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说的很轻松,但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东北过年的餐桌上,老百姓就能吃到寿光的蔬菜。
毕竟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恒温车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国外很早就有了。只是国内需求不高,所以很少。
但寿光蔬菜基地一旦发展起来,凭中国人的头脑,恒温车很快就会弄出来,到时候往东北运输就不是问题了。
所以,周安东也很急,才做出了五年计划,因为寿光的那位王支书,可是个狠人。既然未来会成为对手,他必须得重视。
“另外!”周安东微微一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寿光大棚的规模不算太大,蔬菜能够满足周边地区的需求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跑到我们三北省来寻求市场。
但是,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多久,寿光的反季节蔬菜大棚发展非常快,所以我制定了五年计划。”
陈河说道:“运输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运输问题很好解决。”周安东拿起一根羊棒骨啃了一口:“一是斥巨资购买恒温运输车,成立运输车队。
二,除了江州,还要在龙江省和吉省,分别打造一个反季节果蔬种植基地,这样运输就便利很多了。”
“好!”简政学满意的说道:“但是,你得先在辽省推广。”
“那是当然。”
周安东答应的挺痛快,但龙江省和吉省也是不能耽搁的。
“将教授!”陈河笑着说道:“您教了一个好学生啊。”
将耕平脸上写满了骄傲:“周安东这小子,在学校的时候,没少气我。但就他脑瓜子灵活,而且还脸皮厚,没事就跑到我办公室蹭烟抽,蹭茶喝。”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周安东揉了揉鼻子,举起酒瓶。
“各位领导,来,走一个。”
“走一个可不行。”那名中年人摇着头:“你是酒厂厂长,整天在酒缸里泡着,我们可喝不过你,所以你可以走一个,我们喝一口就行。”
周安东说道:“周部长,咱俩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你这样帮着外人说话,可不地道啊。”
周部长又笑了起来:“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这时陈开明举起了酒:“周董,我代替各位领导,跟你走一个。”
“看看,看看。”周安东拿着酒瓶,冲着陈开明示意了一下:“还是陈秘书给我面子。”
“得得得!”周部长一脸的无奈:“看来,这瓶酒我不喝都不行了。”
除了简政学,其他人也都拿起酒瓶,不管剩多剩少,一口气都喝了。
这场酒喝到了七点多,等回到市里的时候,都快九点了。
周安东和简秋依然是在招待所住的,顾兵和吴慧琳知道了,也在招待所开了两间房。
毕竟两个人没有结婚,在宿舍的时候无所谓,但在外面可不能乱来。
……………………
第二天上午,周安东他们吃完早餐之后,就去了电子厂。
他们刚走,消失了三天的鲁庆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招待所大门口。
公审大会那天,这个家伙和另一个青年,被招待所赶出来后,就跑去看公审大会。
然后鲁庆守又给焦明美打了个传呼,是一名女同事回的电话。
他问清楚在哪个医院,就找了过去,还买了点水果。
焦明美脚腕骨折,还是很严重的,得住个十天半月的医院。
而鲁庆守呢,紧记着熊兆铭的话,不能露面,不能被酒厂的人发现。
所以就没有回招待所,而是在医院不远处找了个宾馆住下来。
两天过去了,熊兆铭一直没有联系他,也没有给焦明美打传呼。
不只是他,就连焦明美和另外那两名女同事,都有点急了。
所以,今天就让他到招待所看看情况,问问熊兆铭怎么回事儿。
此时鲁庆守脸都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看到了简书记,还有好几个省委领导。
更吓人的是,周安东在陪同,那他们的熊厅长呢?
这个家伙裹了裹围脖,把自己捂得严实一点,迈步走进了招待所。
“同志,我打听一下,省工业厅的熊厅长,住在几号房间?”
服务员正是媛媛,刚刚换完班,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
听到身后有人喊,一回头,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看到是媛媛,鲁庆守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实在是这丫头太凶了,什么领导不领导,是真不给面子。
但现在也不能退缩,不然太让人怀疑了。
“我问问,省工业厅的熊厅长,住在几号房间。”
媛媛皱着眉头:“鬼鬼祟祟的,把你围脖摘下来。”
“咳咳咳……”
鲁庆守一阵咳嗽:“那个,我感冒了,摘下围脖,把你传染了怎么办。”
媛媛眉头皱的更紧了,很是警惕的打量着鲁庆守。
“那个!”鲁庆守的心怦怦狂跳:“我可不是坏人,再说,有那个坏人,胆大包天的到招待所来干坏事儿?”
媛媛一听,也对,然后很不耐烦的一挥手:“昨天,他们就已经退房走了。”
“啊?”鲁庆守张着大嘴,很是不相信的说道:“昨天就走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媛媛转身走进吧台:“别在这碍事,不然我让保卫科同志把你扔出去。”
想着前两天被扔出去过一次,鲁庆守学乖,转身就走。
出了招待所,找到公用电话亭,快速拨了一串号码。
“我是鲁庆守,熊厅长在厅里没?”
“熊厅长?”接电话的是个男人:“没有啊,不是下去考察调研了吗?”
“我知道了。”
鲁庆守挂断电话,然后站在那一阵发呆,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接着,他又给下来的考察组,其中一个同事打了个电话。
但是办公室没人接,他又打给对方家里。
这次有人接了,是个女人:“你好,找谁?”
鲁庆守深吸一口气:“嫂子,我是鲁庆守,老孙在家吗?”
“在!”女人喊了一声:“老孙,鲁庆守的电话。”
“老鲁!”老孙的声音响起:“你在哪?”
鲁庆守激动又委屈的说道:“老孙,你们回去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焦主任还在江州医院躺着呢。”
老孙一阵沉默,接着叹息一声:“出大事儿了,我刚刚被厅里的纪检组问话回来,昨晚一夜都没睡,哪还顾得上你们。”
鲁庆守拿着电话的手一抖,说话都磕巴了。
“出……出出出……出什么事儿了?”