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卿面色苍白跪在地上,无声的流泪。
亏她自诩聪明过人,若非有人提点,被人骗得团团转还不知晓。
她要是真听信那人之言,恩将仇报,日后她还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多谢王爷告知,婉卿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婉卿愧对王妃,还请王爷莫要将此事告知王妃。”木婉卿不想因为此事伤了她与白菀多年的情意。
“你与菀菀乃是手帕之交,今日之事本王就不再追究,日后还是少与王妃走动为好。”誉王道。
哪怕今日木婉卿知晓了真相,所做的错事也不能挽回,但他不想白菀日后知晓了伤心。
\\\"是,多谢王爷。\\\"木婉卿低头苦笑。
她当日知晓后若是直接去问也不会出现今日之事,说到底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旁人。
李翠心里叹息,木婉卿到底是不信白菀会帮她。
待木婉卿走后,李翠拿出家书以及信物。
誉王看到她手中的钗子惊讶,这不是他当年送与白菀的吗,怎么会在她手里。
还有这信,是白菀的亲笔信,她到底是何人?
誉王神色不善,“你是何人,为何拿着菀菀的钗子?”
她噎住,怎么这誉王遇到白菀的事就有些不对劲,她还是小心为妙。
“是王妃交与我的,怕王爷不信,因此拿了信物,特意交给王爷。”她也不慌,冷静解释道。
誉王脸色稍霁,心里暂时认同了她的说辞。
看完后,誉王询问:“州城一切可好?”
他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白菀了,不知道现在如何,再等等,他就能把白菀从那个地方带走了。
念及此,他的手微微紧握,眼里满是失望,要不是木封的事,他也不会这么快看清圣武帝的面孔,真真叫他心寒。
若不是怕牵连到白菀,他早就质问圣武帝为何要这样做了。
“王妃已有身孕,府中一切安好。”她还是决定把此事告诉誉王,白菀本想等孩子的月份大了,稳定一些再告知誉王。
但木封一事让李翠改变了想法,决定告知誉王。
誉王不在州城,白菀有孕一事瞒不了多久,若是有人要害,纵使白菀再小心,双拳也难敌四手。
现下誉王知晓后,定会有其他安排,这样她也会放心一些。
更重要的是,此事有朱明瑞插手,她才不会让他如愿。
“当真?”誉王激动的站起身,很是不敢置信。
“当真。”她点头。
“哈哈哈哈,本王有孩子了。”誉王十分高兴。
他与白菀成亲数年都不曾孕有子嗣,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怎么能不高兴。
“王爷,草民斗胆提醒王爷一句,暗中还有人盯着,一切还需小心行事。”她提醒着。
不知道誉王有没有查到背后有三皇子的影子。
“言之有理。”
经她一言,誉王冷静不少,心中却盘算起来。
圣武帝容他不下,定会暗中动手脚,他确实需小心谨慎才是。
宫中。
圣武帝正在批改奏章,总管德治轻轻靠近。
“陛下,三殿下来了。”
圣武帝此时并无心情搭理他,未开口宣人进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圣武帝经过德治提醒才想起来朱明瑞还站在门口。
朱明瑞在殿门口等了许久,德治喊他进去时,他脸上毫无半分怨言。
德治心里感叹,三殿下这性子倒是不错,若是有个好的生母护着,倒也不会成现在的样子。
偏偏皇帝也不曾管,养成了一个草包,甚是可惜。
圣武帝禀退众人,屋里只剩父子二人。
沉默良久,圣武帝才开口,“老三,你看这陈知舟怎么样?”
“依儿臣之见,陈大人文采斐然,政绩尚不知晓。”朱明瑞斟酌一番,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圣武帝怎么就对他感兴趣。
莫非是蓟州之事被父皇知晓,他心里忐忑不安。
圣武帝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儿子,思绪纷飞。
当年也是看他可怜才让他活下来,后面老七出生,他不得不为他考虑。
太子仁厚,办事也无纰漏,一时半会想要找到错处也难。
他便把目光放到了其他儿子身上,结果其他几个都不大用,最终老三最为合适的。
懂得隐忍,也不会让人发现,主要还是他这性子与圣武帝有几分相似。
朱明瑞若是那个人的孩子,他倒也乐意看他登上高位。
谁让他没有那个福分。
“你可知朕为何让他去参与蓟州一案?”圣武帝询问道。
“儿臣不知。”朱明瑞低头,更加恭敬。
看他如此,圣武帝眼中闪过忌惮,此子不可再留。
等太子之位空出,他还要借朱明瑞的手铲除其他几位,到时候找个理由处置了。
“此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圣武帝也没解释太多,只说了这么一句。
当日殿试之后他有意让陈知舟去当七皇子的伴侍,后面沈绪插了一手打乱了他的安排。
三皇子默不作声,他不知圣武帝何意。
两人心思各异。
另一边,誉王与李翠如同。
在得知白菀因为密信而整日担忧,誉王自责不已。
一旁的杨叔也是受过白菀照拂的,听到这个消息良心不安,向誉王请罪。
誉王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心寒不已。
这毕竟是家事,李翠也不好插手,起身辞别。
她正欲离去,却被拦了下来。
“木公子,你救了本王,不知道可有想要的?”誉王忽略跪在地上的杨管家,问道。
李翠看着杨管家波澜不惊,“王爷有事,草民先行告退。”
誉王盯了她片刻,没有接话。
“木先生,莫不是看不起本王,还是觉得本王给不了你想要的?”誉王的语气显现出一丝怒意。
李翠连连摆手,“王爷多虑。”
“说罢。”
她纠结片刻也没要其他,只道,“王爷若是有心,不如帮草民找人。”
誉王在边北多年,或许知晓一二。
“不知是何人?”
也不知是何人竟需要让他亲自来寻。
“姚家后人。”
誉王一愣,神色复杂,他掩饰住异样,状作好奇,“可是金源姚家?”
“正是。”她点头,眼中满是希冀。
“姚家无后。”
她明白了誉王的意思,便不再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