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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动容道:“不愧是王爷!”

说着将剩下的三张贷票一起拿了出来,一一展开,放在桌上。

宁王看了一眼,瞬间石化!

前两张分别是二十万两和五十万两,这已经够吓人了,第三张竟然是一百二十万两!

这么多银子,就算是买座城都够了!

“合计二百零六万余两银子,下官作个主,将零头给您抹了,便计二百万两银子吧。”陈言含笑道,“王爷您看是给现银呢,还是给珠宝首饰,又或者银票?这家银庄下官认识,这些都收的。”

宁王身子晃了晃,软软坐倒下去。

陈言本想扶一扶,但看看对方那体形,还是算了,别扶不住把自己也带倒了。

“我不信!”宁王脸上血色全失,坐在地上嘶声叫道,“安儿绝不可能借贷这么多钱!”

“只能说,王爷对小王爷的能耐了解得还是不够。”陈言感叹道,“也是,多少父母了解自己进入叛逆期的子女呢?”

“陈——言!”宁王抬头望着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二百万两,哪怕是对他宁王来说,也是一笔极为可观的银子!

先不说他给不给得起,就算给得起,他也不可能给!

这么多银子,就算是再养一百个儿子都够了!

“王爷,莫怪下官言之不预,”陈言悠然道,“这些贷票都是货真价实,若是您不给,那我只好去见皇上,请她主持公道。”

宁王一震,火气迅速压下一半。

唐韵那性格他太清楚了,绝对会秉公处理!

“你不要太过分!这么多银子,本王哪拿得出来!”他咬牙切齿地道。

“这……”陈言露出为难之色,良久才一咬牙,道,“这样吧!看在王爷与下官也算颇有渊源的份上,下官和那银庄有些交情,可替王爷说项,缓些时候,您看如何?”

“真……的?!”宁王眼睛一亮,声音都哆嗦起来。

“下官蒙骗王爷。”陈言正色道,“下官还可帮王爷一个忙,请那边的银庄暂时不要为难小王爷,让他回来拿钱还贷。”

宁王扶着桌子爬了起来,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陈言。

这家伙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忙!

陈言却没再说什么,收起贷票,转身开门而出。

好一会儿,宁王才跟着出了门,脸色阴沉地回到院内。

“王爷,陈言跟您说什么了?”陆瞻连忙走近,悄声问道。

“闭嘴!”宁王低骂一声,看向商求。

商求也看向他,见他脸色不对劲,不由心感不妙。

果然,片刻之后,宁王移开目光,冷冷道:“放开他,回府!”

商求大惊道:“王爷!”

宁王却再不看他半眼,大步出了户部的院子。

陈言虽然没有明言,但宁王岂能不明白?这个时候说出这事,陈言分明是要威胁他,不让他救商求!

“王爷!您怎么走了!我相公还没救出来呢!”商妻大急,连忙追了出去。

商求脸上阵阵发白,看向陈言。

陈言似笑非笑地道:“本官说了,有我在,今日谁也带不走你!”

商求双腿一软,险些瘫倒。

陈言又补了一句:“而且不只今日,以后也没人可带走你。这下商兄可以放心了,!”

商求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倒地。

陈言喝道:“来人,将他押回去!”

户部众人连忙动作起来,不片刻已将商求押走。

俞连顺兴奋地道:“多亏大人及时赶到,不然今儿肯定出事!唉,不过宁王殿下肯定不会罢休,以后必定还会再来。”

陈言神色自若地道:“不必担心,他以后再不会帮商求了。”

小王爷的这棋子,他布置已久,如今终于发挥大用。

别说商求这事,以后只要贷票这事不解决,宁王就不敢再插手他陈言经手的任何事,更不敢对他乱来。

外面街道上,宁王刚上轿子,便听到商妻追出来的声音,立刻喝道:“拦住她,赶紧走!”

一名侍卫连忙过去将商妻挡住,轿子趁机迅速远去。

陆瞻小跑着跟在一旁,走远后才敢凑近轿子:“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

宁王满肚子气,没好气地道:“闭嘴!以后谁再敢谈此事,莫怪本王不客气!”

陆瞻吓一跳,哪敢再问,只好闭上嘴。

心中却大感疑惑。

究竟陈言用了什么招数,竟能让王爷改变主意?而且看这意思,王爷似乎是再不想去管商求之事,陈言到底如何办到的?

宁王匆匆回到家中,立刻招来府中侍卫统领,吩咐道:“即刻派人去查,看看小王爷如今在哪。”

那侍卫统领懵了。

小王爷出去玩,是得了王府允准的,天南地北都有可能去,这怎么查?

但他不敢违逆,只得道:“是!”

宁王看着他离开,双眉深锁起来。

这趟栽大了,想不到陈言竟有这招。

而且这显然不会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已备下的招数,搞不好当初儿子出去玩,都跟姓陈的有关系!

那什么银庄,十之八九也跟陈言有关,不然他哪来本事说帮忙就帮忙?

如果不把这事解决掉,那日后他在陈言面前再没直起腰来的可能性。

换了是其他人敢这么威胁他,他早就把对方收拾了。

可对方是陈言,深受皇上宠信,很多手段都不能用,唯今之计也只好先把儿子弄回来再说。

“王爷,郎中来啦!”外面忽然传来宁王妃的声音。

“郎中?什么郎中?”宁王一愕,看着宁王妃带着一个花白胡须的郎中走了进来。

“王爷忘了么?自然是为了那事啊。”宁王妃眉飞色舞地道,“这位金郎中乃是赫赫有名的圣手,在男女房事方面颇有手段,能帮王爷……”

“滚出去!”宁王脸都青了,暴喝道。

“啊?王爷您……”宁王妃懵了。她费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这个大夫,可自己男人居然不领情?

宁王气不打一处来,回身抄起一把椅子,朝着那郎中扔了过去。

这下用不着再骂,那郎中立马转身就跑。

蓬!

椅子砸在门框上,重重落地。

宁王妃也吓得够呛,赶紧贴着墙边溜出了屋子。

王爷今儿是吃了什么东西火气这么大?

午后,御书房。

陈言刚一踏进去,就看到换上男装的唐韵,错愕道:“皇上您这是……”

唐韵有些兴奋地道:“朕已经准备妥当了,走吧,朕要亲往曲梁城,看一看你是如何烧掉那满仓的粮草的。”

陈言不禁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