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连几日,白茵都未听到谁出了红疹的消息。
她曾经暗中去查探过,那药粉确实没人动过,看来那人这些时日并没有去见过淑妃。
但是他没有消息,东方语却是有消息了。
白茵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东方语,关切的问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那宅子的主人已经查到了。”
“是谁?”
“是我!”
白茵彻底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人早已经料到这密道有暴露的那一日,所以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不止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还能让东方语百口莫辩。
还真是狠呐!
“从官府登记来看,那处宅院的确是在为夫的名下,可是这么些年,管理的官吏也早已经换了好几批,所以现在再去查那最初买下宅院人的线索更是难上加难!”
白茵也觉得很是棘手,这事已经了这么久,对方更是故意隐瞒,怕是真的没有那么好查了。
突然她灵机一动。
“对了,最近宫中可会举行什么宴会?”
“没有。”
“那能不能让你父皇想个由头举办场宴会呢?”
“茵茵是想?”
白茵点点头。
“对,你应该知道我看人的本事,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所有适龄的人群中有没有可疑的!”
东方余沉吟片刻。
“好,父皇那边我去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茵不知道东方语到底是如何去跟自己父皇说的,只知道第二日的下午,东方简便下了旨意。
七日之后宫中要举办宴会,要求所有的四品之上的官员,所有皇亲家眷,以及所有的后宫妃嫔全部参加。
所有人都能感觉出皇上对此次宴会的重视,又不由的开始各种揣测,难道皇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现在太子被废了,整个朝中的局势又不明朗起来,难不成皇上突然要举办宴会是想重新册立太子?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人又开始不安静了,各种私下议论,各种窃窃私语,
朝中的各位官员更是各种疏通关系,想一探究竟,好知道自己之后要如何站队?
可是那几个被众人认为有机会争储的皇子却是一个个安静如斯,完全没有动静,好像整个龙言最淡定的就是这几个当事人一般。
东方语每日还是会登门睿王府学习茶艺。
两个人之间好像越来越融洽,从一开始的互怼到只是学习茶艺,再到之后的偶尔一起聊些题外话,现在已经开始时不时地会一起吃吃饭,喝喝酒了。
虽然睿王话还是不多,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好,不由得又引起众人的揣测。
按说这两人不应该是竞争对手的吗?
现在有能力登上那个位置的人说实话这两位的机会是最大的,本来还以为这两人会不会剑拔弩张,闹起来的。
再不济也是面和心不和得保持距离,怎么的会变成眼前哥俩好的样子?
这天,东方语再次登门睿王府,还带了一坛好酒。
睿王淡然看他一眼。
“皇弟,不是告诉你能教的皇兄都已经教完了吗?怎的今日又来了?”
“咳咳……”
东方语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这不是想皇兄了,来找皇兄喝点酒嘛!”
“皇弟,太粘人了可不好!”
东方语嘴角抽抽,他想粘人吗?
他就是粘也只想粘自家媳妇好吗?
但是嘴上他可是不敢说的。
“皇兄,我们是兄弟,走得近些不是很正常吗?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随你。”
睿王不再跟他争辩什么,径直坐下喝茶,只是在看到东方语手中的酒坛子时嘴角微勾了一下,不过很快消失。
东方语也不计较,拿了酒壶酒杯就直接大喇喇的在他对面坐下,还顺手从怀中掏出几个油纸包,摊开到桌子上。
看着如此接地气的东方语,睿王也没客气,直接接过东方语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东方语再次给他满上一杯,这次他没有再一饮而尽,而是浅尝了几口菜之后轻轻抿了一小口。
就这样,东方语与他推杯换盏,很快桌上的酒壶就见底了,纸包里的下酒菜也所剩无几。
“皇兄,你知道不?小时候我曾经在你的鱼缸里面尿过尿!”
睿王脸色黑了黑,但是很快恢复了常色。
“知道,然后我悄悄把那鱼缸的水倒进你经常练功的水盆里了。”
睿王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这里面透出的信息却是让煜王顿时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
原来自己以为自己悄悄练功瞒过了所有人,却是早就被自己这皇兄发现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己练功的水盆,可是经常会洒些水到自己身上!
那岂不是说自己身上时常被撒上自己的尿?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眼前的睿王,在得到煜王就是你想的那般的眼神时,顿时浑身都不舒服了!
原来自己的皇兄这是这般坏的吗?
可是睿王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补充了一句。
“你应该庆幸你当时不是撒在我们的水缸中。”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他是撒在食水中,那最后一定也是喝进自己的肚子。
东方语的脸色由黑转白,再由白转黑,却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毕竟是自己先起的坏心思不是?
这时他又来一句。
“嘿嘿,那皇兄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养的那只鸟为什么会变秃的吗?”
睿王再次白他一眼,不急不缓。
“那皇弟又知不知道为何你那日的衣服会突然破掉吗?”
东方语被他这样一提醒,顿时记起那次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破了好几个大洞。
尴尬就不说了,回去还被母后好一顿揍。
说自己真是不长进,质问自己是不是又钻到哪里去干偷鸡摸狗的事了才会如此狼狈。
最后还是父皇求情母后才肯停手。
可是他那时候一直就以为的确是自己太过顽皮才会这般,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眼前他这个腹黑皇兄的报复。
“还有……”
东方语在努力的搜寻着自己欺负成功的案例。
“那皇弟还记不记得……”
可是他每说出一件,就被睿王一句话轻易破功。
最后他终于气馁了,脸色极为难看的用手指着自家皇兄,欲哭无泪。
“你……你……你,居然从小就如此腹黑,枉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温和无害的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