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的局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誉王妃在生产当日受到了惊吓,导致血崩没了。
而她的孩子不知去向。
圣武帝知晓后大发雷霆,下令全城搜查,挨家挨户的查。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知舟第一时间就猜到和李翠有关。
他一回家就发现一个好大的惊喜。
她抱着孩子在屋中,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立马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翠翠,这孩子是不是誉王的?”他质问着。
李翠一面无表情的点头。
此时的他并没发现她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皇上派了人正在搜查,迟早会查出来的,我们要想办法把他处理掉。”
他不想因为一个孩子让李翠受到伤害。
他们可以先找一个地方把孩子藏起来,等到这阵子风声过后再去接回来。
然而李翠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要杀了孩子。
“你是不是怕他连累你?”她冷笑。
男人跟你好的时候什么都好,一旦触及到与他自身利益相关的事,恨不得与你撇清关系。
在她初来州城时就是白菀帮了她,她不在州城时也帮了陈知舟不少。
如今让她不管白菀的事,她做不到。
“翠翠,我是为你好,我们没有退路,不是吗?”陈知舟的话说的直白。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和圣武帝所说的那样,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好到哪去。
“有的。”李翠淡淡道。
他们并没有走到绝路,相反有许多路可以走。
“我带他离开,你在州城。”
陈知舟瞳孔一缩,盯着她的目光诧异。
“我不愿意,如今的情形你根本就出不了州城,更别说你还带着一个孩子,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圣武帝在第一时间就下令,严查而出入州城的人,就是为了找到那个所谓的‘刺客’。
李翠现在出去,不就是主动送上门吗。
他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等这段时间的风声过去了,我再亲自送你们出去。”怕她误会,他解释着。
李翠沉默片刻,点头应下。
圣武帝在满世界找乐然,必须给个交代。
“你去找王麻子,然后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她看了一眼怀中的乐然,语气平淡。
她本不想用这种方式,结果圣武帝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
宁可除掉白菀母子,都不愿让孩子活下来,真是好算计。
莫名的她脑海中想起了燕绥之说的话。
总有一天这江山是要被颠覆的,换谁来都一样,不如先一统在言其他。
如此大事还需从长计议,看来她有必要再和燕绥之好好谈一谈。
陈知舟去找了王麻子,然后带回来一个死婴。
这是李翠做的第二手准备,早在白菀第一次来找她时。
她偷偷开始暗中留意,想不到还是用上了。
翌日,徐王府门口出现了一具婴儿的尸体,上面还写了纸条,这便是誉王的孩子。
稳婆和严嬷嬷并不能确定孩子的身份,但她们贪生怕死,于是对圣武帝说了谎。
下午,圣武帝便声称找到了世子,不过被歹人所害,甚是痛心。
还特意赏赐了封号嘉宁世子。
远在边北的誉王此时收到了白菀的信。
看完信的他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爱慕多年的人,终究还是离他而去。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让他们替他承受了诸多苦难。
誉王朝着州城都方向跪在地上,磕着头。
从此以后,他就是孤家寡人了,妻儿惨死,自己也被忌惮。
这么多年来,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与白菀携手到老,平淡的走完一生。
如此简单的愿望竟成了奢望,这一切都是因为圣武帝的疑心。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这大启,他反了。
一个月后。
乐然在这一个月中长开了一些,对李翠和陈知舟也产生了依赖。
圣武帝义明面上没有再继续追查,暗中却依旧在追查‘刺客’的下落。
李翠这些日子一直称病,很少出去走动,即便是出去,也稍作打扮,与她的模样相差了四五分。
不熟悉的人压根看不出来,倒也没叫人怀疑。
与之比邻的白府,对于状元府多了一孩子的事缄口不言。
圣武帝前脚刚说誉王的孩子丢了,后脚状元府就出现了一孩子,若说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换谁都不大相信。
查了一个月音信全无,圣武帝也不再追究。
在这一个月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让百姓对圣武帝颇有怨言。
黄海一线的地方因为天灾受损,圣武帝知晓后不仅没有派人去安抚,反而还加重了他们的赋税。
齐国公主死在了启国,齐国借此为由要赔偿。
圣武帝不愿,齐国国军恼怒,便派人到边关闹事。
启国兵力强盛,再加上齐国这两年兵力逐渐衰弱,可用之人也变得少了,对上启国,只赢了一场。
赢的这一场还是因为启国的将领被人暗杀了。
导致他们群龙无首,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事后,誉王的人找上了他们。
这一切圣武帝并不知晓,他只知道齐国不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攻打启国。
李翠的病情在这一个月中也稳定了许多。
她接手了一部分白菀的产业。
这些是白菀特意留下来的,没有让人知晓。
剩下的誉王会处理。
聚香楼生意依旧火爆,甚至在小桃子的经营之下,还多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白菀给的铺子大多都在黑水城,还有一处宅子,也在黑水城。
她准备带着乐然去黑水城。
离开前一晚,陈知舟去找了她。
“翠翠,你放心吧,等过些日子我就会去找你。”
他的眼中满是心疼。
自从有了乐然,她就没这么睡好过。
他也帮着照看了些时日,因公事也帮不了太久,大多数时间依旧是她。
“你照顾好自己。”她有许多话想说,终究只说了这一句。
陈知舟猛的抱住她,两人疯狂的宣泄着情绪。
不知何时,衣衫落了一地,一室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