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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锦朝楚陌源投去感激的眼神,楚陌源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嘉奖继续。

当传达圣恩轮到五联盛品时,场内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仿佛是众望所归一般,不少人喊着好样的,甚至有人喊着“支持五联盛品,打垮顺优环铭”,着实让楚陌源有些尴尬,只好装作听不见。

杨佑德作为五联盛品的代表,接过了楚陌源传达的圣恩嘉奖,一副得意的样子带着笑扫视着周围。

“诸位见证,五联盛品必将不负众望,回馈百姓、报效朝廷、感怀圣恩,以发扬本土商业为己任,以助力枢沧繁荣为本心,还望诸位多多支持。”

杨佑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让百姓更加激动,一个个欢呼着“支持五联盛品,杨家主大义。”

说完杨佑德还瞥了一眼陈之墨,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陈之墨轻哼了一声,回了一个极为鄙夷的眼神。

杨佑德回身收起了笑意,冷冷地漠视前方自语道:“你小子不是挺能忍吗?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应对了。”

杨佑德在明面上并没有跟陈之墨搞得特别僵,毕竟双方的经营摊子都很大,难免有需要接触的地方,而且五联盛品的有些门店还是租的横控集团的。

终于轮到第一名横控集团接受圣恩了,陈之墨刚走到台前,就遭到了场下群众的叱骂。

楚陌源刚想呵止,却被陈之墨笑盈盈地阻止了:“楚大人,不用管那些人,如此盛会,有些犬吠是很正常的。”

陈之墨的话让带头闹事的人炸开了锅,一个个都咬着陈之墨不放,非要陈之墨给个说法。

陈之墨冷冷地看着为首的几个人说道:“我陈之墨为国家出力、为陛下分忧,何时有过欺压百姓之举,你等无缘无故口出狂言抨击于我,是何道理?你们骂我数句,我忍了受了,我骂你们一句,你们就受不了了?一群双标狗。”

下面的人听不懂双标是何意思,也听得出陈之墨是在骂他们,纷纷有喝骂了起来。

陈之墨只是冷冷地看着场下,任由下面的人谩骂着。

楚陌源苦着脸看向陈之墨,陈之墨把事情闹大了,这可怎么收场。

谩骂之声渐渐消停了下去,带头骂阵的人都骂累了。

陈之墨呵呵一笑道:“骂累了?那我继续说,外商怎么了?外商怎么就不能在枢沧国经营大型商号了?本地企业怎么就不能与外商合作了?怎么外商一来就是要戕害民众了?刚才楚大人也说了,新商法鼓励外商经商,陛下也认可外商入枢沧国经营,难不成尔等比朝廷机要官员和皇上还要精明还要眼光独到了?笑话,别打着爱国的幌子胡乱咬人,当心兔死狗烹。”

陈之墨数次说这些人是狗,这些人也更加激动了,有领头的人拿陈之墨选择顺优环铭作为承接商这件事来说事儿。

“哼,我看惠新百货就是开不下去了,临了还要将承接商的位置送给顺优环铭,我看横控集团就是外商的走狗,你陈之墨身为陛下的臣子,这番作为就是卖主求荣,陛下是鼓励行商、鼓励外商做买卖,可却不是让你事事都为外商铺路,事事都去讨外商欢心,既然新商法提倡公平竞争,那横控集团倒是去跟顺优环铭竞争啊,联合起来对付本地的五联盛品做什么,真是无耻之辈。”

陈之墨冷漠地瞪着这人,低喝道:“放屁,谁规定了公平竞争就不能合作共赢了?横控集团是我的,我想要如何经营是我的事情,关你们这些鸟人何事,一个个激动得就像老子拆了你家房一样,别站着说话不腰痛,换做是你,恐怕早就给人舔屁股去了,不对,说不定,早就已经在舔别人屁股了。”

陈之墨说着还假装不经意地瞥了杨佑德一眼,摆明了就是暗示这人和五联盛品的关系。

“你……你这人满口污言秽语,横控集团在你手里必将一败涂地。”

“怎么?我骂你这狗东西,还能把我的横控集团给骂倒了?我可不信,要不我再骂骂,让你好生清醒清醒,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狗东西在这里撒野,我陈之墨好歹也是受了这皇恩殊荣的,敢骂老子,老子没给你两巴掌就算是对得起你了,再敢多说一句,老子今天就打得你说不了话。”,陈之墨恶狠狠地说着,手指了指楚陌源手里即将颁发的皇恩嘉奖。

“你敢……”

这人脸涨得通红,气得手都发抖了,他可是奉命来辱骂挑事儿的,谁想被陈之墨一顿臭骂,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不了陈之墨,真怕陈之墨一个冲动把自己给打了,那受痛的可是自己,五大家族那边肯定是不会出手蹚浑水救自己的,因此他只能装出被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这领头的气呼呼的不说话,只是恨恨地瞪着陈之墨,胸口不断起伏着喘着粗气,显得气得不轻。

这人不言语,一旁的另一群人却按捺不住了,有一人穿着文雅,长得也秀气,他不顾现场气氛的尴尬,上前一抱手向四周众人行了一礼,然后用手中折扇一指陈之墨,脸色肃然地喝道:“出口秽污低俗,有辱斯文,往日听闻汝之诗文歌赋,倒有几分文采,本对汝还有些期望,谁想竟如此不堪,我等文人雅士不屑与汝为伍。”

这一群人都是所谓的文人学士,自认为自己饱读诗书、通文达理,此前听过陈之墨作的诗,一开始对陈之墨既能经商又能舞文挺是敬佩,后来发现陈之墨不过是个贪利求荣之辈,顿时对陈之墨鄙夷万分。

这些人此次前来,本是想看陈之墨会如何解释一番,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不忍看到一代文士落人误会的下场,谁想陈之墨根本就没有解释,上来就将与他针锋相对的人臭骂了一顿,让他们非常失望。

“真是无可救药啊!”,有人痛心疾首地叹息道。

“辱我文士之名,鄙俗之辈也。”

“粗鄙狂徒,难登大雅之堂。”

“狂狷悖俗,不堪大任,终归是昙花一现。”

这些文人对着陈之墨就是一阵批判。

为首之人便是那文雅秀气的书生,名叫谢忧怀,在文人学士中算得上学识颇深、见解独到,为人也是正直清明、胸怀大志,常表现出热血澎湃的爱国气概和不畏强权的凌冽风骨,在文人中颇受尊敬。

陈之墨鄙夷地盯着这群书生,也没有说话,待这群人用文绉绉的话语嘲讽完了之后,才轻哼一声道:“你们的废话说完了吧,我说你们号称文人儒士,一个个标榜自己通文明理、持重守诚,都觉着自己有济世报国之才,可有几人是有真才实学的,有几人是为国为民做出了贡献的,在我看来多数行的是沽名钓誉之事、冠的是庸碌无为之名。”

一名学子指着陈之墨粗暴地喊道:“大胆狂徒,竟敢......”

陈之墨大喝道:“闭上你的狗嘴,听老子把话说完,基本的礼数都不懂,有何资格称文雅之士,还敢口口声声说我有辱斯文,你们才是真正的斯文败类。”

陈之墨此前可是没有打断过他们的谩骂,陈之墨这才骂一句对方就要反驳了,陈之墨当然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经陈之墨这一喝,那人脸面一红,虽然憋屈,但也不好再多言了,只得哼了一声,待陈之墨继续讲下去。

陈之墨面带鄙夷,嘲讽道:“我陈之墨再不济,也比你们这些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废物强,我至少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枢沧国的商道,为百姓提供了安居乐业的根本,我从来没有少缴赋税,我没有任何对不起枢沧百姓的地方,而你们一个个只知道如犬狂吠,却不知做点实事,于国于名有何利?”

陈之墨怒视这些文人学子,继续叱喝道:“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人自诩志向远大、声名高洁,却是一等一的废物,外强中干,真有真才实能,那就去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在这里故作清能有何意义,我就算高看你们一眼,你们之中能出几人入朝廷办事,剩下的也许有一些能混个门人幕僚当当,再剩下的能有几人有出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陈之墨盯着谢忧怀:“心系国家是好事,可别打着爱国的幌子行不义之事,否则也怪不得我瞧不起你们,一个个摆出深明大义的样儿,却成了别人免费的刀枪,可笑。”

说完陈之墨便把眼神转开了,仿佛多看这些文人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眼睛,一脸的嫌弃样儿。

谢忧怀心中憋愤,可他也不是蠢人,细细一想也觉着他们有些见风就是雨了,正如陈之墨所说的,横控集团所做的事情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不管是发展商贸,还是收留难民,都是一等一的好事,却是没有做过实实在在地有损国民的事情,就算是没有全力排斥打击外商,这也是人家自己的意愿,现在和外商走得过于密切,也没有违反哪条国法,反而还是国家倡导的合作共赢。

谢忧怀想到了这些,也算他是心有公正的人,只是此刻陈之墨表现出的对文人的轻视,让他很不舒服。

谢忧怀还没有发声,身后的众文士就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了,早已失去了一开始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