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兄弟为难,伍勇也不好火上浇油,不过能让曾经洒脱的陕北哥抓耳挠腮,也确实让伍勇见识到了结婚这件事情的杀伤力有多大。
“你别说了,钱我有,你要多少说个数,我现在就马上过来找你!”为了不让陕北哥在岳父母面前难堪,伍勇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你要是没时间,你把联系人电话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帮你交钱!如果还有其他的,你随时说话,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通通都不是事儿!”
伍勇又何尝不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当初为了搞点钱炒股,跑电脑城把鞋底都磨烂掉了。但相比起陕北哥结婚居然掏空了家底不说,还找亲戚也借了钱,就足以说明结婚这件事是真费钱,而且还是有去无回的那种。
按照陕北哥给的地址,伍勇开着车找到了一家汽车租赁公司,赶到的时候婚庆公司的人也到了现场。因为已经提前打了招呼,所以伍勇交了钱之后租赁公司的人就打电话让人把车开过去酒店。
临走之前,婚庆公司的人扔给伍勇一包装饰品,上车之后才说道:“因为换了车型,所以这八辆车来不送去装饰一下,你待会找人把这些东西贴上去就行,我这会还要赶到酒店去布置舞台。”
回到酒店门口,伍勇拿着单子核对了一下车牌,除了头车的外观看起来还不错而且已经用鲜花做了装饰,剩下的几辆奔驰都不知道是不是从战场开回来的,老化的装饰条和肉眼可见的橘皮纹都表明这几辆车的车龄至少有十年了,而且还缺乏精细的保养,最值钱的就应该是车头立着的那个奔驰的三叉戟标了。
打了胖子的电话至少三次,伍勇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胖子和福建哥精神萎靡的从大堂走了出来。
“咯,这八辆车,我们负责把这些东西贴上去,最多一个小时弄完,千万别耽误了陕北哥的大事!”伍勇指着面前的八辆奔驰,然后把手上的装饰品扔给了胖子。
“我现在双腿发酸,站都站不稳了,这些事不是应该婚庆公司的人来搞吗,怎么要我们做啊?”胖子一脸肾虚的样子,在太阳下被阳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别废话,我们几个来这边不是旅游的,你俩昨晚炮火连天,陕北哥估计一整晚都没睡好,咱能帮着做点什么就别叽叽歪歪了行不?”伍勇直到交了钱才回味过来陕北哥给的不要结婚的忠告,心想:“他估计还有很多事都没好意思说,毕竟家丑也不好外扬,有时间还是要好好开导开导他!”
吃完饭,陕北哥被化妆师带到休息室去重新整了整发型,然后才带着伍勇和胖子还有他老家来的几个发小,在一群亲戚和同事的簇拥下乘电梯到了19楼的行政套房,开始准备接新娘。
这个流程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参加,所以只是简单的洒了一些红包就成功的打开了门。
下楼之后,陕北哥娘家人一个个钻进了后面的奔驰,留下从陕北哥老家赶来的亲戚和他的公司同事在酒店门口不知该怎么去跟着见证接下来的仪式。
伍勇见状连忙找到酒店的大堂经理,找他租了一辆丰田考斯特,这才让陕北哥的亲戚和同事不至于尴尬的留在酒店门口。
至于接了新娘回到他们的婚房的部分,伍勇没有跟着去,而是把车钥匙给了胖子,让他带着福建哥两人跟着去凑热闹,而伍勇则独自回到了酒店的房间打开了电视准备休息一下睡个午觉。
到了三点多钟,胖子和福建哥两个人就开着车回到了酒店,然后冲到伍勇的房间里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全部讲了一遍。
“她老婆的爸妈真踏马的夸张,居然当着那么多亲朋好友的面,把陕北哥给数落了一顿,你都不知道陕北哥的父母当时脸色有多难看!”胖子说话的时候都还带着情绪,好像恨不得冲上去就给陕北哥的岳父母一人一个打耳光一样。
“有什么好数落的?都已经领证结婚了,而且这还是婚礼当天,有什么不满意的一早不同意不就行了,非得到这种场合了显示一下他们一家的优越性?这一家人脑子怕是都有点问题,装逼也不分场合!”伍勇原以为婚礼当天要求升级婚车这种要求只是个插曲,没有想到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头。
下午四点多钟,陕北哥跟着车队一起回了酒店,他老婆回到套房去换衣服补妆,借着这个空档,陕北哥跑到了伍勇的房间说的先是咬牙切齿,接着又是声泪俱下。
“没事,待会下午这顿饭吃完,你娘家那帮人就走了,你的世界也就清净了,在忍一忍,很快就能见到胜利的曙光了!”福建哥也有些同情陕北哥的遭遇,便开始跟着一起安慰道。
陕北哥接了个电话,接着脸色突变,挂了电话差点就把手机给砸了。
“我岳父岳母,刚才找经理要了菜单,临时提出要加菜,而且还嫌酒水档次太低了,说要换更高级的白酒和红酒。下午这一餐我订的标准是含酒水三千八,鸡鸭牛肉海鲜我都踏马的点了,白酒加红酒两瓶八百多,难道他们在家顿顿都燕翅鲍肚,拿燕窝漱口?”陕北哥受了一整天的窝囊气,这会已经有点忍不下去了。
“算了,这都快完事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不够钱结账的话我来,反正都是吃吃喝喝的,也不是要拿钱给他们,就当我们自己加餐了。”伍勇连自己都有些说服不了,但还是强行在宽慰陕北哥,但越是这样,伍勇越发觉得以后要更加慎重,不要重蹈覆辙。
几人下楼到宴会厅找了经理,将原先定的菜和新加的几个菜定了下来,同时也把白酒和红酒加到了一千二价位的。
晚上五点五十八分,婚礼的仪式正式开始了,按照司仪的流程,陕北哥和新娘牵手之后互换了婚戒,按照预定的流程由陕北哥的父亲以及他公司的部门领导分别上台致词,讲完话之后再进行几个简单的互动游戏就可以开席了。
就在台下的客人都等着吃饭的时候,新娘的父亲突然走上台,并且从司仪手中夺过话筒,然后夹枪带棒的再次对陕北哥以及这次婚宴的安排表示不满,同时又各种抬高他女儿的身份,听得现场的宾客都感到莫名其妙,纷纷猜测是不是新娘家里并不同意这次婚姻,而是陕北哥用了奉子成婚这一套手段才使得女方家人就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