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那天从偏殿离开后,便直接病倒了。她没想到凝嫣竟然买走了自己的客栈,更让她嫉妒的是,她竟然经营的那么好,要知道之前这个客栈可是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的。
她本以为她如今肯定是落魄至极了,没想到她不但没有伤心难过,反而活得很滋润。
王爷听闻戚夫人病了,便带着郎中来到戚夫人的住处了。
此时戚夫人脸色蜡黄,额头上不时有小汗珠冒出来,看着憔悴极了 。
紫荆一脸心疼地看着戚夫人:“姑姑,王爷来看您了,您可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啊!”说完她不忘擦一下干涩的眼角。
王爷坐到戚夫人床前,看着她那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乳母,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戚夫人无力地摇了摇头,王爷只好看向了身旁的郎中。
郎中摸着她的脉,看着她的脸色:“戚夫人应该是肝瘀,肝气升发过度,导致戚夫人头晕乏力口苦口干,食欲不振精神萎靡。”
紫荆闻言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陆屿泽闻声看她一眼:“戚夫人都去哪儿了?”
紫荆胆怯地低下了头,陆屿泽没好气地说:“赶紧说。”
紫荆闻言连忙说道:“前两天戚夫人去了……去了凝主子处,回来之后她就病倒了。”
陆屿泽闻言看了一眼戚夫人,戚夫人红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陆屿泽:“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本王讲一遍。”
紫荆闻言连忙添油加醋地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最后,陆屿泽的脸都黑了。
“她竟如此猖狂?”
紫荆闻言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奴婢绝对没有半点虚言,凝主子不但威胁取姑姑的性命,还把姑姑比喻成狗,所以姑姑才被她气倒了。”
陆屿泽冷哼一声:“手里有几个银子,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紫荆闻言赶忙对着王爷磕了一个头:“还望王爷给姑姑做主!”
陆屿泽:“好生照看你姑姑。”说完他便直接起身走了。
陆屿泽走后,紫荆忙把戚夫人扶着坐了起来。
紫荆:“姑姑,王爷肯定是去教训那个贱人了。”
戚夫人有气无力地说:“我倒要看看,她以后还怎么猖狂?”紫荆闻言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陆屿泽黑着脸来到了偏殿,此时凝嫣正抱着汤婆子,喂院子里的鸽子呢!
她看到陆屿泽时,表情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她便赶忙起身行礼了。
“妾身,参见王爷!”凝嫣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几日不见,凝嫣非但没有一丝伤心的样子,反而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光彩夺目了。
陆屿泽冷哼一声坐到了石凳上:“你倒是活得潇洒自在,完全不顾及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了。”
凝嫣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妾身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陆屿泽:“乳母已经被你气病了,你知不知道?”
凝嫣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悠悠地说道:“妾身怕扰了王爷清静,所以一直没敢出门,对于戚夫人病了这事,妾身实在是不知情。”
陆屿泽冷哼一声:“你是罪魁祸首,你能不知情吗?”
凝嫣闻言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爷 ,这可真是折煞妾身了,妾身哪有那个本事啊?”
陆屿泽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本王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手里有几个银子,就在王府耀武扬威,小心哪天中了埋伏,到时候连尸首都找不到。”
凝嫣红着眼睛看着他:“王爷如此厌烦妾身,又何必在乎妾身的生死,妾身真若是哪天中了埋伏,那也是妾身福薄。小家子出生的贱婢,本不该享受这富裕的日子。”
陆屿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哭什么?”凝嫣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轻扯一下嘴角笑道:“妾身没有哭,王爷只怕是眼花了。”
说着她便试探性地想要拿开他的手,陆屿泽松开她的下巴,然后直起了身子:“明天把客栈转手卖了出去,本王不希望自己的妾室太高调。”
凝嫣闻言忍不住暗暗咬了咬牙:“妾身出门都是以男装示人,不会有人认出妾身的。”
陆屿泽看着她说:“你看似句句恭敬,实则句句透着倔强。本王就偏要捏碎你的倔强,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犟?”
凝嫣闻言小脸瞬间垮下来了:“就是因为这个客栈是戚夫人的,所以王爷就要夺了妾身的客栈,好让戚夫人消气,是吗?”
陆屿泽没想到她竟然有些怒了:妾室本来就不能在外置办家业,这是规矩。”
凝嫣:“王爷想要宠幸便宠幸,王爷厌烦了,妾身就必须受尽下人的白眼,过着主不主仆不仆的日子,然后老死在这王府里。王爷,凭什么?凭什么妾身就要接受这样的下场,妾身又没有做错什么。再说了,妾身用自己的银子置办家业,妾身以后也不用王爷来养,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王爷为什么要反对,就因为您现在看妾身不顺眼,所以就要致妾身于死地吗?”
陆屿泽脸色铁青地看着她,他被她怼得一时间也哑口无言,在他们的观念里,妾室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人敢质疑过。
凝嫣:“戚夫人看妾身失宠了,所以故意来看妾身的笑话。妾身的客栈是花了三千两银子买来的,妾身只是告诉她客栈的收益情况,她就受不了了。那是她自己心胸狭隘,她应该生气张奎把她的棺材本赔没了,而不是一心嫉妒别人。”
陆屿泽瞪着她说:“她是本王的乳母,与本王有不同寻常的感情,你不尊重她 ,就是不尊重本王。”
凝嫣冷哼一声:“妾身的银子是王爷赏赐后,妾身拿去置办了商铺,然后一点一点攒出来的。而戚夫人的客栈,是她在王府的账目上贪来的。这几年她可没少给张奎银子,据说这个客栈当初张奎可是花了五千两银子买的,可惜他有赌博的习惯,所以这客栈一直是亏损的状态。这一年连亏损再加上张奎的赌资,没个两千两银子是下不来的。王爷殊不知,您的真情实感,换来的是几万两的损失。”
她这番话说完,陆屿泽的瞬间由青变白了。
“哦,可能凝嫣想错了,王爷身边得力助手那么多,自然知晓戚夫人的所作所为的。王爷腰缠万贯,自然不在乎这几万两白银。”凝嫣补刀道。
陆屿泽看着她咽了一下口水:“凝嫣,你记住了,你没有资格对本王的事情指手画脚,若是你再对嘴一句,小心本王抽了你的筋扒你的皮。”
凝嫣顿了一下,然后直接对着王爷磕了三个响头:“妾身不配做王爷的妾室,王爷若是真容不下妾身,那便直接给妾身一个痛快吧!”
陆屿泽闻言忍不住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凝嫣,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都忘了,要不要本王帮你回忆。嗯?”说着他的手便伸向她的腰间了。
凝嫣见状立马开始挣扎了,眼看陆屿泽在院子里便要扒下她的腰带了,她情急之下,直接抬手打了他一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陆屿泽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