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对象没问题!”周安东笑着说道:“我们集团青年才俊大把,我保证给你找个性格好,老实巴交,能力又强的男人。”
“一言为定。”孙晓卉认真的说道:“你可不能忽悠我,让我白高兴。”
这时,服务员把宫保肉丁端了上来。
“放心!”周安东把菜往孙晓卉面前推了推:“我从来不忽悠人。”
孙晓卉拿起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安东。
“你哪天不忽悠人?”
毕竟是高中同学,又经常关注周安东的新闻,所以在孙晓卉心里,周安东就是个大忽悠。
周安东干笑一声,岔开话题:“喝点吗?”
孙晓卉摇头:“我还有事呢,以后有机会再喝吧。”
周安东也没强求,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瓶红茶。
“不喝酒咱喝饮料。”
周安东拧开一瓶,递给孙晓卉。
“谢谢!”孙晓卉拿过去,道了声谢:“你跟你现在的对象,处的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
周安东夹了个肉丁放到嘴里:“我们已经扯证了,但还没举行婚礼。”
“这么速度吗?”
孙晓卉眨了眨眼,据她所知,周安东离婚才多长时间,这么快就结婚了?
她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周安东为什么离婚,这第二个媳妇怎么骗到手的?
她很想知道,但这是周安东的隐私,不要说很多年没见的同学,就算是不错的朋友,也不能问。
看着孙晓卉的眼神,周安东就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
对他来说,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他跟姜愉萍离婚,跟简秋恋爱,酒厂老职工都知道。
“我前妻被资本帝国主义腐蚀,向往西方民主自由,所以选择离婚,去美国呼吸自由的空气去了。
至于我现在的妻子,我们是同事。以前我在酒厂广播读报纸,她是工会主任,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接触。
后来我当了厂长,工作上接触的多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孙晓卉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说你始乱终弃。
当了厂长就抛弃糟糠之妻,找了个更漂亮的女人。
还有人说你现在的媳妇,是第三者插足。”
周安东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啊!”孙晓卉又笑了起来:“我也跟着骂了你好几天,败类、人渣。”
周安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九二年元旦那天,酒厂搞了个元旦晚会,也是那天我离的婚,当时我还没当厂长呢。”
孙晓卉依然在笑,看起来非常可恶:“那你也是人渣,离婚几天就另结新欢。”
周安东哼了一声:“你一个没有男人追的单身汪,知道个屁。
能有一个,不在乎我是个离过婚的男人,不在乎我的家庭,并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女人,愿意嫁给我。
当然要把握住了,万一我一犹豫,她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到时候,哭死都没用。”
孙晓卉瞪着眼睛,凶狠的问道:“单身汪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骂我?”
周安东哈哈笑了起来:“很聪明嘛。”
“很难猜吗?”孙晓卉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白痴啊。”
周安东笑的更欢乐了:“狗,不就是汪汪的叫嘛,单身汪就是单身狗。”
“你才是狗呢。”
孙晓卉抓起面前餐巾,扔在周安东身上。
“不过,你说的确实很对,遇到好的,就要把握住了,要是错过了,那真就是错过了。”
“嗯?”周安东来了兴致:“听你这个话,还有故事啊,快点给我讲讲。”
“不讲!”
孙晓卉夹起一块木耳狠狠咬了一口。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放心!。”周安东喝了口冰红茶:“跑了谁,也跑不了你。今天你宰我一顿,在礼金上我肯定要收回来。”
“看看你这资本家的嘴脸。”孙晓卉嘲笑的说道:“每句话都带着铜臭味,俗不俗?”
周安东拿着筷子,在空中很有节奏的比划着。
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上称霸道。
有人为你卖儿卖女,有人为你去坐牢。
一张张钞票 ,一双双镣铐。
钞票,人人对你离不了。
钱呐,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周安东轻声唱着,孙晓卉脸带笑意的听着。
“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唱歌的天赋呢? ”
周安东放下筷子:“你可不像你,脸那么大,五音不全,还敢上台去唱歌。”
“你乱说。”孙晓卉急了,抬手就要打。
周安东哈哈大笑,举起手投降:“别打,别打,是我乱说行了吧。”
就是到了现在,孙晓卉想着毕业那天,因为太感性,不管不顾的跑到讲台上唱歌,脸都有点发烧。
但她并不后悔,不管唱歌好不好听,跑不跑调,她相信。
在毕业那一天,她唱歌的那一幕,将会永久储存在所有同学的记忆中。
孙晓卉也跟着笑了,但很快她就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周安东奇怪的问道。
孙晓卉放下筷子:“你记得陈婧霏吗?”
“当然记得。”周安东点头:“她的高二的时候,转学过来的。
据说父母是国家干部,不但长得漂亮,穿得也很洋气。
会唱歌,会跳舞,还会弹钢琴,说话也轻声细语,对谁都温温柔柔,咱班男生都暗恋她。
只是考完试她就不见了,咱班的毕业晚会她也没参加。
当时咱班男生都很失望,问老师,老师也没说。”
“对了!”周安东看着孙晓卉:“我记得,你跟她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玩儿。”
孙晓卉声音有些感伤的说道:“她去世了。”
“啊?”周安东很惊讶:“怎么回事儿?”
“白血病!”孙晓卉说道:“其实,她在考试之前,就已经查出来了。
但那个时候,每天她都笑得很开心,就连我都没看出来,她已经患了绝症。
考完试之后,她突然的消失,我还伤心了好长时间。
在我大三那年,收到了她的信,但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信是她妈妈寄给我的……”
两人正说着呢,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周安东!”
周安东一皱眉,抬头一看笑了:“这么巧啊,前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