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爷爷的声音刚落,“啪”的一声巨响,挂在墙上的祖师爷画像竟突然落了下来,砸在供桌上,画轴断裂成两截。
太奶奶和白七爷爷对视了一眼,再次齐齐转身,跪在蒲团上,开始磕起头来。
我因为无法入门,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有些诧异的回头望向落在供桌上的那幅画像。
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祖师爷再不待见我,也没必要摔断自己的画像吧!
明明前一炷香还烧得好好的,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果然是个性格与众不同的。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断裂的画轴中间似乎有东西,亮晶晶的闪着五彩的光芒。
我抬脚上前一步,想要走近看个究竟。
“小忆,你想干什么?”
白七爷爷抬起头,沉声道:“祖师爷发火了,他既然不愿你入葛家道,你就先出去吧!”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太奶奶也抬起头,满脸遗憾的开口:“小忆,听你白七爷爷的话,拜师的事,咱们之后再商量。”
“不是!”
我摇头,抬手指了指供桌上的画像开口:“白七爷爷,太奶奶,那画轴里头有东西!”
白七爷爷和太奶奶听见我的话,这才同时转头,望向供桌上摔断开的画轴。
这一看,白七爷爷和太奶奶的身体同时微微一震。
白七爷爷微微有些颤抖的站起身,走到供桌旁,将那断裂开的画轴拿了起来。
一枚小巧晶亮的弯刀从画轴里滚落了出来,不过拇指大小,闪耀着五彩的光芒。
还不等白七爷爷伸手将那枚小巧的弯刀捡起来,那精致的小东西便在供桌上蹦了几蹦,竟发出清脆的金石撞击声,从供桌上滚落了下来,落在我的脚边。
我愣了愣,蹲下身捡了起来。
小巧的弯刀似乎是水晶雕刻而成的,刀锋却又闪耀着微寒凛冽的光芒,小巧精致,与其说是一枚小小的弯刀,不如说是一个小刻件更为贴切些。
好精致美丽的小东西!
我一眼便有些舍不得放下。
但这到底不是我的东西,我将这枚小巧的弯刀刻件放在手心,朝白七爷爷递了出去。
白七爷爷和太奶奶望着我手中的小巧弯刀,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良久,太奶奶才哑着声音望向白七爷爷。
“白老七,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葛家道至宝,三界驱魔刀?”
“我也只听师父提到过,但他说三界驱魔刀已经失传数百年了,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白七爷爷眼睛盯着我手心里的弯刀刻件,疑惑的回答道:“可三界驱魔刀不应该是……”
说到这里,白七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目光狂热的抬脚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欲拿我手心里的刻件。
但让我们全都没想到的另一幕出现了。
白七爷爷刚朝我伸出手,我掌心里的弯刀刻件突然再次闪出五彩光芒,竟如同一块融化的寒冰一样,凭空消失在了我的掌心里。
“张忆仇,谁让你伸手的?你做了什么?”
白七爷爷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反复翻看,可哪里还有那把小弯刀刻件的影子。
“白七爷爷,我什么都没做!”
我也有些急了,拼命抠自己的掌心,刚刚明明还在的,莫非是钻我手心里去了?
“白老七,你先别慌,我听我师父说过,驱魔刀会自动认主,得三界驱魔刀者才有资格当上葛家道掌门人,这莫非是祖师爷的意思?”
太奶奶一把激动的抓住白七爷爷的手腕沉声说道。
白七爷爷惊疑不定的望了太奶奶一眼,又望了我几眼,转身出了门。
很快他就拿着一把高香进来,口中喃喃自语着将高香点燃了,插进香炉里。
这一次,香头烧得很好。
“张忆仇,给祖师爷上香,准备拜师!”
白七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纵身将祖师爷画像重新挂在墙上后,落地站到我身边,再次对我说道。
我从供桌上拿起三炷高香,重新点上,插进香炉,再次行起了拜祖师爷大礼。
这一次,高香烧得十分平稳,没有再出现一丁点儿问题。
转身对白七爷爷行拜师礼的时候,白七爷爷稍稍侧了侧身子,只受了我半礼。
“小忆,你是祖师爷钦定的掌门,以后祖师爷大概会亲自教你召唤驱魔刀的本事,我白七,只能算你半个师父,你以后还是喊我白七爷爷吧。
若是从师门传承上来看,你的辈分并不比我,甚至比你太奶奶低,以前怎么喊,以后还继续怎么喊。”
白七爷爷开口说道:“不过,你别以为我会因为你是掌门就对你手下留情,既然当了我们这一门新任掌门,你就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三界驱魔刀不止是葛家道至宝,还是整个阴阳术道至宝,以你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迟早会被人杀掉抢走驱魔刀。
十年,你不许踏出桃花峰半步,除非你打得过我了,才有下山的资格。
你若做不到,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将驱魔刀从你的体内取出来!
也好过宝贝被其他门派夺走。
咱们葛家道虽以度人为主,但祖师爷性格豁达不羁,其他方面不如其他道派,没那么多规矩戒律,甚至可以说是百无禁忌。
你若本事不如人,被同门杀了取走驱魔刀,就连祖师爷也不会护着你!
你做为祖师爷钦定的掌门,最好别给他老人家丢这个脸!”
“我不会让你杀了我,取走驱魔刀的!”我盯着白七爷爷的眼睛平静回答道。
“哼!”
白七爷爷目光复杂的盯着我的眼睛,跟我对视了半晌后,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刻,我有些看不太懂白七爷爷,之前觉得他对我这么严厉是为了我好,可这一刻,我却又隐约觉得他对三界驱魔刀进入我体内这件事极其不满。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他,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也许就连太奶奶也保不住性命,我也会被古九魄带走。
可他看到三界驱魔刀时热切的眼光和对我说的那些话,实在不得不让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