是前日在御书房,虽说当时觉得他是无意的,但事后想想,那厮当时是不是别有心思,谁能肯定?
算了,这事多想无益,纵然那家伙是故意的,难不成自己还真能把他推出去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